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种酸涩涌上喉头。前世的缘分,又岂会是他一人之力可以改变的?不过,能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她,能说不是一种幸福吗?陪她真正的长大,陪她欢笑、看着她幸福。那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了吧!?
何况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他又释然了。爱,不一定只是拥有,应该还有另外一种方式,也许那便是成全。哪怕世人都说我傻,那又如何呢?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直到那只白色的信鸽“扑棱、扑棱”地从后窗飞了进来,停在他的肩上。等他伸出手去,它便乖巧地跳到他的手掌上,又一次完成了它的任务。
看着手下传回的信息,他知道了。恒亲王并不知道黛玉走的是水路。不过是凑巧经过这里罢了。难道冥冥之中,老天爷都在帮他吗?他想不通,为什么他和她的情缘会如此深?一世的辜负、一世的情殇还不够?
恒亲王,恒亲王,这一世,如若你再负她,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我即使舍去千年的修行,永世的湮灭,也绝不放过你。萧建成在内心发着誓,一不留神,他握拳时用力过猛,居然把白鸽的腿给捏断了,白鸽发出一阵惨厉地“咕咕”声,才将萧建成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赶紧松开紧握的拳头,可怜的白鸽,两条细细的腿,都已经断了。它扑腾了一下,费力地想要站起来,自然是徒劳的。
萧建成忙一只手小心的托着它,另外一只手,轻抚着它背上的羽毛。低声地吼了句:“该死!”。然后又温柔了下不断地对着白鸽说着对不起。旋即又翻找到了两根棍子,一些布条,仔细地将鸽腿包扎了一番。做完这些后,他将白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客房的软塌上。
鸽子仿佛能听懂他的话一般,就那样静静地侧躺在软塌上,一动不动的。
做完这一切,萧建成顿觉更加懊恼了,遂和衣而躺,睡了。
话说黛玉,目送上官雨落离开后。就起身走到塌几旁,小心地又满是期待地打开了信件的封口,从里面取出书信来,慢慢地展开,顿时一行行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呈现在黛玉眼前,信未读,泪先流。思念仿佛在这一刻打开了闸门,如溃堤的洪水一般齐齐涌来。第一次离开家人这么久?而且归期何时,还亦未知。哭了一会儿,方才读起信来。
吾妹黛玉:
见信一切可安好?是不是信未读,泪已流?大哥猜对了吗?
太祖母父亲母亲及家中一切均安好,请勿挂怀。只是大家都甚为想念你。从云泉的书信中,知道了你的情况,旅途漫长,你没有晕船,这让我们大家放心了不少。
大哥希望你不会怪我们这般安排,只因事起突然,我们都不希望你被卷入权利争斗的漩涡中来。你的亲事,父亲颇为自责。其实,大哥和二哥也很自责,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好在时间尚早,事有转机也未为可知?只是你从未独自远行,一路还需千万保重,切记照顾好自己。相信想知道的,聪明的你早已经都知道了。
旅途漫长,还望小妹一路保重,有什么需要,请尽可跟随从吩咐,沿途都已做好妥善安排。
末了跟你说一下,你的二哥子玉代替大哥已被派往玉门关镇守边关了,归期亦未可知。不过,你不必担心,相信很快,他便会与你书信联系。
大哥子安书
二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