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婷见这么广阔的草地,问牛万钧,“牛伯,这么大的地方,我们找的人能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群狼在此处,少不了被追杀,兼其天性机警异常,居无定所,虽说明知他们就在这大草地上,但要找到,却好比大海捞针。”
“那要是晦气的话,我们岂不是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李玉婷不由得撅起了嘴。
陈浩然道,“不是这般说话。那狼群与我等一样,时时不忘光复魔教。既是同归,即使殊途,终必会走到一处。实现魔界与人仙两界平等,我魔界也有一方自由安享乐土,乃是道远之重任。即使在我辈实现不了,下辈也要实现,再不成,就算是百世,子子孙孙也要实现。同是生灵,为何我魔界要在人仙的杀戮下求存?我等要以先师老教主为楷模,勿辞辛苦。为魔界与人仙大同即使陨身也不停止。”
那牛万钧之听得热血沸腾,道,“教主有如此抱负,我魔教弟兄敢不拼死效命?教主也莫急,这广大魔域,有我魔教数不尽的英雄弟兄姐妹。虽说辛苦,终会聚齐人马,杀回九重山。再复我魔教往日风采。”
一行人说话间,进了草地。茫茫草地,转了半月,却连个影也捕不到。
这一日,白天寻了一日无果。到晚上,明月初上,陈浩然觉心中郁闷,就离开众人独自走走。忽见满天鹅毛飘洒。陈浩然拿手一接,却是那鹅毛般的大雪。陈浩然就觉惊讶,“如今正是夏日,怎会下得这般大雪?”陈浩然驾起云头,到天上四下里张望。见那东南方向雪势更浓。
陈浩然向那雪浓处飞去,就觉越是靠近,风越大,雪越猛。直叫人双目难睁,寸步难行。
突然间,风止雪停。明月依旧高悬半空,依旧是月明星希宇内又是一片清晰。若不是地上落层皑皑白雪,只教人觉得是做了场梦。
却见雪后草地上,有五个道人打扮模样的人,将一白衣书生远远的违在中间。那书生当真十分人才。一衣胜雪,面似银盆,目若朗星。就他在这雪后的天地间一立,暗淡了满天月色,皑皑白雪。
那书生缓缓开口道,“你们跟了我好几日了,今日见了我的手段,还不速速离去。我与三清观的人并无冤仇,不想伤尔等,若再跟我,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五道人有一年长的说道,“住口,降魔除妖,乃是我道门的职责。降妖乃是顺天理应人意的事情,就算你有些手段,身为道门中人,就能坐视么?”也不容那书生再言语,说话那道人高声道,“道兄们,这斯有些手段,我等不可留情,一同施重手,灭了他。”说完,抖手中长剑向那书生刺去。
其余四人也奋起手中兵器,一起杀向书生。却见那书生仿佛不见这刀光剑影,喃喃道,“本不欲杀生,非要逼我。”那书生右手一晃,手中已是多了把白森森的长剑。一剑在手,只觉那书生陡添气吞山河之势。历声道,“记得我的名号。免做枉死鬼。我乃银狐雪漫天是也。”
雪漫天撩起长剑,只见剑尖之上风雪交加滚滚而出。如龙卷风般扫向那五个道人。只一合,那五人已是冻成冰,缕缕哀魂,只好奔地府去了。
陈浩然见此,不由赞道,“好手段。”
雪漫天大惊。要知他是狐精,天生的就能感觉到周围的人事。如今竟被人靠近竟然无一点知觉。纵是自己与人斗,也该有觉察。看来,是碰到法力通天的高手了。雪漫天情知若对方是敌,避也避不了,当下便朗声道,“在下雪漫天,不知惊扰了哪位高人,还望现身一见。”
陈浩然早已落下云头,隐身在一旁看。不想雪漫天如此了得,一合便毙了五敌。忍不住称赞。被雪漫天一说,也不好不见,说不定还是魔教弟兄呢。因此,就收了隐身法,走到雪漫天跟前,道,“雪兄好手段。在下眼见夏日飞雪,不觉好奇。赶过来看时,却见是雪兄的本事。在下只是路过,并无他意。”
雪漫天面对如此高手,就是听了陈浩然的言语,也不敢丝毫懈担见陈浩然平常人模样,既无妖气也无仙气。不是返璞归真的境界,断以为他是寻常人,且不知是敌是友,便还是十分小心,拱手道,“在下来此寻友,不期被这几人无端追杀,不得已,才出手自卫。朋友若无事情,就此别过。”
陈浩然见雪漫天如此小心,陡然心里一动。道,“相逢既是缘份。雪兄且莫急走,你找的朋友,说不定,我也是认得的。”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且莫纠缠,我要赶路,就此别过。”说完,雪漫天转身就走。
陈浩然也是读书人,深知那为人处世的道理。若在平时,遇陌生人如此,断不会纠缠。只是到这大草地寻那狼王半余月无果。好不容易才碰到个妖,不问清楚,怎能放过?就算这妖不是魔教旧部,见其一身的好本事,劝他加入也是好事。当下,一晃身行,已挡在了雪漫天身前。
雪漫天并非是好杀,被人追杀的紧了。难免小心得过头。情知眼前的人法力远过自己,万一是敌,自己万难脱身。且不管其他,先下手为强,寻得先机,才好逃脱。想定,手一晃,将那冰魄剑亮出,将剑身往前一送,道,“让开。”
雪漫天并非是情急拼命,陈浩然又有降魔杖护体。顾不怕冰魄剑涌出的寒气。陈浩然闪身躲过,欲待言语,雪漫天却一招紧似一招,把那冰魄剑法,源源不断向陈浩然施展开来。
陈浩然见雪漫天没有停手的迹象,心下里也有比试的意思。左躲右闪,看那雪漫天的剑法,着实整齐,少有破绽。不觉赞道,“确实好身手。”陈浩然学的是通天彻地之法,周天宇内的法术皆难逃其法眼。斗得久了,陈浩然逐渐看清雪漫天的路数。趁雪漫天旧力未尽,新力未发之际,陡地中食二指做剑直指雪漫天的眉心,雪漫天大骇,急挥剑自救,但先机已失。陈浩然抓住机会,连施重手,逼得那雪漫天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雪漫天见势头不妙,便做舍命之博。也不顾自家的门户,使出生平绝技雪天一色。陈浩然见雪漫天全然不顾自己的重手,拼命向自己袭来,也不觉后退。就见雪天一色使出,千点剑花中,无边寒意,裹挟万千雪花,直袭陈浩然。饶是陈浩然有降魔杖护体,也觉从心底里泛寒。
眼见空手已是支撑不住,陈浩然不及多想,急忙请出降魔杖招架。只听剑杖交响,惊天动地。若非陈浩然手下留情,只怕雪漫天剑毁人亡了。
雪漫天见此变故,不由呆立当常见陈浩然手中兵器,却是认得。惊道,“降魔杖。”
陈浩然正待言语,却见远处有人影飞快奔来。听得是大力魔王牛万钧的声音,“可是教主和银狐漫天兄么?”
雪漫天听到,喜道,“是大力魔王牛兄么?”
不一刻,牛万钧已到眼前,见那雪漫天,竟忘了问候教主,与那雪漫天相拥而泣。
“漫天兄,一别十几年,想死我了。今日相聚,怕不是梦吧?”
“牛兄,漫天又何偿不是每日牵挂?苍天怜见,你我兄弟在此重逢。”
牛万钧想起陈浩然还在一旁,便拉雪漫天道,“我与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老教主的嫡传弟子陈浩然,也是我魔教的新教主。见教主手中的降魔杖么?快些拜见。”
雪漫天虽有些曲折还未全知,但眼见降魔杖,又有往日生死弟兄引见,已是深信不疑。当下跪下,“漫天有眼无珠,冲撞了教主,还望教主恕罪。”
陈浩然知道雪漫天是魔教弟兄,满心欢喜,哪里还会见怪。拉起雪漫天,笑道,“正应了那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得遇雪兄这样的旧部,浩然倍感欣慰。雪兄切勿多想。”
三人相视大笑,正待说话,猛听的天上几声鹰鸣。这鸣声好生豪迈,雪漫天牛万钧不由同声高叫,“天上的可是一翅千里鹏千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