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李蔓舒服的吐了一口气,也不算账了,拉过枕头,就趴在上面,闭目享受起来。
说来,也不知是李言私下相受,还是他们知道李言这一讨好她的绝技之后,偷摸学的。
反正,就在不知不觉中,李墨、李画都有了这项按摩的本事,技巧什么的虽还比不上李言,但也相当不错。
尤其是李画,沐浴过后,那身上独有的一股子让人心宜的书墨香,更让李蔓喜欢。
因此,没两下,李蔓全身放松了下来,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李墨擦着头发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有些动容,“睡着了?”
“嗯。”李画轻声回答,一手轻轻的揉着她的背,就像平常哄孩子们睡一样的动作。
李墨怜惜的瞅着她疲倦的睡容,将她滑落脸侧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轻轻道,“她是累狠了。”
“一路上就没睡过几个好觉。”李画也道,然后,又问,“二哥去哪儿买吃的了?这会子也该回来了。”
“嗯,我去门口迎迎。”李墨扔下毛巾,拿了件外衣披上就出了门。
刚出院子,就瞧见李言步子匆匆的回来了,后头还跟着酒楼小二,手里拎着两个食盒。
李墨忙迎了上去。
兄弟两个带上小二,一起回了屋子里。
因桌椅都被抬了出去,屋里除了床也没别的地方可放,于是,李墨将被褥全部掀到一边,让小二将饭菜全部摆到了床板上,然后,算了银子。
一个食盒里,装了一大盆子的米饭,另一食盒里,两样素菜,一碗汤,这汤却是正宗的乌骨鸡汤,里头还放了许多中药材,据说女人吃了最好。
将饭菜摆好后,小二便收了银子,先走了。
李墨瞧了,就这些加起来,一共付出去了近八两银子,这可是够家里小半年的花销,不由有些心疼。
但这些日子,李蔓都没吃好,小脸都跟着瘦下去了,他也心疼。
李言看了眼李蔓,问李画,“睡多久了?”
“也没一会。”这时候喊她起来,李画着实不忍。
可这饭菜搁一会就凉,尤其是这鸡汤,他是专门买给她吃的,热的才好喝,凉了就变味了。
狠了狠心,李言还是道,“喊她起来,吃了东西才好睡,不然,半夜还得喊饿。”
“哦。”李画咬了咬牙,用手轻轻摇了摇媳妇,轻声在她耳边哄着,“蔓儿,醒醒,吃饭了。”
可李蔓难得能睡个舒服觉,这样叫哪里能叫的醒,她犹沉浸在梦乡,一点反应也没。
李墨无奈又心疼的说,“她是困狠了,要不,咱把饭菜留着,一会她醒了,借房东的炉子热热。”
“那怎么办?喊不醒。”李画道。
“二哥。”李画一惊,本能的就要伸手去拉。
李蔓缓缓睁开眼睛,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只茫然的盯着他。
看她迷糊的小眼神,李言低低的笑,“买了好吃的,你再不清醒过来,我们就全吃光了。”
李言朝另外两个目瞪口呆的人轻轻一笑,“大哥,四弟,还愣着做什么?快吃饭。”
“哦。”李墨脸色涨的通红,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没动。
而李画俊脸也没好到哪儿去,讪讪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臆间蔓延着。
李蔓不懂他们兄弟心思,只拿了勺子,先舀了两口鸡汤下肚,“唔,好香,好久都没喝到这么香的汤了,耶,你们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吃啊,凉了就不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李墨兄弟三个拿碗筷。
“你吃你的,我们自己来。”李画接过她手里的碗,自去盛饭。
李蔓也不推辞,自顾自又吃了两口菜,这一路,她真是馋坏了。
李言帮着撕了条鸡腿放到她碗里。
不过,她吃了一条鸡腿,其他的就不肯再吃了,硬是分给了三个男人。
一家人坐在床板上,热热闹闹的吃完了晚饭,李墨李言一起去酒楼送碗碟。
李画则陪李蔓在家。
吃饱了,李蔓的困意也没了,就跟李画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聊着找到李书后,一家人的生活。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觉得,等失去了才知道有多可贵。
原来,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不论怎样的日子都是快活的。
可哪怕是少了一个,这快活的日子也是残缺的。
可是,李书,你在哪儿?
晚上,李蔓又在梦里见到了这混小子,可是,这一次与之前不一样,梦一开始,李书还是那个喜欢笑的阳光大男孩,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却浑身是血,他踉跄着朝她走来,口里喊着媳妇,可喊一声蔓儿,那嘴里就喷出一口血来。
李蔓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想要喊他,却喊不出声,想要朝他扑过去,却挪不动脚步,她整个人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想动也动不得。
“蔓儿。”李画猛然景象,就看李蔓满头冷汗,口里呜呜咽咽的想喊喊不出的样子,连忙推她醒来。
李蔓骤然睁开眼睛,也是吓了一跳,猛然抱着李画就道,“我梦见李书了,他浑身是血,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蔓儿,你是被梦餍着了。”李画忙轻轻拍着她的背,劝慰着。
另一头,李墨李言也听到了动静,坐了起来,听了李蔓这个梦,也都同时凝起了双眉。
“我害怕。”李蔓睁着眼睛,惶惑的看着李画,又看看李墨李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我怕我们来晚了,怎么办?李书他要有事怎么办?”
她几乎不敢想象,若李书真如梦中那般,她该如何?也或者,他正在受着煎熬,等着她去救赎。
与李家不同,张景快马加鞭,十五日便到了京城,将此事先说与了司徒青。
司徒青听言,不但不紧张,反而一脸兴味的神色,“小丫头来京了?两年未见,不知出落的如何了?张景,你亲自带人去查,天亮之前,我要见到她。”
天亮之前?张景表情抽搐了下,他可是没日没夜的赶了半个月,眼下天已黑透,他饥肠辘辘,连口茶也没喝,这厮的意思是,让他这晚上干脆也别歇着了?
“青,你这样着急,不若亲自去找。”
司徒青看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只是,那丫头对我有成见,若是见了我,指定会撒丫子逃的。”
“哦?”张景怀疑的盯着他,“你们不是故人?”
两年前,他私游回京,还特地交代他,要好好照管那一家子,尤其是李蔓,不得有半点闪失,看的出来,他对那姑娘感情挺深,难不成又是一桩单恋?
牟地,张景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曾经,他可是被某人警告过,不准对李蔓动心思,如今看来,这人也不比他好。
“你笑什么?爷跟她就是有点误会。”司徒青睨着他,唇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何况,我得连夜去趟太子府。”这丫头来了,如此劲爆的消息,他得第一时间告诉某人,嘿,不知丹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因为李蔓那个梦,其他几人后来也没睡好,第二天天才麻麻亮,几人便急急起身,简单吃了点早饭后,便分工行动。
李墨和李画负责去租房,李蔓和李言则负责打探六皇子燕锦的情况。
锦王府的位置很好打听,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若论奢华,比太子府还要略胜一筹。
只是,若想再探听其他消息,就难上加难了。
“怎么办?要不,我们想个法子混进去?”
锦王府的一处屋角,李蔓问着李言。
李言靠着墙壁,一边注意着王府门口的动静,一边问她,“想什么法子?”
“嗯,比如,送菜的,卖柴火的,或者卖点新鲜玩意啊?总之先混进去再说。”李蔓道。
李言听完,好笑的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以后不准四弟再给你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脑子都看笨了。”
“什么意思?”李蔓郁闷的瞅着他,她不是在出主意嘛。
李言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轻哼,“傻瓜,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是王府,守卫森严。”
“嗯,所以说,才要想个法子混进去吧。”现代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李蔓觉得,说不定瞎猫就能碰到死耗子,能成呢。
“法子总得想的,不过。”李言眉头深锁,颇为无奈的道,“暂时,我还没想到。”
“那装作送菜的,不行吗?”李蔓还不死心。
李言好笑,“你真当是戏文里写的啊?随便一个卖菜的都能进去?诺,瞧瞧吧。”
正好,另一头,有一队人正好推了成车成车的菜蔬,从王府的小后门进去。
李蔓眼睛一亮,“还真有送菜的。”
“你瞧仔细了。”李言在她脑袋上拍了两下,提醒道。
李蔓瞪大眼睛,道,“瞧仔细了,那车子上都是菜,蔬菜,还有鸡鸭鱼肉,不少呢。”
“额。”李言满头黑线,再次提醒道,“你注意到了没有?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要块牌子,这大约是进出王府的令牌,有专人查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