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护士这时走过来,手中拿着个空的针管,皱眉问,“邱医生我刚刚没注意,你用哪管药给他打的?”
邱心婷已经一整个茫然,连眼神都无法对焦。
邱思明一见钱护士手中的空注射器,脸色一沉。
沈蔓莉虽然不明所以,但心知不妙,迅速岔开话题,“钱护士,那个知情同意书,你拿来给患者签一下。”
张先生自然是没法握笔的,她老婆看着递到面前的同意书,忽然说,“我老公出了问题才让我签字?哪有这种道理?”
沈蔓莉干笑道,“这个是常规程序,刚才护士太忙,忘了让你签。”
“不,我不签,”张太太坚决的摇头,“这事有问题,就算我老公有高血压,但他平时从没发作过,刚才那么严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没学过医不懂,但你们是医生,如果高血压不能拔牙,不能打麻药,那你们就不应该给他拔牙和打麻药啊——”
张先生费力的抬手,让她少说一句。
陈宽也从旁安抚,“不好意思,请尽量让病人安静一点。”
张先生老婆只得住了口,但显然不打算罢休。
急救科的人员呼啸而至,就像医疗片一样,迅速将张先生抬上担架,呼啸而去。
张太太正要跟上去,忽然想起什么,转回来握住家乐的手,“这位医生,谢谢你——”
邱思明忙说,“她是我们医院的许医生,相当优秀,是她判断得当,做出了及时的反应。”
陈宽也从旁说,“还有邱院长当机立断,采取紧急降压措施,为你先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沈蔓莉以为有转机,连忙拿着那纸同意书往她面前送,“你老公会在急救科得到妥善治疗,这个只是程序,你就签一下——”
“不,已经发生了问题,我是绝对不会签这个术前同意书的。我很感谢许医生、还有邱院长,但这事还没算完——”张太太剜了她一眼,跑出去追上她老公的担架。
在出事那时开始,其他医生要么立刻将看好的患者送走,要么停止了正要治疗的患者。此时张姓夫妇和急救人员离开,大厅里就只剩下医生和护士。
沈蔓莉示意保安驱散外面看热闹的群众。
她关上门,对一屋子人说,“我有今天门诊的排班表,上面有在场所有同事的姓名和科室——无他,现在社会上正是医患关系紧张的时期,媒体也像见了血的苍蝇一样,巴不得有这种新闻,但相信大家都不希望这事被误传,影响我们江城百年的声誉吧?”
大厅里的主治医师,带教老师,实习生,护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禁被她的气势震慑住。
角落里几个实习生只能面面相觑。
——妈蛋,早听说公主是灾星,偏偏不信这邪,看吧,这下应验了、被拖下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