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原来,你指的是这个。”
“忧儿,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会......”
颜烈依旧一身雪白,颀长的身子立在金色的光下,几多飘渺。
五天前,脑海里,马背上那个倔强的女子依稀可见。
正值晌午,强烈的光线从密密麻麻的树林缝隙穿过,射在地上,把落叶和干地连成一片。
树林的西北方,是一大块翠绿的草地,高低有序的青草延伸至天际,恍若要和澄清的天空相接般,美丽异常。
空旷的草地上,稀稀落落的围了十来个穿着绸缎白裤衫的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
她们脸上统一系着一块既不厚却也不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有妩媚的,有狡黠的,有清澈的,也有灵动的。
北海及皇后,宠妃端坐在树荫下,身后,是一干臣子和四五个随时待候的的太监宫女。
众大臣中的十余个除一腮留白胡的看起来颇为精神的老者面色平和外,其余的都一脸煞气,脸色难看之极。
他们都是被皇上亲自钦点的自家府里最优秀女儿,心情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是打算将自己的女儿嫁予朝中手握重权之人,好巩固自己势力的,却不料......
颜烈一身紫红色官服,目光深沉的凝住前排第三个女子。
女子同样看着他,眼睑微红,有模糊的难过覆在她的眼上。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
北海发话道。
“还有,朕再声明一句。待会儿的比赛,如果有人故意输掉,那么后果,你们应该是清楚的的。”
大臣们的脸色由难看转至苍白。
第三个女子转眼望向那个泰若自然的老者,见他无异样,心不禁向下沉了不少。
她知晓,爹笃(du)定她会胜出,至于他会使什么法子,她却不可得知。
“咚!赛事开始。”
一太监提着铜锣,敲了一下,不阴不阳的声音瞬间响起。
她(清澄)抱好琴,同其他对手一样坐在事先选好的有着红色毛发的马的背上。
她们坐上去后,马儿不是抗拒的使劲儿甩尾就是扬蹄,似乎极为烦躁。
女子们拉紧缰绳,小巧的脚踏在鞍部,小腿夹实马腹,仍不能将其驯服。清澄的马一开始也躁动不断,她伸出手,轻抚着它的头,马折腾了一会儿便也安静下来。
北海赞赏的目光扫过她,似乎对她的做法十分满意。
清澄眼角的余光扫袖子上残余的朱色粉末,又看了一眼发狂的马,当下明白了大半。
父亲是礼部尚书,这些马都是要经尚书部的。
她轻叹一声,将琴固定好。
“咻”的一声,饲养员的口哨声尖锐的要划破天际般。
马儿一听到声响,便飞奔起来。
清澄自幼喜马,也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在颠簸中弹琴,对她来说,并不算难事。
很快,动人心弦的琴音便从她的手指下流出。
其余的女子也不敢怠慢,深怕北海责怪她们敷衍比赛,便强压下恐惧,拨起琴弦来。
“北海这么大阵仗,你的福气不浅啊!”
一红发少年坐在树枝上,一双腿架在更高一层的树干上,语气带着戏谑。
“都是些没有价值的物品,有什么用。”
红发少年的对面少年倚在粗壮的树枝上,墨色的发丝慵懒的落在额前,遮住他美丽的凤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