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凌,明天见哦。”
辉月凌看着眼前的鸣人,从教学楼边角投射而来的夕阳,在他眯着眼傻乐的脸上照的一片金灿,这一刻似乎那些因为打架而得来的淤青都散去不少。
“明天可跟你就是同桌了,再动手的时候千万别伤及无辜啊。”
轮椅上的辉月凌看着傻乐个不停的鸣人,忍不住提醒道。也不知道这火影世界的小鬼们到底是怎么发育的,就几个六岁大的孩子打架,居然能把桌子椅子打碎一地,他看着都怕!
要是让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挨着一下那就是致命伤,他可不想日后别人回忆起他来的时候,是“哦,辉月凌啊,那不就是那个在忍者学校被误伤致死的孩子吗?”这种莫名其妙的去世方式啊!
值得一说的是,虽说因为鸣人的大闹课堂,导致伊鲁卡预想中的开学典礼乱成一团,不过在他勃然大怒的好好教训了一番鸣人之余,也因为鸣人的“仗义出手”,让他对鸣人的印象有所改观,同时出于让辉月凌有人保护的好意,最终安排凌跟鸣人成为同桌。
这也是凌乐见其成的事,在这个世界,可还有比鸣人更粗的大腿?从小就可以进行感情投资,日后的日子——至少安全上——绝对有保障,活着回家的机会要大上不少。
他可没有忘记六年以后就要开始的剧情,中忍考试的木叶崩溃计划,晓组织的搅动忍界,佩恩的毁灭木叶,乃至最后的忍界大战,这里面哪一个都是绞肉机一样的东西,他可不想死掉,所幸,他抱上了鸣人的大腿。
而且这还是伊鲁卡的安排,并不是自己刻意去接近鸣人,不会引起以火影为首的木叶高层对自己的注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三大铁,不过是一块同过窗,一块扛过枪,一块嫖过娼……现在已然同窗,以后很可能还会一块“扛枪”上战场,这三大铁就占了两个,跟鸣人关系好是自然而然的,谁也不能说些什么。
想到这,辉月凌忍不住笑出声来,让宁次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虽然眼睛本来就很白……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弟弟似乎是被眼前的黄毛白痴给传染了,要不然怎么也会冒出相似的傻笑来?
“嘿嘿嘿,放心吧,有我漩涡鸣人保护你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鸣人摸着后脑勺,笑着说道,他真的很开心,到今天为止,凌是第一个愿意跟他交流而不是满脸鄙夷仇视的人。虽然在旁人看来这只是很普通的一次对话,但在鸣人眼里不啻于天降甘露,因为这是他一直渴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被众人隔绝在人群之外的滋味是多么难受,而鸣人……已经这样受人白眼度过了六年!
看着鸣人开心不已的笑脸,凌心中暗道鸣人没有像我爱罗那样黑化成个变态,反而一直是个乐天派,简直就是奇迹。却不知木叶高层这样安排,会不会对为木叶牺牲的水门夫妇在天之灵有所愧疚?
眼见着夕阳就要落到地平线下,宁次出声提醒道:
“我们该回家了,凌。”
“那么,明天见了,鸣人。”
“凌,明天见!”
说完,鸣人双手放在后脑勺,心里的高兴像是要溢出来一样的一蹦一跳迎着夕阳远去。
鸣人边走边哼着小曲眯着眼傻笑,这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在多年以后,他也会记得在阳光明媚的早上,他打了一架,然后……收获了一个一生的挚友!
不提鸣人,回到辉月凌这边。
宁次推着凌向与鸣人相反的方向回家,在路上夕阳把他们两的影子拉的老长,若有高明的画家将这相依为命的两兄弟回家的一幕入画,相信也别有一番意味。
“话说那个孩子就是九尾小鬼吧,凌,你难道你不恨他么?”
“恨他?为什么?”
凌被这话问笑了,他当然知道宁次想说的是什么,但他可不是普通的木叶村民,并不会被木叶高层刻意营造出来的表象所迷惑。
宁次被他的笑的一愣,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沉声道:“他可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
“不对,你错了,九尾是九尾,鸣人是鸣人,他们两个不能混为一谈。”凌在轮椅上打断了宁次的话,淡淡的道:
“如果不是有他作为封印九尾的容器,当年九尾还不知会肆虐多久,害多少无辜的人死去,从这方面来说,鸣人称得上是木叶的英雄。”
相处数月,宁次早已将从日向日差处听到的当年旧事转述给辉月凌,凌由此也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死因,然而他究竟是异世之人,而死去的又并非自己真正的父母,所以凌惯于以旁人的眼光来评判此事,并不以局中人自居。
然而宁次并没有轻易就接受他的说法,继续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九尾是他父母失职放出来的,父债子还理所应当,这就是他注定的命运,是他生来就带有的罪孽啊。就像动物要被我们吃掉,工具造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使用,都是注定的命运,不是么?”
凌感觉有些头疼,你说你一个七岁大的小鬼头,不应该成天无忧无虑过着么?怎么会这样老气横秋的说出如此颓丧的话来?万恶的封建家族啊,看看把一个小孩给毒害成什么样了?
这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扭转一下这孩子逐渐形成的不良三观,不能这样继续扭曲下去,便笑着问道:
“若是这样说起来,人生下来就注定会死,死去就是命运的安排,那我们又何必活着呢?”
宁次再次愣住,说到底他也只有七岁,虽然受日向家的言传身教,“命运论”在他心中逐渐发芽,但到底是三观未成,想不到太深的东西,面对“生与死”这样连史上无数哲人都无法解答的诘问,张口想要反驳以捍卫自己的“命运论”却无话可说。
看着宁次哑口无言的样子,凌微微一笑,继续道:
“说了这么多,倒是想喝口茶。”
这个神展开直接把宁次弄的无语透顶,便没好气道:
“大街上哪来茶给你喝,忍着!”
凌不理他,接着自己的话题,道:
“宁次,假设从我们现在的位置你拿着茶杯开始不停倒茶,唔,到前面那个杂货铺停下,你说会怎么样?”
宁次往前望去,远处的杂货铺大概里两人有数百米,按照他们现在这个速度的话,走到那里大概要两分钟,便道:
“笨蛋,到那边的时候,茶杯早就满了,茶壶都干掉了!”
这时凌微微一笑,道:
“这个茶杯的命运大概就注定是用来装固定容量的茶吧,那么现在呢?我加的水超过了它的上限,它就只能任茶水溢出来,它现在的命运呢?是不是就被打破了?”
宁次推着轮椅若有所思,凌回头盯着宁次的眼睛,认真的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命运,或许等我老了,或是快要死了的时候会发出类似的感慨,但肯定不是现在,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并没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命运只是对弱者的束缚,但是对于强者来说,没有命运,它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
说到这,凌尧笑了起来,看着宁次道:
“所以啊,宁次,努力成为强者吧!”
此刻,宁次心中长久以来梗在心中的刺被凌轻轻挑开了,虽然对于日向宗家的不满仍在,却还是觉得胸口那股郁愤之气消散不少。他摸了摸额头,那丑陋的束缚仍爬在上面,可总有一天他要亲手将它打破!
“凌,谢谢你!”
“不客气,只要今晚你别让我再吃你那毒药一样的食物就行了。”
“你这家伙……可真不讨人喜欢啊!”
在归家的两人背后,夕阳无限好,照的他们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