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说道：“你管这个干什么？你还能掌握人家骨头恢复的速度啊？“
小张一摆手，说道：“你肯定没骨折过。我十二岁那年爬树栽下地，左胳膊折了，我过了一个多礼拜骨头才长好。就那样我们那里医院的骨科大夫还说我真是奇迹呢，不过，还是警告我，一个月内，最好不要用这只胳膊。你说说看，这小孩那样子，都病得七死八活了，怎么反而骨头这么能长？“
娃娃脸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我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是告诉你我对这小孩的心思很怀疑吗？怎么扯远了？“
小张也猛然醒悟，跑题跑得没影儿了。他说道：“我明白你说什么，不过我觉得，还是你心态有问题。他再怎么样，也是个小孩子啊。你太多疑了。我真想不通，你到底怀疑那孩子在利用你做什么？“
娃娃脸急躁地听完小张的断言，说道：“我也说不出道理啊。可是我就是感觉，那孩子确实是故意的，心思根本没在拍什么片子上。他是不是故意在那边跟那家人狭路相逢的？”
小张惊异地看着自己老朋友那张脸，说道：“你是不是也精神分裂了？我说老弟，实在不行，你该去精神科赶紧看看！那么平常的一件事，让你说出来，跟咱搞犯罪心理研究似的。队长不是说过了，让咱们帮那小陈把病号安顿好，咱就回队，你怎么洛里啰嗦分析出这么多废话。”说着笑了起来。
他的笑脸彻底激怒了娃娃脸，娃娃脸气的直跳脚，说道：“不是我心理不正常，是我感觉那小孩心理不正常。你不信也罢，我就是觉得那孩子是故意安排的！”
小张听得都累了，摇摇头，正想在树丛后找个椅子坐下歇歇脚，却听娃娃脸不依不饶说道：“再说了，该去精神科的人是你才对吧？你竟然把我的台词盗版过去用了。我问你，你刚才举枪对着人群，到底是为什么？“
小张的笑脸顿时消失了，他盯着娃娃脸，说道：“我真的不记得我举枪对着群众。你别吓唬我。“
娃娃脸弯腰指着他说道：“我吓唬你干嘛？你当时真的就举枪指着那边——“
他手一抬，小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正看见那围成个圆圈的人群。小张站起来，极力在人群里搜索，终于又找到了陆伟，正抱着胳膊站一边看热闹。
小张吸了一口气，又坐回去。娃娃脸说道：“我说，你如果真的不记得当时你自己干过什么，这说明你的情况真的很危险。该进去做检查的，是你老兄吧？“
小张这次没再发飙反驳，坐在长椅上，使劲地挠着头皮。对于他来说，突然掏枪可能引爆的恶劣后果，比起他在那个瞬间感受到的异常的幻觉，还不算更令他迷惑和恐惧的。
娃娃脸反复提到自己当时确实拔枪了，无可否认。难道就是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认为自己到了一个黑暗、封闭、充斥尸臭气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