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帅看着jingcha甲和jingcha乙走过去，陆伟一向机灵，现在又呆掉了，站在那里，脸朝着后方，一动不动。陈帅的心里不安到了极点。
两位jingcha噌噌走到陆伟身后，这么明显的贴近，陆伟还是毫无反应。陈帅忍不住从车上跳了下来。
jingcha甲和jingcha乙都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起初他们都没怎么在意，在这个医院往来的人和车都不少，外面还有拖拉机的响声，声音很杂乱。但是到了陆伟背后，他们才听到一种“嘎啦啦，嘎啦啦”低沉的声音。
两名警官感到头皮发麻，除了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让他们感觉确实很不正常之外，这个声音本身，也引起他们的疑惑。
这简直就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
jingcha甲把一只手放在陆伟的肩膀上。陆伟猛然回过头。
jingcha甲没想到他转头的动作这么快，倒吓了一跳，急忙往后倒退几步。
陆伟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那双变形的眼睛却实实在在，盯着刚才摸了他一把的jingcha甲。jingcha乙发现同伴神色不对，急忙也警觉地走过去，跟jingcha甲站在一起，问道：“怎么了？”
jingcha甲这才缓过神来，他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个jingcha，竟然突然被一个孩子吓了一跳，自己也觉得窘迫。他吁了一口气，才说道：“没事，这孩子我看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了。”
jingcha乙听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说道：“我本来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一个孩子嘛。”
jingcha甲说道：“这孩子刚才的眼神好吓人啊。”
jingcha乙听了，忍不住转头又去看了陆伟一眼，他看得并不在意，就对同伴说道：“吓人？好好的啊？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吓人到什么地方去？你……”
他想说你是不是也该去请医生给你开点药了，却听到背后又传来一阵“嘎啦啦，嘎啦啦”的声音。
这声音其实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如果在别的地方，随便什么超市，茶楼，学校，机关……随便什么男人，女人，运动员，民工……不管谁发出这种声音，旁的人恐怕连看都不多看这人一眼，顶多也就觉得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恶趣味。
但是，对于两名jingcha来说，他们现在顾不上考虑什么恶趣味了。陆伟本来因为得了怪病，骨骼也发生了变化，身材比较瘦小，两位jingcha只能俯视着他，而他本人呢，只能抬起头，才能跟陈帅和两位jingcha说话。但是陆伟似乎现在脖子都是僵的，他不抬头，反而老想低下头，这样jingcha就无法看清楚他的脸上的任何动作。
本来，陆伟的脸已经腐烂得象污染严重的河滩上的臭泥，完全变了颜色，上面还附着着一层让人恶心的泡沫一样的脓疱，表皮已经完全消失，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但是——
但是眼神是无法遮掩的。jingcha甲说：“没错，我刚才被他的眼神扫了一眼，我感觉，这个小孩很奇怪——他不是伤心，也不是焦急。他是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