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金光一闪,不知什么将剑挡得一滞,舒瀚霖倒退两步,但见一粉衣少女落下,双手各执一铜环:“师兄,这种货色我来料理就好了。”
铜环一错,少女娇叱一声,金光炸开,碧草飘荡,舒瀚霖踏树跃起,轩辕剑直刺少女眉心。铜环架在额前,却挡不住舒瀚霖的蛮力,剑刃竟是刺入了铜环间的空隙!
锦衣微抖,舒瀚霖只觉眼前一花,虎口震动,手竟是把拿不稳,轩辕剑“咣当”坠地。
银枪在锦衣少年手中化作一团白光,而后消失不见。
“就这么点本事也敢只身来血狱山?先摸摸你有几个脑袋。”
“若能降妖除魔,我舒瀚霖死不足惜。”轩辕剑回到舒瀚霖手中,剑花一转,再度指向粉衣少女。锦衣少年敛眉,衣角轻卷,银枪化作道银光挡在粉衣少女身前。
“活得不耐烦了?”
少年的神情骤然阴冷,舒瀚霖的眼前一晃,锦衣竟已在身前。
一道寒光自半空飞下,少年敛眉,错开一步往后退去,就在他方才双脚站立的地方赫然插了把明晃晃的利剑,剑身森寒,一如冰山白雪,冷气逼人。
“承影剑,莫非是长空门的圣女?”锦衣少年的嘴角轻轻挑起,抬眼往半空看去。
白衣少女骑乘着白马踏云而来,马身上的彩翅宛若两片极薄的流云,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少女好似被冰雪笼罩,周身散着缕缕白气,胜雪的白衣将她衬得更加晶莹剔透。一头青丝静静泻在白衣上,好似一段黑锦,偶尔翻动,更显其清冷了。耀眼的白衣在风中鼓舞,乌发依然不动,一双冷目只盯着那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觉得自己的双眼被刺痛,不禁用手遮了遮眼睛。白得太炫目了,仿佛浑身砌着冰块,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乎也落有冰花。
寻梦翻身下马,若无其事地拔起承影,“刷”地一声指向锦衣少年。
“仙子,他们是冥鹤门的人。”舒瀚霖站在寻梦身边,轩辕剑再度握紧。
“血狱山脚下,遇上冥鹤妖孽再平常不过。”寻梦只用余光瞧他,目光又回到了锦衣少年身上,“只是那妖女去哪了?”
“她落到地上后马上就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舒瀚霖的声音渐渐降低,他不敢去看寻梦,仿佛自己做了件天大的错事,害怕被寻梦责骂。
“一个活人怎会无故失了踪迹?”寻梦蹙娥,承影不自觉地放低,她忽地抬头,“那妖女定然也是冥鹤门的,只有冥鹤妖魔才会遁地术。”
“师兄,他们说的是不是秋师妹?”粉衣少女跃至锦衣少年身边,仰起粉脸道,“听说苏师叔只将遁地术传给了秋师妹,不过楼师姐不是说秋师妹和师娘已经死了么?”
“死没死我不知道,眼下这两个人在我们的地盘上对着我们一口一个妖魔,你说我们能放他们活着离开么?”
银枪化作银箭,直刺寻梦心口,寻梦白袖轻拂,承影弹至半空,分成数千长剑朝锦衣少年射去。锦衣少年上指,银枪又成了形,一道华光散出,硬生生挡住了数千长剑的攻势。寻梦手型变换,袖口凝上一层白霜,白光好似伸出数千触角,紧紧包裹着锦衣少年的银枪。少年亦换了个法印,将所有法术皆转移到一只手上,腾出只手来暗自运气。
袖口凝出了金芒,舒瀚霖看见即将破袖而出的光刀。他正欲替寻梦挡去这一击,忽地听见猛烈的风声,两枚铜环呼啸着旋至眼前。除了架住这偷袭,他别无选择,只听“当当”两声,火星迸溅,铜环飞回粉衣少女手中,
只差了这一瞬,金色光刀已然飞出,割向寻梦下盘。寻梦此时正全力对抗着锦衣少年的银枪,哪有多余的力气去顾及下盘光刀?不得已间又加了层真气,只求能与他拼个两败俱伤。
但是光刀的速度太快了,她能感觉到下盘被逼得紧迫。
青光炸裂,锦衣少年一阵气血翻涌,他那偷袭的光刀不知被什么破得烟消云散!
寻梦耳廓一动,只听一声闷哼,舒瀚霖宛若一断线的风筝,软绵绵朝后飞去。他是拼着胸口挨上铜环用全部的真气替寻梦挡下一刀,周身没有半点防备,怕是这次内伤极重。
粉衣少女翻至舒瀚霖身前,微微抬起下巴瞧着这奄奄一息的少年。
“师兄,这条命你可抢不过我啦。”铜环从上狠狠抡下,舒瀚霖索性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