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漆黑一片,这会怎么会有光亮?着火了?我收了笑,起来慢慢朝着阳台走过去想看个究竟,每走一步,似乎眼前就更亮了些,这时候,身后的厅里灯光忽然闪了起来,不时的还能微弱的听见几声“哔哔”的电流声。灯光渐渐开始发暗发虚,我越往前走,身后的灯光就越暗,到最后“啪”的一声,屋子里回到了一片黑暗,却显得阳台上那片火红更加的耀眼。
内心的好奇让我无暇顾及身后,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仍然一步步向前走去,一心只想弄清楚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百十平米的小屋,好像让我走了几十个小时一样。终于到了尽头,我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白色的光逐渐的转为红色,我眼前的阳台上,一个全身红衣的长发女人背对着我,双手扶着窗边,像是在像下看着什么。
“你谁啊?跑我家来干嘛?”语气虽然凶狠,双脚反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好奇心支撑着我钉在了原地,与那人对峙着,想要看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那女人好像没听到我的问话一样,仍然保持那个姿态站在那,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难道家里遭贼了?”当我想到有这个可能的时候,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长这么大,还没跟人打过架,万一这贼婆子掏出一把刀来对着我,我该怎么办?可是这是我家,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眼看着一个女人来把我家洗劫一空把?
想到这,我又向前迈了一步,顺手从地上抄起一个空酒瓶子,装着很霸气的样子:“说话啊你,干嘛的?不说话我可打人了!”我以为这一次我足够霸气的声音能让那女人害怕。可事实说明,我再一次被无视了。那女人仍然没理我。
“咕咚”,我又咽了一口口水,就这么和那人僵持着,时间越久心里面就越虚。而这时候,那女人的身体突然开始哆嗦起来,口中喃喃的说道:“你为什么来我家?你为什么来我家?你为什么来我家?”
一听这话,我心里那个气啊,胆子一下子又大了:“你特么的属鹦鹉的啊?学我说话啊。找倒霉是吧?”刚刚被电灯拱起的火气夹杂在了一起燃烧起来,一边骂着,我一只手用力朝着那女人肩膀按去。可就在这时,它却慢慢转了过来。
我次的法克?一个女人,如果它能被称之为“女人”的话。一个红衣长发女人,一个全身都是眼睛的红衣长发女人!不,长发怪物!他的脸上没有五官,一张脸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无数眼睛,四肢没被衣服遮盖住的皮肤上也全是眼睛!没有嘴的脸上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念着“你为什么来我家?你为什么来我家?”
这一刹那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两条腿开始忍不住的颤抖着,脑袋想向后退,腿却不争气的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女人一下子欺进我面前,双手卡住我的脖子,高高的举了起来,嘴里还在喃喃“你为什么来我家?你为什么来我家?”我立刻变的呼吸困难,悬空的双脚不停的胡乱蹬着。
“妈呀!”我一下子坐起身来。下意识的擦擦头上的冷汗,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我还完好的倒在床上,不由长长的出了口气。我了个去,原来是个恶梦。胸口一阵烫烫的感觉,别别扭扭的,赶紧掀开衣服,原来是那玉佩传来的温度,我做噩梦难道是它闹的?赶紧就给摘了下来。下地给自己到了杯热水,又把电视的声音调大,综艺节目发出的大笑声让我心里好受了不少。被汗浸透了的全身黏黏糊糊的让人很不舒服,没办法只好又脱了个精光的去洗澡。
我半卧在床上,手上的遥控器不停的按来按去,电视里的节目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我却根本没有半点心思看进去。心里一直在想着刚才那个梦,它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清楚的记得每个细节。我发泄一般用力的按住遥控,让电视机的声音不断被放大,借此希望自己能尽量不去多想。
起风了。阳台外面装满杂物的袋子被吹的“噗啦噗啦”的响了起来,伴随着阵阵呜呜的声音,像是一只嚎哭的野鬼在那不停的胡乱翻着东西。让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又是阳台。”我自言自语着扭过脖子,小心翼翼的望着阳台,生怕那边真的站着一个全身是眼的女人来。
“叮铃铃铃铃……”电话声响了起来,把正全神贯注的我吓了一个激灵。
“喂,安子啊,赶紧上我这来一趟,给你看个新鲜的。”不用看号码,只听这说话的口气,我已经知道了来电的是谁。
“狗食,我还没吃饭了,家里没人。得等我爸妈回来,不去了。”看着外面猛刮的大风,我实在不想出去。
“切,得了吧,伯父伯母回不回来还是一回事了,你留个字条给他们就得了。再说上我这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没吃饭上我这吃来。别废话了,等你。挂了啊。”
“嘟……嘟……”不等我再反应,电话那边已经变成了忙音。
打电话来的是程岩,从小和我一起玩到大的死党,用他的话说,我们是穿着开裆裤的交情。我们同年出生,住在同一个胡同的同一个院子里。小学是同班,初中是同校,不过那时候他的学习很差,我上了高中,他只是随便报了个技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