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惊呆了,姚志刚也呆呆的看着我,诗雅跑到我身边想把我拉起来,我甩了一下胳膊,流着眼泪对医生说道:“医生,我从小就这么一个姐姐!无论如何你要救她的命!我给你送匾,我给你送钱,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只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姐的命!”
诗雅也哭了,将我从地上拖起来,搂着我的肩膀嘤嘤的哭泣。医生长叹一声,拍着我的肩头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要听产妇丈夫的意见!”我扭过头,看着姚志刚哀求着道:“哥,救救我姐,行么?”姚志刚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铁青,通红的眼睛看着我,长叹一声说道:“保大人!”
就在医生转身进去的刹那,我对着产房高声喊道:“姐,你要挺住啊!”一个多小时后,紫烟终于被推了出来,我们三人赶紧冲了上去,紫烟的脸色苍白的让人觉得可怕,睁开眼睛虚弱的对身旁的护士说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一名护士在后面抱着一个全身都裹着白布的小包走出来,姚志刚再也忍不住,鼻子一抽,失声痛哭起来。紫烟的脸色更白,一把将手上的吊针拔掉,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嘴里喊道:“我要看看我的孩子!快把孩子给我抱抱!”
护士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对紫烟说道:“婴儿因长时间缺氧,已窒息死亡。”紫烟瞪大了眼睛,怔了一下,继而发疯一般的掀开身上的痛哭道:“我不信!我的孩子没有死!你让我抱抱!”诗雅流着眼泪,对小护士说道:“护士小姐,你让我姐抱一下孩子吧!”
护士扭头看了一下医生,终于把孩子递给了紫烟。紫烟哆嗦着解开孩子身上裹着的白布,看着婴儿紧闭的双眼和铁青的脸庞,放声痛哭。姚志刚也泣不成声的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睛紧紧盯着紫烟怀里的孩子。
紫烟拍打着婴儿的后背,哭喊着说道:“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啊!妈妈在呢,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啊!”诗雅抱着我的肩头哭的气都喘不上来。我也流着泪,不知道该怎么劝紫烟。
紫烟的脸色越来越白,拍打孩子的动作也越来越无力,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对医生喊道:“医生!快救我姐,我姐不行了!”两名护士赶忙推起手术床,身后的小护士想把孩子抱住,可是已经昏迷的紫烟却死死抓住了孩子身上的包裹,任凭她怎么掰,都掰开紫烟的手指!
刚把紫烟推到病房,已有两名护士推来了氧气罐,准备给她吸氧。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音很小,但是绝对有!我四下看了看,病房里除了护士就是我们,没有人其他人,是谁在咳嗽?诗雅擦了一把眼泪,紧张的看着我说道:“钢子,你怎么了?”
我连忙做了个手势,不让她说话,又对着众人喊道:“都不要出声!”大家不明所以,却还是安静下来,我仔细的听着,一会,又是一声细纹的咳嗽,声音竟然是从紫烟身上发出来的!
众人也都听到了,一名护士飞快的解开婴儿身上的包裹,提着小孩的右脚倒垂下来,然后在他的小屁股上“啪!”的一下打了一巴掌,只听一声清脆嘹亮的哭声“哇!”,小孩活了!
“嘢!”众人欢呼起来。诗雅紧抱着我的胳膊激动的跳着说道:“老公,孩子活了!孩子活了!”瘫坐在外面的姚志刚也听到了病房里的喧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护士手中嗷嗷大哭的孩子,一把抢了过去,用自己的脸紧贴着婴儿的脸兴奋的叫道:“儿子!我的儿子!老婆,我们的儿子活了!”
闻讯而来的医生接过姚志刚手中的婴儿,做了一番检查之后笑着叹道:“婴儿重六斤半,身体特征正常。奇迹,真是奇迹!”输上了氧气的紫烟也苏醒过来,一听道婴儿活过来了,激动的又想抱孩子,可惜太激动了,还没等孩子递到她手上,人却再次晕了过去!
从医院出来,诗雅抱着我的胳膊,对我笑道:“老公,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见你流泪嘢!”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皮,道:“刚才太紧张了,所以才…”诗雅撅着嘴说道:“你都没有为我哭过!”我紧张的看着诗雅,握着她的手说道:“老婆,其实我对紫烟…”
诗雅捏了捏我的手,微微一笑,道:“钢子,不用说,我明白的!在紫烟向我介绍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了。她在提起你的时候那种眼神,那种神采,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具备。”
看着我想辩解,诗雅摇了摇头笑道:“老公,你不用说,我能看得出来的。我很高兴,因为你真的已经把该放的放下了。紫烟也是我的姐姐,我跟你一样喜欢她,尊敬她!”
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伸出胳膊抱住了她,轻吻着她的发丝说道:“谢谢你,老婆!上车吧,咱们回家!”
回到诗雨轩,两人从车里下来,诗雅边往楼上走边对我问道:“老公,你说咱们要送给干儿子一个什么样的礼物?”我笑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你看着办!我明天要去洛川进货了,等第一批车回来,估计能赶上干儿子的满月酒!”
诗雅点头说道:“好吧,我看着送吧!我现在回去给你准备衣服,那边开始冷了,你要多穿一点。”说着话,两人已经上了楼,我没有进办公室,跟着诗雅继续往楼上走去,抓着她的手说道:“恩,咱俩一起收拾。好好收拾一番!”
诗雅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红着脸挣脱我的手嗔道:“去你的!老实不到一会就现原形了!”我嘿嘿笑道:“老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明天我可要走了,你难道不想喂饱我啊?”诗雅瞪了我一眼,撅着嘴嗔道:“别胡闹啊,还没下班呢!”
我才不理这些,抱着她走到了卧室的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不顾她的强烈挣扎,一脸银笑的就把她给拖了进去…一个小时后,我心满意足的从卧室走出来,正碰上冯阿姨在楼道拖地,我看着冯阿姨的神色不像前段时间那么悲伤了,笑着对她说道:“阿姨,别这么辛苦,休息一下。”冯阿姨笑了笑,道:“不辛苦。钢子啊,我今天下午上班,看到老房子那边写了一个牌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冯阿姨所说的老房子,就是老爸给我买的那套房子,后来被我以七十五万的价格卖给了搞水产的黄利民。现在又要出售,难道黄利民不住了吗?还是有了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