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的丹太子吧,本王可跟你们不一样。”燕锦甩开他,冷漠的飞身离去。
他一走,张景便出现了,扶着摇摇欲坠的司徒青,恨的咬牙。
“你说你呀,蠢死算了。”
“连你也笑话我?”司徒青瞪着张景,好一会才看清他的样子,奇怪了,“张景,你怎么在这儿?”
然后,不等他回答,自顾自乐了,拍拍张景的肩,笑道,“我知道了,你也是为了小玉儿来的,对吧?不过我告诉你,晚了,小玉儿已经跟她男人歇息了。”
“青,”张景无奈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没醉,我来可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为小玉儿嘛。”司徒青无所谓的哼道。
张景突然松开手,冷眼睨着他,“琳琅郡主走了。”
司徒青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走就走呗,这里是上官府,不走还能怎样?”
“她是往青微山方向去的。”张景提醒。
司徒青扭头看着他,一脸莫名,“她往哪儿去,跟爷何干?”
张景深吸一口气,道,“青微山上有个紫云庵。”
“紫云庵。”司徒青一时听着有些糊涂。
张景也不多解释,“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也懒的管他,径直离去。
司徒青还愣在原地,口里念着这紫云庵,只觉得这名字熟悉,且有些诡异。
待念了十二遍的时候,他才猛然醒过味儿来,朝张景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张景,你是说那笨女人要出家为尼?”
张景其实并未走远,他只是出了上官府,然后,就在外头街上等着,等司徒青焦急的追来了,才懒懒的看着他。
“是呢,琳琅郡主说明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剃度。”
“她疯了?”司徒青怎么都不会想到北琳琅会想着去出家,“不,她这是在演戏跟我看呢?”
张景耸眉,“信不信由你,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
哪知,脚蹬还未玥上,就被司徒青给拽了下来。
“借你的马一用。”丢下一句话,司徒青骑着马飞奔离去。
张景也不恼,他这马本就是给司徒青准备的。
看他这样急切的离去,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要说司徒青和北琳琅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可偏偏一个口是心非,一个言不由衷,总是往对方不好的地方想,事情便偏离了应有的轨道,最后落成这样。
司徒青在这独自喝闷酒发嗔,北琳琅那厢要做傻事出家。
哎,但愿司徒青这次聪明一些,能将北琳琅接回来。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李蔓便和妹妹夫君们,在管家大叔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李家宗祠祭拜。
完成了一系列的仪式之后,已接近中午。
李蔓看上官雪脸色不大好,整个上午也没跟她说上一句话,整个人恹恹的,开始还以为因为这样的活动,太凝肃,又让妹妹忆起悲伤过往?
可是,直到这丫头在回来的路上,恍惚的像一只迷路的兔子,直接撞到了大树上,直撞的鼻子流血。
李蔓才意识到不对。
连忙送她回房,一面差人叫大夫,一面亲自为她洗脸上的血迹。
“姐姐,我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怕李蔓担心,上官雪仰着头,一个劲儿的说着。
“还没事?这鼻子都快撞歪了。”李蔓没好气的说,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能清楚的看到撞痕,尤其是鼻尖和上嘴唇那块,破了皮,还肿了起来。
“你嘴巴痛吗?”李蔓问。
“不疼。”上官雪傻呵呵的笑着,想哄姐姐,哪料一张嘴,齿缝里都是血,李蔓瞧的心一抽,连忙端来茶水。
“快漱漱,牙没撞掉吧?”
上官雪也觉得嘴里有点疼,漱了两口之后,又用手指敲了两下门牙,这才放心,“没掉。”
李蔓轻睨她一眼,“到底怎么回事?走路也能撞树上?你昨晚没睡好吗?我瞧你眼圈有点发青。”
“啊?”上官雪紧张的用手揉着眼睛,“有那么明显吗?”
“有。”李蔓点头,拉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小手,问,“雪儿,告诉姐姐,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上官雪目光躲闪,原本因没休息好的苍白脸色,瞬间就染了些许红晕。
李蔓心下一惊,暗道,莫非昨晚燕锦那恶人在小丫头那里生了幺蛾子不成?
才要问,就见丫鬟带了大夫过来,她连忙起身,让开位置,好让大夫帮妹妹检查。
帮她检查了下伤处,说是皮外伤,不碍事,最后,留下点化瘀消肿的药膏,便告辞了。
“我说没事吧。”伤处伤了药之后,不那么疼了,上官雪这才又活泛过来。
李蔓送走了大夫,回头过来,凉凉的又看她一眼,道,“别跟我打哈哈,说,昨晚怎么回事?”
“什么昨晚?哦,我在房里睡觉啊。”上官雪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蔓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在说谎,大约是因为她平时要说谎时也是这样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张状态吧。
“你在房里睡觉啊?那怎么还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还能撞到树上去。”
“我。”上官雪眼珠子乱转,“我做噩梦了。”
“嗯?”李蔓想起昨晚她死活要留下跟自己睡的事,莫非真的是因为害怕没睡好?
不过,做噩梦又没什么大不了,她脸红什么?
不对,一定还有事。
想起燕锦那人,李蔓就不放心。
“对了,昨晚你走之后,燕锦跟司徒青两个又打起来了,也不知两人怎么样了,早上我看院子里有一大片血迹,吓的不得了,也不知是谁的?”李蔓忽地望着上官雪,神色凝重的说道。
“啊?”一大片血迹?上官雪惊诧不已,可昨晚燕锦找自己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莫非是司徒青的?
李蔓神色忽地焦虑起来,重重一叹,“总之,不要在我们上官府出事就好,不然,他们俩一个王爷,一个小侯爷,谁出事了,咱们上官府都脱不了干系。”
“啊?”上官雪又是惊呼,她被李蔓这凝重的表情给吓着了,要知道,上官府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可不能再出点事。
“姐,昨晚我见那大恶人好端端的,一定不是他。你赶紧派人去侯府瞧瞧,要是司徒公子出了事,咱们,咱们就帮忙找大夫,出药费。”
李蔓静静的看着她,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怎么知道锦王好端端的,是司徒公子出事呢?”
“昨晚我明明见过那坏蛋啊,他来我房里找我,我没看见他受伤啊。”而且,他力气那么大,差点掐死她,根本不像受伤的人。
当然,后面这话,她还是聪明的没说。
但即便如此,李蔓还是将想知道的情况了解到了。
昨晚,燕锦去过这丫头的房里啊?
那么……有没有?把她怎么样啊?
李蔓想问,但又觉得是不是太直接了,按理说,燕锦虽然坏了点,可还不至于对一个小丫头动那种坏心思吧?
可不是这样,他半夜去她房里做什么啊?
“姐,你在想什么?快派人去瞧瞧司徒公子啊。”上官雪见她呆愣,连声催促着。
李蔓抬头看她,“行,这事你不用管了。”
“嗯,姐,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雪儿也会跟姐姐一起承担。”上官雪很认真的说。
看着她澄澈干净的眼神,李蔓忽地就被感动了,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放心,司徒公子又不是纸做的,不会轻易挂掉的。雪儿,上午累坏了吧?一会吃过饭,你哪儿也别去,就在房里歇着,要是闷了,就派人去叫我,姐姐陪你。”
“嗯。”上官雪连连点头,“那姐姐就别走了呗,留下陪我吃饭。”
“这个?”那边几个男人还等着她呢,不过,来日方长嘛,李蔓很快便答应,“行。你先去休息一会,我亲自下厨给你烧两个菜,一会我陪你一起吃。”
“姐,你还会烧菜啊?”上官雪诧异极了,要知道,她跟了随伯这些年,除了煮面条就不会别的了,尤其是炒菜,基本上她一动手便会糊,所有的红的绿的荤的素的,到了她手里,都会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炒过之后,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都是一锅黑炭般。
久而久之,随伯放弃了训练她做菜,除非特殊情况,不然,都是亲自下厨。
李蔓笑,“会一点,待会你尝尝。”
“嗯。”上官雪幸福的看着她,感觉有个姐姐真好。
彼时,李墨等人也在等着李蔓开饭,但等了半天,丫鬟却来说,媳妇要陪二小姐,他们只得作罢。
“那丫头也真是会惹事,比媳妇笨多了。”李书边吃饭边说,心里想着,媳妇走路偶尔也会犯错,不过,顶多是撞人,比上官雪撞树要强多了。
李言撩眼瞅着他,“你要是有胆子,这话就去说给蔓儿听。”
“呵。”李书干笑一声,他才没那胆子,不过,看着西窗小榻上那厚厚的几摞账本,他挑挑眉,问李言。
“二哥,我说你要来的这么多东西,能看的懂吗?”
他们在神女沟也有生意,不过就是一个成衣店的铺面,跟这上官府的铺子可是没法比的。
而且那成衣店做的帐极其简单,基本上就是进出货,所以,哪怕他跟二哥大字不识几个,但用特殊的记账法子也能瞧的明白。
可上午,上官家的几个掌柜的送来的账本,他随意翻了下,只觉得跟天书似得,还没翻两章,便一个头两个大,亏得二哥还说三天后,再请这些掌柜的们一起开个会。
李言知道他在幸灾乐祸什么,淡淡的瞅了李画一眼,道,“不是还有四弟?”
李书一愣,为李画不平,“敢情你揽下这活,是想让四弟帮你干?”
“不是。”李画听言,连忙为二哥解释,“我对账目这块生疏的很,也就是当二哥的眼睛,帮他看着,里头的问题还是得二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