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男人,为什么总感觉他的声音让我如此熟悉,为什么我的梦里会出现一个我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一个人?难道说…这不单纯的是一个梦?
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当我准备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的手机之前丢了。
而想到手机我又想起了龙泽,九尾婴狐到底会用什么方法和我联系呢?我躲在公司里面它会不会不好下手?
于是我决定出门逛逛,顺便和楼下的黄半仙说一下,公司给的手机丢了,至于我自己的手机,重新买一个呗,要不还能怎么办?从包里取上身份证,出门正好连电话卡一起补办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九尾婴狐完全适应了人类的生活,准备打电话找我,那我岂不是错过了。
我从没有想过,我会有这么一天积极主动的配合妖怪来找我。就在我刚刚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黄半仙抱着一个大纸箱站在门口,正要敲我房门呢。
“我说丫头,刚刚外面送来了一个包裹说是你的。”
邮政包裹?我头歪着看上面的快递单,还真写的是我名字,只是发货方却只字未提。我接过包裹小心一点翼翼的在耳边摇了两下,声音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啊?
黄半仙在旁边看我捣鼓了半天,忍不住对我说道。
“我这么辛苦的给你搬上来,你好歹告诉我一声这里面装的是啥呀?”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我猜估计和那些妖怪脱不了干系。”
其实要不是这个包裹看来很干爽,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还慎重其事的贴了一个向上易碎的标志。我真害怕会跟电影里面演的一样某个变态凶手,然后往快递里面装的是龙泽身上割下来的某个部分呢。
不过与其在这瞎猜,还不如赶紧打开看看。于是我就发挥了女人百分百空手撕快递的技能,当我打盒子看到里面安安稳稳睡着呜斗,一时间真的不知道做何感想才好。我欣喜地抱起呜斗,才发现它的身下还压着我的两只手机。
可能是我和黄半仙的动静太大了,和尚也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当他看见我手上的呜斗和盒子里的手机,脸上露出了几番思索的神情。我又何尝不不明白这件事有蹊跷,它们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把我落下的东西都送回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都没龙泽这事了。但不管怎么说呜斗能回来就是一间好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呜斗却一直在沉睡当中,就跟当初它贪嘴吃了蛊虫虫之后陷入沉睡的状态一样,可那些鬼怪没道理会给它特意弄点好东西补补吧,还是说本来准备给他下蛊什么的,却反而被它自身吸收了。如果是这样说的话也能解释的通它们为什么会送呜斗回来了,可是同是身为鬼怪,难道都不了解精怪的体质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紧接着铃声响起。立马就吸引住了黄半仙跟和尚的注意,可当我一眼扫过屏幕看到上面显示的一串号码,只是用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默默的拿过手机绕过他们找到一处角落。
又不确定似的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号码,那个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多少次按出了这串号码却不愿意再多按个拨号键…真的是他吗?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慎重的按下接听健,犹豫了很久才干涩地张开嘴对着电话轻声叫了声。
“爸…”
“请问您是王海先生的女儿吗?”
像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发音很标准的普通话,只是声音格外清冷,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是…”
“我这边是省立医院的,王海先生因为车祸送到我们医院正在急症室抢救,现在诊断为颅内出血要立马动手术,需要直系亲属到场签字,另外请您带上…”
嗡的一下,我只感觉到脑袋凭空炸了一声惊雷,一瞬间整个一片空白,连这女人后面说的什么都没有听下去。
“喂?喂?王小姐你在听吗?如果医疗费没带的话,可能会延迟病人的手术,如果病人因此出现什么状况的话我们是不负责的,请你务必带上…”
“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后,我就愣愣的定在原处,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伤痛欲绝又或者是欲哭无泪什么的,其实我这一刻我根本没有空去理会这些情绪,直接冲回房间取了一件外套拿上包就冲了出去,甚至连个告别的话都没对他们两个说。直到站在电梯门口,我急切的一直狂按向下的箭头,按着按着我眼泪就不自觉的流出来。
叮咚~电梯终于停在6楼,我胡乱的擦拭掉脸上的眼泪,刚踏进去准备按1楼的按键,却有一个人已经提前伸出手按过了。
“我送你去吧。”
是和尚的声音,我错愕的回过头,没想到在我没留意的功夫,和尚和黄半仙既然也一起跟过来了。
“刚刚那个电话和龙泽没关系,我…”
“傻丫头,跟你有关系不?只要跟你有关系那就行了!刚刚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次我们是不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去了。”
我一抬头就看见了黄半仙摸着他的山羊胡,和尚一脸温和的笑意。真是两个讨厌的家伙,都不能让我好好的当一回女强人。
“谢谢!”
终于还是眼眶一红,上去将他们两个人一起抱住。这时电梯也正好停在一楼了,简单的说了我爸出了车祸现在在省立医院的事情,和尚便驱车直奔过去。
一路上我靠在车后座,努力的想回想我和爸爸之间所有温情一点的时刻,却悲哀的发现模模糊糊的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还会很温柔的对我笑…当我再想多想一点的时候,脑子里却是一片片空洞,这么多年来他对我的不管不问,记得还在高中的时候,跟隔壁班的同学打了一架,当时身上抓破了好多地方,去医院包扎了一下花了好几百块,住校的我那一个月我生活费根本不够用了,我在学校的小卖部里拿起电话多少次还差最后一个健却总按不下去,我已经让他够烦的了我不想再让他更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