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这种手段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后路,如果那女的想报复你,那么你所掌握的这些隐私,就成了你的免死金牌是吧?想必,刚才那位下去的女士,也有不少的把柄掌握在你的手中。”
“……”徐林邑的表情很不好看。
“我想跟你说的是,前天晚上你上的那个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徐林邑心里有些发凉,他详装镇定道,“她,是你的……什么人?”
“你懂的……”崔觉引冷冷地说。
“那个……你兄弟的事情,我会尽量帮你的,极尽所能。”
崔觉引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
崔觉引把那个疯子带来的时候,他们两人成了贵宾,徐林邑表现得极其尽忠尽责,又是递烟又是斟茶。
“这些客套的形式就免了,我今天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疯子带来的。希望你好好表现。”
“那是那是。”徐林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放心吧,我花了十年时间学过各种国内外催眠术,让这位仁兄回忆起几个月前的事情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有可能,我能让他回忆起他刚有记忆的那一些事情,最厉害的,我的能让他回忆起今生前世!”
崔觉引喝了口茶站起身来:“那就不打扰你了,等一会你把我想要的信息报告给我就行了。”他转身带门走了出去。
徐林邑稍松了口气,跟着疯子两人大眼瞪小眼。
“喂,傻子,你叫什么名字?”徐林邑看着椅子上的疯子面无表情,不屑地问了一句。
“你才是傻子呢!”疯子回了一句。
“果然是疯子。”
徐林邑自己呷了一口茶,直接坐在桌子上:“你那个朋友说,前几个月你和一队旅游者进入了瓦屋山的迷魂凼,结果遭遇不幸,就你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吗?”
“你不是也逃出来了吗?”
“……”徐林邑直接喷出了一大口茶。
“咳咳咳,我是说,你,你们!不包括我,那时候我还没有认识你!”徐林邑两手努力比划,企图让神经病与他分开界限。
“你、我……我、你……”神经病张着嘴,学着徐林邑比划。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都跟谁去了迷魂凼了?”徐林邑耐心地问。
“迷魂凼?迷魂凼是哪里?”
“迷魂凼,就是,就是你的团队失踪的地方,你在那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鬼,迷魂凼里有鬼魂,那是一座鬼山,是尸家重地……”
“还有呢?”
崔觉引此时正在门口偷听,听到徐林邑一连串直白地问着神经病,自己差点也没吐出血来。敢情这就叫做催眠?
“还有……还有死人,他们都死了,我看不见,死了,失踪了……”疯子的目光闪烁了起来,他的情绪发生了些许变化。
“别激动,先喝一杯水,我们慢慢来。”
徐林邑将水杯递给了他,并且指导他喝了下去。其实这才是徐林邑进行催眠的开始。他给神经病喝的是一种放了药物的水,并且在房间里点燃了焚香,香烟绕绕,接着,他不断给患者暗示,并且用一种加热后的金属皮放在神经病的额头上,用毛巾包裹他的足部,这方法是让患者脑部产生轻微轻微贫血状态。
暗示之后,徐林邑的右手拇指与食指闭合,示意他闭上眼睛,随即突然将二指遮于受术者瞳孔之前,并上下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又二指在他的眼前画圈圈。
情绪激动的疯子开始安静下来了,他的眼睛很快不能自由开合,与此同时,徐林邑频频暗示:“你很疲倦,你想睡了!”
神经病缓缓阖上了眼睑,但还是极力抵抗着外来的催眠。
徐林邑这手法用的是‘横井无邻的暗示法’,发现还不够奏效,兼并用上了‘降海炎的反复暗示法’,声音如念念碎:“凝视我,须平心静气,任何事都不要想,现在眼睑重起来了.…….你的视神经疲倦了……眼睛朦胧起来了……看不清楚了…….眼球渐渐向上……看不清楚了…….眼皮渐渐闭了……闭了……已经闭了……手脚变重了……全身也重了……不能动了……很想睡,睡着了……”
念了三分钟,他突然急剧暗示:“睡眠!”
神经病闭上了眼睛,这时也听得门外轰咚一声,崔觉引闭着眼睛靠在门板上,表情很是慵懒。
“崔先生。”徐林邑用一杯冷水把他弄醒。
崔觉引受冷一个激灵,睁开眼睑,看到是徐林邑的面孔,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圆场说道:“哦,刚才我实在是太困了忍不住打了个盹,前几天一直忙碌工作,好几夜没有正常休息了。”
徐林邑说道:“也好,你就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吧,反正你的兄弟也已经被我催眠了。”
“是吗?那小子被催眠了吗?哪、哪里?”崔觉引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疯子,只见他两只脚都用毛巾包裹,表情自然,就像是常人闭目养神,没有任何不妥。
崔觉引不放心,他急忙走过去,伸出食指放到神经病的鼻子下探鼻息,一会儿自言自语说道:“嗯,是还活着。”
“你放心吧,没有我套不出来的话。”徐林邑胸有成竹。
“你就是……反正就是在催眠后保证他还活着就是了。”崔觉引有些不放心,闻着这空间里的怪异的焚香味道,再加上徐林邑各种跳大神般的手法,总觉得他在做妖术。
不过他心里还是暗暗吃惊的,刚才就是过于集中精神贴在门口偷听,不慎着了他的道,一下被催眠在门口,倒地不起,好不尴尬。
“额,这个不用了,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回来时,你把事情办妥就行。”不言而喻,崔觉引对这个催眠师产生了忌惮,留在他身边是一种潜在危险,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也被其催眠了也说不定。
他不想有任何的把柄落在这么一个可怖的陌生人身上。
傍晚回来时,崔觉引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神经病:
姓名:吴墨帆。
28岁,酷爱旅游。三个月前和一个自组的旅游团误入瓦屋山迷魂凼。
旅游团队成员三男三女。
男:马文,沈刚,杜卫泉。
女:苏莉婧,安晓喆,琳芷。
几人关系为网络上认识,爱好跋山涉水。
五月二十二日。七人组成旅游团进入眉山市瓦屋山,在茂密的箭竹中偏离了方向,误入迷魂凼。在迷魂凼中历经十多天,全部走散,中途死过人,后来仅有他走出了迷魂凼。
崔觉引问:“他有没有具体说他们迷失在迷魂凼后,遭遇到了些什么情况?”
徐林邑说:“他的记忆已经打乱或者中断了,他无法再描述出来,即使讲出来也只是一点点杂乱的片段。”
“你的催眠术不是很高明吗?人家十几年的尘封都能被你掏出来,怎么几个月就无法索取呢?”
“这个我也感到很奇怪,我给他催眠后,这个人思维逻辑看起来十分的正常,语言组织能力也不弱,他描述了他们一伙人进入迷魂凼后,指北针失灵,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部中断,他的记忆到了那里也差不多中断了,而其中在迷魂凼里发生过什么,他支支吾吾,无法再记得清了,不过他经常提起一个黑影,他说是一个神秘而且诡异的黑影。”
“黑影?出现在迷魂凼的黑影?”
“对,自从他们误入迷魂凼后,这个黑影就对他们形影不离,而且给他们造成恐慌,甚至生命威胁。”
“后来呢?”
“没有后文,他的记忆在此中断,径直跳到后面,他记得他爬出了迷魂凼。”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用了不止五种方法对他进行催眠和诱导了,但是他依旧无法回忆。也许是他的遭遇对他的精神伤害太严重,要有一段时间的恢复和调整,我想,以后他会记起来的。”
“那要多久?”
“这个很难说,也许有的人下一秒钟就记起来了,有的人估计这一辈子是不可能记起来了。”
“疯子……吴墨帆……三男三女……网络认识,一起组团进入迷魂凼,失踪……仅有一个人侥幸逃脱出来……”崔觉引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须,发现一切都没有什么疑点,貌似就是很多在神秘地方失踪案例的一个例子,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迷魂凼里。
“你把他们进入迷魂凼的过程和这个吴墨帆逃出来时的过程再说得详细一点。”
“他们七人进入瓦屋山时曾经在瓦屋山入口的旅馆呆过一个晚上。”
“旅馆?”
“我想,应该是当地村民提供的一种暂时xing住房。”
“继续。”
“他们误入迷魂凼后,曾经见过三个太阳。”
“啊?”
“嗯,他是这么说。”
“这算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也许只能让当事人在当地时间当地环境才能解释得通。他说,他们之中有人着魔了,被恶灵缠身,死在了迷魂凼里。”
“恶灵?山里哪来的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