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把那些棺材都挪出来,然后放到一起?按棺盖来看,那些棺材应该并不多重。”
“集中在一起……有什么用吗。”
“联想不到啊。”
“统一看管什么的……”
“这样说,我倒是还想试试把棺盖盖上了。”
“你是觉得棺盖盖上就不能往里面放东西了么?”
几人与其说是争论不如说是讨论地研究了一会儿,基本是各有各的想法。
“话说,我们是不是还要把整个村子都翻个底朝天?”年爱妍忽然有些头痛。
“工作量……应该没那么夸张吧。”武斯霏左右看看,“我们刚才基本把所有地方都走一遍了,这里房子多,地方也大,但是那些柜子抽屉什么的多半是除了灰尘啥都没有的。”
的确,这可比年爱妍他们当初搜查档案室要轻松。
“但是,或许我们该注意一下有没有暗室。”松长青摩挲着下巴,眼神有些放空:“总感觉这些房子有种暗藏玄机的架势啊……还有……”他放下手,本来就不大的声音,这会儿音调也低了下来:“我们之前听到的孩子的声音……这里真的没人住的么。”
“分析就分析,说话就说话。”梁程夸张地哆嗦了一下,耸肩,“声音别这么飘忽还死气沉沉的好不?鬼——其它的东西没见着倒让你吓着了。”
刘瑜盈嘴角微微上勾,算是笑了一下。
其实松长青用那个语调说话,好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被吓到了,梁程这么一调侃,气氛反倒放松了一些。
“那我下次注意。”松长青微笑了一下,但是年爱妍觉得他话里似乎没有多少诚意。
“你是说,这个空间里或许会有原住民,只不过他们可能在故意躲避我们?”武斯霏抓了抓自己火红的短发。
“我觉得或许是有这个可能的。”
“要是真的存在原住民的话,”关河想想,不太确定地道,“反正我觉得这个几率很低,不过,要是真的有原住民存在的话,应该是很重要的线索。——而且我完全看不出这里有近期有人居住的迹象。”说着皱起了眉。
“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可能,毕竟在我们之前有人被‘貌似无人村‘的独立空间坑过。”松长青无所谓地道,“我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刚刚那么说只是防止在最开始就出现疏漏。”
“不管怎样,这个村子表面上是没有人的。”
“你这不废话吗……”
“没人的话,看现在这个状况,倒是搬迁的可能性比较大,东西基本都被收拾走了,不太像是突来横祸把所有人都给……”
“搬迁的话……集体搬迁,还是先后搬走呢,不同的情况也对应着不同的疑点啊。”
“搬迁……有几座宅子书房的书桌上还有书呢。”
“可要不是搬迁,又是什么情况能让绝大多数东西跟着人一块儿消失?洗劫?看房间里的情况,也不像啊。我可不认为劫匪有心情把搬空的柜子抽屉合上。”
“有没有可能真的是马匪团伙之流洗劫屠村……而‘离去的人‘还在这里徘徊什么的,他们顺道收拾好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
“……恶意吓人犯规啊。”
“不过听起来……好像的确可以有这么一回事。”
“或者大多数人都搬走了,但有几家还有人留在这里?那些书什么的就是留下的人的,而留下的人遭遇了不测?”
“工作还只是刚刚开始呢,可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进入草木皆兵的状态了……”
“突然想问……如果棺材里有那个或者是坑里有,那么……‘那个‘,究竟有几个?”
尚算热烈的讨论氛围,一瞬间就静下来了。
不得不说,郑悌是抓住了重点。
“八口棺材……搞不好——不对应该说十有八九对应的就是我们八个人,那样的话……”
“八个。”年爱妍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手上抱着文件盒的力气更大了几分,“说不好就是我们一人一个。”
“这个数字对应的总让我觉得还差了点什么。”苏怡突然有点烦躁:“对应得太整齐了,总觉得让人有点不舒服。”
“……那你的强迫症挺个掰。”梁程无语。
“不是,就觉得这么整齐还显眼的对应……要么是在暗示什么,要么就是个陷阱。”苏怡有些苦恼地道。
“被害妄想症……”武斯霏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旋即正色道,“不无道理嘛。的确好像有点别的什么。这也太明显了,不太像公司的风格。”
“看来我们是都被公司耍习惯了。”苏怡摊手,“或许这只是公司一上来就给我们的……恫吓。”
“也许。”
“客厅里,后院里,到处都有,完全找不到规律。”苏怡说的,自然是八口棺材发现的地点。
“或许地点的称呼上有藏头什么的文字游戏?”郑悌道。
“要不……”刘瑜盈忽然出声道,“我们,把牌匾都摘下来?”
“呃?”
“摘匾?”
“这个……”有人四下打量了一圈,“看着是挺古老的了。古人对牌匾之类的不是看得很重么,贸然摘匾会不会……呃,我也不太懂,看电视剧觉得是这样的——不能犯忌讳吧?”
刘瑜盈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古人对牌匾的确看得很重,现在人搬走了牌匾却……这种情况也蛮可疑的。我现在有些旁的猜测——想证明只能摘匾了。”
“猜测?摘匾?”松长青喃喃地念叨了几句,猛然间联想到了什么。
“摘吧,”松长青道,“我们……先把这座宅院的摘了!”
“宁宅”被取下。
几人此时却顾不得研究这块匾了——
“宁宅”之下,赫然还有一块很干净但看上去年代更加久远的牌匾——
“劉宅”。
“还有……一块匾?”
刘瑜盈此时却说不出是恐惧多一些,还是那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感更浓厚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我姓刘。”
所以……
“所有的匾都摘下来吧。”苏怡道,“看看……总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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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座宅院的匾被摘下,所有人看向同一个方向。
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年爱妍摇摇头:“反正……大家都已经料到这种情况了,不是么?”
“陈宅”的下面,也是一块匾。
“年愛宅”。
“……敢情你姓的是年爱啊。”在这个气氛比较压抑的时刻,梁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