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顾不得身后的安青凡,拖着行李箱直奔尤书宁身旁,等跑到时整个人都在大喘气,江城市四月底的天气一百米足以让你汗流浃背。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咧着两颗门牙响亮的叫了一声:“师父!”
尤书宁脸色有些阴霾,摊开掌心露出清晰的婚姻线,轻轻浅浅的说:“身份证。”
“让我去取票吧!”她低头从口袋中搜出身份证,摊出手露出杂乱不清的手纹。她是他助理,这些跑腿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她来干的。
尤书宁从容自若的拿过她手中的身份证,指了指身旁孤零零的登山包提醒道:“注意行李!”
许诺点头,微笑的注视着他到自助取票机前,心中因为这个细节一点点甜到心底:尤书宁给她的感觉很好很温暖,时而如老师般的严厉,时而如兄长般包容,时而如朋友般知心,时而……像恋人般柔情?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忙不停的摆头,想要甩开这些杂念。尤书宁是她的师父,对师父的感情应该是建立在尊敬上的。
“你怎么了?”尤书宁刚取完票就见许诺站在原地不停的摇头。
“没……没……就是……就是有些紧张。”她将视线挪到他放在地上的行李上,脸颊却不能控制的红了。
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许诺跑去买了两份粥和馒头,将其中一份递给他,俩人坐在车站前的花坛上填饱肚子。
“你才和安青凡吃完饭就饿了吗?”尤书宁接过粥,顺带着给她下了个套。
许诺倒也直爽,想都没想就说:“就那么点,我压根就没吃饱。”说完就愣在那里了,师父怎么知道她和安青凡一起去吃饭了的?
她转头注视着尤书宁,他正低头喝粥,整个心思都在那份皮蛋瘦肉粥里。她眨巴了半天眼睛,然后就开始怀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自己幻听了,或者刚才的对话压根就是自己心虚幻想出来的。
适逢有乞讨者站在他们面前,对着他们比划了变天,举起手中的牌子,上面写着关注聋哑人爱心捐款十元。有个过路人年轻女性丢了一张百元大钞到碗里,许诺抬头,将没吃的馒头放进了那人碗中,给乞者一个暖心的微笑。
要不是许家的那笔钱,韩家也一样会丢掉她,她是不是也会流落街头成为乞者?
尤书宁连头都没抬,自顾自喝粥,待乞者走后才说:“许诺,一个合格的律师是要有眼力劲的,有些事需要观察。譬如:你刚才去买粥,一共有三家粥铺,你挑了一家七十多岁老奶奶的铺子买粥,这说明你做事习惯思考太多,同时也说明了你的爱心。而回来时旁边一个四肢健全的乞者向你要钱要粮你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再结合刚才你给聋哑乞者的那个馒头,可以得出你不喜欢不劳而获的人,但又同情残疾人的遭遇。”他语调一扬,问:“我说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