当仓库门打开刘成峰见我拿着染血的匕首又看了倒在地上早无气息的罗海南一眼,他脸上顿时浮现了“欣慰”的笑容道:“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过了会儿只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刘成峰道:“继续向后一直走就是仓库区的后门了,你赶紧带着小姑娘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个结果正是我所要的,无论如何不能让方丽丽落在王丽茹的手里,我立刻拉着方丽丽的手朝后跑去。
她是个杀手,平时当然需要进行大量的体能锻炼,但硬是被我跑的上气不接下去,仓库位于郊外,和客车的位置差不多,都是又远又偏的地方,不过翼城有条宽大的护城河,就位于仓库之后,护城河两边土坝上长满了浓密的树木植被,跑进去想找可就难了,我和她靠着树休息了一会儿,方丽丽道:“看不出来你还真能跑。”
“我小时候得过长跑冠军的。”我随口瞎说。
“别忽悠我,就算是长跑冠军也不可能跑这么远的路大气都不喘的,我看你们这帮人都有些不太正常,难道和我姐姐一样都身居异能?”
“我们这个可不是特异功能,这叫巫术,就像你的养父母将你的魂魄封印在方婷儿的身体里,这属于巫术,可不是特异功能。”
“是吗?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你的师父也太可怕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更没想到你敢杀人。”
对于刘成峰的所作所为我当然不赞同,罗海南虽然狠毒但应该用法律的手段惩罚他,而不是乱用私刑,或许禁术修炼的时间久了人的行为思想都会出现变异,不知道我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并没有将实情告诉方丽丽。
“你加入犯罪组织的真实目的是为了给父母报仇?这事儿为什么不早告诉方婷儿?”
“我姐姐性格太柔弱了,她不可能支持我这么做,所以干脆就不和她讨论这件事了,不过谢谢你最终替我手刃了仇人。”
我心里有些烦躁,点烟抽了几口,道:“我回潞城还有些事情要办,你是肯定不能回去了,我先安排你去外地躲一段时间,等这件事平息了我立刻接你回来。”
“好的,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去我家里上几柱香,为了我男朋友的亡魂。”说到这里方丽丽的眼睛又红了。
之后我打电话给马松,他情绪明显高了许多,说话都底气十足道:“我正带着大哥朝潞城的方向去呢,你先带着人过去,马家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想什么时候去就是么时候去,没必要跟我打招呼。”来不及细说太多,我和方丽丽立刻动身去大同,因为当地公安局随时有可能封锁交通。
或许是我们反应快,这一路也没遇到任何危险,马家几乎是倾巢出动,只剩下老王和一个负责安保的人守着家,明白了我的来意老王立刻给方丽丽准备了房间,安顿好了她我则匆匆告别朝潞城赶去,我希望能当面问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不是虫王杀害的,纵使我的本领远不如他,但父亲绝不能白死。
当我风尘仆仆赶到潞城马云禄刚刚安顿下来,只见这位巫师势力中的大人物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整个人犹如尸体一般,马松叹了口气道:“要不是用千年老参吊着,我大哥早就尸变了。”
“是谁下的尸虫蛊?难道这人你们至今还没查到?”
“下蛊就是神出鬼没的本领,有时候擦肩而过都能将蛊种在你身上,这上哪去找。”
“是吗?那这人本领可真不小,能把蛊下在马大哥的身上。”
“兄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除了轩辕鼎这个老妖怪,没人敢说自己天下第一,就是虫王也没有这个把握。”
“这么说轩辕鼎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巫师了?”我道。
“说他是中原巫师最厉害的有可能,说道世界上我看那就未必了,但咱们这些小脚色没法知道境外的巫师势力,所以也不能瞎说。”
“那么他靠的是那类禁术?碎骨咒吗?”
“当然了,血咒练到顶级就是碎骨咒了,虫蛊练到顶级就是金蚕蛊,还有你的召唤术,练到顶级就是地狱魔兽召唤术,这些巫师是当之无愧的禁术之王,就我所知的中原巫师中虫王能算一个,轩辕鼎也能算一个,只是碎骨咒作为昆仑玄宫的镇宫之术,轩辕鼎活了近四百年,修炼此术时间远比虫王要长,所以两者相较轩辕鼎肯定更胜一筹。”
“可是其余几种禁术练到顶级后会出现何种情况呢?”我道。
“禁术门类何止千万,但为什么只有这八种技能被合称为八大禁术?就是因为其惊、巧、诡、险,所以即便是八大禁术中也有高低之分,血咒、虫蛊、召唤是其中最厉害的三种,其余次之,当然夺魄、通幽相对而言是最弱的,但是因为其入门快所以修炼者反而众多,任何事情参与的人多了规格自然降低,所以王者只会出现在前三种禁术之列。”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八大禁术中还分等级呢?前些日子我就碰到了一个夺魄师,差点杀了一名警察。”
“普通人当然无法与巫师为敌,夺魄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行为,但是对于灵修力高于自己的巫师,就丝毫不起作用了,只能用来对付一些普通人或是能力较差的巫师,通幽是我们马家的修炼技能,按理说我不该小看它,可这门巫术只能用以和死人交流,也就是普通人所说的灵媒,不具备丝毫攻击性,这是它排名靠后的原因。”
“可是救二丫头那次我看你的本领不像是毫无攻击力的样子?”
“那是控灵术,但施法者不是我,四大家族中都受到昆仑玄宫的直接保护,我们不担心自己的安慰,因为中原之地没有几个巫师敢和昆仑玄宫作对。”
“除了牛岭和风星痕对吗?”
马松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消息还真灵通,不过以我对中原巫师的了解,风星痕这次暗中胁迫他们共反轩辕鼎,到头来肯定是死路一条,下场比起牛岭好不到哪去。”
我叹了口气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或许这就是贪心的下场吧。”
“日子是越来越近了,等大哥恢复,过不了多久就是我们赴昆仑玄宫述职的期限了,风星痕这么一闹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说罢马松皱了皱眉头,隐约透出担忧的神色。
我们聊着天没过多久只见教授表情阴测测的走了过来,马松赶紧下车迎接,我见他手上拿着一只五彩陶罐,估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蚕蛊了,如此看来虫王并不会亲自为马云禄疗伤,不禁觉得失望。
无论马松的表情有多么谦恭,言语有多么恭谨,教授只是冷冷的道:“我在拔去虫蛊时周围绝不能有人靠近,否则你大哥肯定会身遭横死的记住我的话了?”
“是,这个您放心我们一定安排好周围的一切不收人打扰。”
教授没再说什么,端着坛子进了摆放着马云禄身体的奔驰房车内,接着车门关上,马松和自己的几个兄弟以及手下将车子周围围了个严严实实,以至于客车厂的员工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接二连三的跑到荒地处隔着栅栏朝我们这里张望。
过了很长时间教授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对马松道:“半年之内戒荤腥,戒辣椒、戒房事,否则定有性命之虞。”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个透明的人,说完这几句话他就走了,当我们走进车旁只见躺在里面的马云禄肤色已经能够看出一点红润,用手按皮肤也有了一定的弹性,马松喜上眉梢道:“看来大哥得救了,虫王果然名不虚传。”
我暗中也觉得松了口气,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接通后只听上官金虹的声音犹如火烧屁股一般又响又急道:“你赶紧去市儿童福利院一趟出大事情了。”
我想不通自己和儿童福利院能扯上什么关系,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辛大伟家仅存的那个傻孩子被上官金虹接走后他并没有做任何特殊安排,只是将他送去了潞城市儿童福利院,不过这孩子进去后惹了不少麻烦,除了满地找虫子吃,安排照顾他的义工不是被他打就是被他往身上塞虫子,总之是搞了个鸡飞狗跳,市福利院的人打电话来让我把人接走,我看你得去协调一下。”
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事儿,我不禁觉得好笑,和马松说明了一下就赶去了福利院,刚到门口就看见挂了一个巨大的横幅上书“交出凶手、严惩不贷”八个大字,我隐约觉得上官金虹可能没有对我说完全孩子身上发生的事情,便挤开众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