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顾子夕将耳朵贴近了她的唇,希望听清她的心事。
“你让我,很快乐。”
“许诺——”
“喂,你捏得我好疼。”许诺用力推了推他。
“女人,你知不知道后果?”顾子夕咬呀切齿的瞪着她。
“喂,你干什么——”
“你自己点的火,自己负责灭!”
“我怎么又点火了……”许诺满脸通红,却又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别动,一会儿就好。”
许诺当下,便一动也不敢动,由着他一只手紧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将她的手紧紧按住。
“知道怎么回事儿了?”顾子夕瞪了她一眼。
“恩。”许诺低低的应着,看着他眼底强压下去的火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男人身上有些地方,轻易不要去碰。”顾子夕张嘴,在她的唇间狠狠的咬了一口,放开紧搂她的手,深深吸了口气,低低的说道:“我先上去了,今天晚上我不加班。”
“今天晚上我要加班。”许诺飞快的答道。
“那我一会儿过来陪你。”顾子夕不禁轻笑,许久,才依依的放开她,快步走出她的办公室。
“许诺,你真是要羞死了。”在顾子夕离开后,许诺将头重重的撞在桌面,直觉得没脸见人。
男人这种生物,冲动起来,似乎不分场合,不就是咬了一下他的耳朵麻,真是太过份了。
只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在情到浓时,似乎会觉得,再怎么亲密,都不够;再怎么疯狂,都不够。
许诺,可以吗?
和他再近一步?
不,不行,不行的。
许诺用手将头紧紧的抱起来,那十夜的痛与泪,再次涌上心头,是爱是涩,她早已分不清楚。
只是,她却无法坦然的,将自己再交给任何一个男人——即便,是深爱的顾子夕。
许言,我该怎么办?
那一段爱情。
像一道门坎。
藏在心中一直遗憾。
手里的温暖。
明明很温暖。
担心不疯狂。
不算爱。
忘了失去的最美。
美到什么也隐瞒。
要不要诚实回头看一看。
该放手了。
那一些伤痕早就变淡。
该承认了。
过不去也还是过到现在。
那一个人。
并没有枯守在上个转弯。
等待着谁的旧爱再复燃。
子夕,走到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是害怕被你看到我不堪的过去而放手;还是心里对那个人还有期待;又或是,经历过那样的十夜之后,对这件事情,我在害怕?再不知道如何面对?
顾子夕,我该怎么办?
天色渐暗,许诺却在自己那一个无意的举动后,又陷处矛盾与挣扎之中——坐在黑暗里许久,没有动、也没有开灯。
“怎么不开灯?”顾子夕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这幅挣扎又茫然的模样:昏暗的办公室,只有从玻璃窗外透进来的浅浅灯光;坐在办公桌前的她,双目无神的盯着电脑屏慕,目光却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又胡思乱想什么了?”顾子夕轻叹了一声,捧起她的脸转向自己。
“顾子夕,我……”许诺看着他,竟有种无法开口的语结。
“男人在某种情况下,都会有冲动,但这并不代表非要不可。”顾子夕捧着她的脸轻轻的说道:“我会等你,等你到觉得可以的时候;我会等我自己,等我自己有了决定的时候。”
“许诺,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五年没碰过女人,包括蜜儿。所以,你认识的顾子夕,是个正常、又不正常的男人,你大可以对他放心。”
“所以,你面前的顾子夕,不会因为生理冲动,做出我们都没有准备好的事情。我们,都给自己多一些时间,好吗?”
顾子夕说完,没等她回答,便轻轻柔柔的吻住了她——他知道她肚子上的那道疤,他知道她心里的害怕。
而他,却不能在此时给她想要的安全感——于她,他又何尝没有愧疚?
在她随时做好转身的准备时,他用爱情将她牢牢圈在自己的怀里;在她慢慢深陷不可自拔时,他却只能停步不前;在她需要他的承诺、哪怕只是身体更进一步的接触,来告诉她,他爱她、他要她、他不会嫌弃她的安全感时,他也只能苍白的说着再等等的话。
许诺,对不起,我们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彼此。
许诺,对不起,再给我一点一点的时间,让我找到她。
其实、其实,我爱你,比爱她多啊。
顾子夕温柔的深吻里,带着对她满满的愧疚;而她紧拥住他的力度里,却有着绝望的回应——他们都有不得已的过去,他们都珍惜得之不易的现在;他们都为无法全心付出而愧疚他们都在想:我其实最爱的是你呵,却又无法对过去完全放手。
其实,我最爱的是你呵。
只是,我们给彼此再多一些时间吧——子夕,让我慢慢的学会不害怕,好吗?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似乎更粘对方了。
每每一起加班到很晚,她都缠着他做宵夜吃。
每每早起,都要在床上歪腻半天才起床。
明明脚已经好了,她仍故意的指使着他做这个、做那个,而他,也乐此不疲。
她大姨妈来了,非要他去帮她买卫生巾,还非得要她指定的牌子。
而他呢。
明知道她的脚好了,仍喜欢背着她上班、下班。
在工作不是那么忙的时候,她背着她去看电影、逛游乐场。
在两个人都要加班的时候,即便是在公司,他也会把所有的零食都搬到她的桌前,然后把电脑搬到她的办公室一起加班。
她没有回许言的家里帮她收拾房子;他也没有把梓诺从别墅接回来。
两人之间的亲密,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能做的,也都做了。
似乎觉得,不够疯狂就不算爱;似乎觉得,不够粘乎一定是爱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