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带走了。”人群里有人低声说道“这下子，晚上不用担心了。”
“是啊是啊。唉，老王家也真是太大意了，跟那孩子住那么近，怎么就不知道防备？都出过几次事了……”
“防了，怎么没防？陈家都不敢让那病人单独一个人呆着。听说陈帅那孩子也真可怜的。老陈住院了，他一个孩子，要自己面对一个病人。换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他受这份罪？”
“对啊。谁的孩子不是宝贝？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就得去伺候别人的孩子呢？不过也不能怪老陈，谁知道那病人不但治不好，还变得这么暴力呢。”
陈帅忍着头痛，跟在jingcha背后上了警车。
带着陆伟到了L市精神病医院，挂个专家号。医生大约五十多岁，看看陆伟，拿出一张表格，开始询问陆伟一些问题。
“失眠吗？“
“不。我休息得很好。“陆伟说道。
陈帅立刻反驳：“你撒谎，我每次去你房间你都没睡着！“医生在一旁点头：”哦，他不如实反映情况。“
陆伟说道：“那是因为你动作太大，把我吵醒了！我本来睡得就不很深！“
两兄弟几乎又吵了起来，最后老大夫说道：“别吵了。我接着往下问。”他对陆伟说道：“平时，有没有听到有人对你说话，但是去看的时候却没发现一个人影？”
陆伟说没有。老医生点点头，接着又问：“有没有心情急躁，自己无法控制，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
陆伟这次停顿了一下，说道：“有。”
老医生说道：“有？能说详细点，当时的感受吗？”
陆伟说道：“我知道，我有很严重的病，很可能快死了。想到这个，我就想发疯，看什么都不顺眼。“老医生说道：“那么，你在家里做过什么事吗？”
陆伟还没说话，但是陈帅却抢上去，说道：“没有。他在家从来都不出他自己的卧室。可是——“
陈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最后只得说道：“可是他行为很不可理喻。第一次，他在街上遇到了小孩子揭他的口罩，结果他自己打开口罩把小孩子吓傻了；第二次他在车站，遇到一个女乘客出言不逊侮辱他，他差点把那女的扔下火车。第三次他半夜偷跑出家门，找了的士，结果半路出了车祸。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把我邻居的以为老太太，突然撞下楼梯。那老人到现在还在抢救中，事后却又不肯承认是他做的。“
说到这里，陈帅回头看了陆伟一眼，陆伟脸上还是毫无表情。老医生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惯不惊，镇定的态度让人膜拜，只是以那种似乎永远不会变化的平淡声调说道：“他是不肯承认，还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陈帅还没来得及说话，陆伟突然大叫：“不是我干的！你们冤枉我！“
两位jingcha说道：“是他干的。有不只一个目击证人。“
陆伟愤怒地一把撕下口罩，如果不是他的脸腐烂得厉害，就能看出他面部扭曲的怒容了。他喊道：“不是我！我没干！我根本不记得我干过这事。他们弄错了，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