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落、鱼秋烟、凤玄和容惊霁离开追风堂时,已是黄昏。暖暖的夕阳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人觉得很安详,两边的路旁不知什么时候开着零星的小花,隐隐传来阵阵清香。叶云落摘了一朵,插在鱼秋烟的发间,鱼秋烟的脸霎间的红了。
容惊霁走在最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底,她为表妹找到真爱而高兴。
扭头看了一眼路边的花,容惊霁感到一阵凄凉。前面已见岔路,容惊霁跑到他们前面收起了伞,说道:“我··我们在这里分手吧。”
“不知表姐要到哪里去?”鱼秋烟问道。
“我要去找···”容惊霁看了一眼凤玄,停住了继续说下去。
她那会不知凤玄的心意,凤玄所作她都看在眼里,奈何他们相见太晚。容惊霁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有事要做,就不陪你们了。”说晚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凤玄看着容惊霁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一阵寂寞欺上心头。容惊霁很想回头看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要去找她的夏雨雪。但夏雨雪在哪里呢?不到试刀会的最终开局,他是不会出现的。
上次湖光竹影试刀后,夏雨雪见到容惊霁找来,便一阵风似的跑的不见踪影了。当他摆脱了容惊霁,突然很想喝酒,就到一家酒楼买酒。这是一家古老却很豪华的酒楼,夏雨雪走进酒楼,便见里面很是热闹。夏雨雪找到一个座位坐下,一小二便马上上来招呼。不多时,一桌酒肉便摆了上来。夏雨雪正吃间,见邻桌的人面露难色,不断的摸索自己的衣袖,夏雨雪见此,便知那人袖里缺了银子。随召道:“这位兄台,可否来此共饮几杯。”
那人正着急间,见有人来请自己喝酒,心头感到好生欣喜,便坐了过来。那人座过来后也不见外,拿起桌子上的酒就喝,喝了几口,见桌子上有肉,也不客气,拿起就吃。夏雨雪也不生气,举起一杯酒邀上那人,一饮而尽,大呼快活。
“在下夏雨雪,不知兄台怎么称呼?”夏雨雪放下酒杯问道。
“晏非晾”那人边吃边回答道。
“好,够豪爽,我夏雨雪交你这个朋友了。”夏雨雪高兴的说道。
晏非晾也已在心底打量夏雨雪好久,见这人也是一身豪气,早有结交之心,现在见夏雨雪这样说,不禁心头一暖,说道:“能结交像夏兄这样的人,是小弟的福气。”说完一饮而尽。
夜已阑珊,夏雨雪和晏非晾一直喝到夕阳西下才离开酒楼。
“好兄弟,你我就此离别,他日有缘,定要再浮它三大白”夏雨雪把一只手搭在晏非晾的肩上说道。
“好,他日定要不醉不归。”
世间再大,总有相见的一天。
晏非晾跟夏雨雪离别后,身无分文,而现在天已黑,他又能到哪住宿呢?江南有庙宇,但晏非晾偏偏是一个不住庙宇的人。前方已是客栈,里面灯火辉煌,门口挂了两个明明暗暗的灯笼,晏非晾在门前徘徊了一阵,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进人后,晏非晾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到柜台,对那客栈老板喝道:“把这里的最好的房间给我开一间。”
所谓人靠衣马靠鞍,但有时有气势的人才让人害怕,敬畏。
那客栈老板见这人衣服虽旧,但这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心想不可怠慢,马上把晏非晾领到一间豪华的房间。晏非晾洗过后,躺在床上倒头边睡。他太累了。
夜半,窗外弦月照入屋内,晏非晾朦胧中听到‘虞美人’三字,突然坐起,屏息静听。这‘虞美人’三字,可当真让江湖中人闻之丧胆,听之惊梦。晏非晾仍记得如梦谷花毒的描述:虞美人,别名百般娇,花开姿态葱秀,袅袅娉娉,因风飞舞,俨然彩蝶展翅,引人遐思,七分素雅中杂有三分浓艳,让人爱之不得,但也正是它的美,让人忘记了它的毒。
虞美人毒,虞美人的毒就像男人迷恋佳人,不可自拔;虞美人的毒无形,让人不觉中沉迷其中。而,也正是这种温和的虞美人,最是毒中毒。晏非晾在这里听到有人提虞美人,自然是睡不得了。晏非晾细细听来,但听隔壁屋内两人低低细语,那男的好像很是生气,不时的语气加大。
“我怎么能忍受?”,接着那男的又说道:“我堂堂的赫连二公子竟然接不下那夏雨雪的一刀,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媚人啊,你是不知道····”
晏非晾听得那男的竟然是赫连天作,又听到他们谈起夏雨雪,不禁贴近了些墙壁。
“这就是赫连公子请我虞媚人来的目的?”那女的说道,不时递去个媚眼。那女子娇气,说话嗲声嗲气的,晏非晾在隔壁都听得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的女子,谁遇上谁倒霉。”晏非晾自己在心底说道。
“就是啊!我想请你帮我。”赫连天作愤愤的说道。
虞媚人呦了一声说道:“赫连公子,你想让我一弱质女流怎么帮啊?”赫连天作走近虞媚人,在她的耳边低低私语。晏非晾努力的贴近墙壁,但里面已然无声。突听得一声开门声,晏非晾马上跑到窗前,细心查看。只见一个艳脂浓粉的女子掩上门,微微一笑,离开了客栈。那一笑有三分得意七分无奈。晏非晾见到了那一笑,但他却并未被那一笑迷住,而是感到害怕。
谁摊上这样的一位女人,心里都会不安的。因为她太漂亮了。如果晏非晾不是知道她是虞媚人,而又刚好听到了刚才的话,你是打死他也不信这样的女人是有着毒蝎的心的。但他听到了,而且是关于夏雨雪的。关于夏雨雪,他晏非晾又怎能置之不理。
月色朦胧,连不久前有的亮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