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师说道：“他整天睡觉！我问过他，是不是夜晚没休息好。他一直不说话，我是急得都一点办法都没有啊。我找过校长商量办法，没用。他家长不出面，我想让家长把孩子领回去，也找不到人，找急了，人家家长关机不理睬我。我跟我同事商量着，恐怕吴元凯他妈妈也是精神有问题的。她有问题倒不要紧，问题是孩子留在学校，出了事可怎么得了？我负不来这个责任啊。“陈帅打断了陶老师滔滔不绝地诉苦：”你怎么就知道小凯回出事啊？“
陶老师跺跺脚，这时候校园里又走出一名男老师，一名女老师，两人看到陶老师在跟陈帅说话，就一起上来，说道：“你是吴元凯的家长？哎呀你可算来了。都闹翻天了。“
男教师说道：“让那小孩回家，他们又不依，硬把人送来。送过来他们又不管不问，整个是个推卸责任嘛。什么道理！“
陈帅也感到头晕眼花，问道：“到底问题有多严重？“
陶老师拉着陈帅，说道：“严重，很严重。我看小凯快疯了。上课睡觉还是轻的，现在没人敢喊醒他了。昨天上数学课，他在教室最后一排睡着，突然尖叫起来，吓得全班都乱跑乱躲。后来数学老师按住他，把他带到我那里。“
陈帅问道：“那你就该赶紧送他去治病啊？“
陶老师使劲吞下一口唾沫：“说真的，我不敢不送。当时我课也不上了，带着他上他家。他那个妈妈，我听门卫说了，又出去找工作了。听门卫说，还扛着大包小包的。我都糊涂了。听说吴元凯家穷得要命，去年还申请过政府救济，怎么他妈妈还能买东西送人？有那闲钱，不赶紧给儿子看看病？“
陈帅说道：“不，陶老师，小凯脑子很正常！他很聪明啊。“
陶老师说道：“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知道小凯这孩子很聪明。我告诉你吧，他小学的班主任跟我一个院，小凯小学的时候经常得奖状的，数学成绩也好得很。那还是没人管，自己下苦功学的。这孩子，真是不容易，太懂事了。 “
陶老师说着，擦擦眼角，有点嘶哑地说：“听说以前小凯有个表哥经常给他辅导功课。”陈帅听得目瞪口呆，不寒而栗。现在的小凯，哪还有当年的一点灵慧？
陶老师接着说道：“我看小凯低着头，跟抬不起头的样子，那气质，根本就不对劲。我吓得赶紧把孩子送到医院。医生问他问题，他也不回答。最后医生问了我，人家说，吴元凯是心理压力太大，造成神经系统紊乱，属于神经官能症。医生开了药，又对我交待，说吴元凯必须改善心境，有必要做心理辅导。不然这么下去，会转化为心理疾病啊。你看看这闹的。”
陈帅心想幸亏我来了一趟，想不到小凯的境况这么糟糕了！不过他心里感觉有点奇怪。他认为，单单是一个陆伟，不至于把小凯逼成这样。小凯这么激烈的反应，绝不会是因为陆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