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了静园,略过夏映凡的事情,只对皇上说睿王的病状、太医的说辞。与淮南王有关的事,提出便是给皇上提醒。皇上现在最是清闲,仔细琢磨甚至彻查睿王返京的前前后后也未可知。自找麻烦的事儿,决不能做。
皇上听他说话的时候,视线不离手里的书,沉默多时,才翻了一页书,“那就让他在他的府邸病故,入土为安时,就说他——畏罪自尽吧。”
“是。”
“要是看他太难熬,就赏一碗药。将他病重一事如实告知皇后。留神,当心有人无所不用其极。”
“是。”
“人各有命。那是他的命。”皇上瞥了太子一眼,说起另一事,“慧贵妃这些日子没闲着,你提点她两句,让她学学她的儿子。执迷不悟的话,你就说,朕驾崩之前会留一道旨意,让她携嫔妃殉葬。”又一摆手,“去吧。”
太子称是告退。
慧贵妃那个性情,就得用这样的话震慑,不然还要闹腾一番。
而这种话,他只能让太子妃去说。
香芷旋这段日子都没出门,得了空就给寒哥儿画像。
之前已画了两幅,她不是十分满意,想赶在悦华回西夏之前画出一张惟妙惟肖的。
袭朗看她平时一味端详儿子,时不时作画,今日一早想起来便问了问,得知原由后,不由失笑,“闲的你们。”
“我得礼尚往来啊。”香芷旋笑道,“三公主可是送了我一幅图呢。我们这样通信没事吧?”
“没事。”袭朗道,“你抓紧,不出几日,那名宫女大抵就要来辞行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今年西夏还要派分量重的使臣来京城。三公主派过来的女子不宜多留,被皇后发现的话,都没活路。”
也就是说,三公主根本没让人与皇后见面,一来是避嫌,二来也是要做给皇上和太子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