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凌的日常训练是如此,循环往复而已。
如此训练称不上高负荷,却已持续了整整三年,从无一日间断。无论狂风暴雨还是艳阳高照,精神饱满或是身体抱恙,从来没有停下。
从没有。
这就是让辉月凌获得现在令多人惊叹实力的训练,枯燥,但却是绝对的行之有效。
有用的办法就是好办法,一如他所深以为然的黑猫白猫论。
专心致志的时候,总会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便如辉月凌现在,刚想稍作休息,抬头才发觉天色已暗,夺目的阳光早就敛入西山,已然是来到傍晚。
正巧,亦或是此时才觉腹鸣如鼓,咕咕作响,辉月凌不由得笑了起来,肚子君跟着自己这么个主人可真是遭了大罪。
可他并不打算做一顿好吃的替自己的毕业进行庆祝,他不认为这个仪式性的考试代表着什么,就算拿到第一也不能说明他真的实力过人。更何况,抛开为了活着回家而坚持的训练,他辉月凌在生活上属于那种能坐就绝对不站,能躺就绝对不坐的那种彻头彻尾的懒癌晚期患者。
出于口腹之欲,前世身为大吃货帝国的一员,辉月凌的手上功夫自然不差。让他做菜没问题,可是收拾的活那就敬谢不敏了。平时都是他做菜,宁次负责洗完收拾,如今宁次不在,他是绝对不会自己动手,他身上懒癌的程度可是要远远超过食癌。
而且要是他做了菜,然后不洗餐具,在有重度洁癖的宁次回家后,那场面……
“只能出去吃了,都怪宁次啊……”
在他的想法里,堆几个不洗的碗又不会死人,是吧?
好在木叶里还是有不少小吃能满足他口腹之欲的,首推的就是鸣人最喜欢的一乐拉面。
其实说起来它的味道并没有多么鲜美或是浓醇,仅仅口感不差而已,只是因为被鸣人拉去那里太多次的原因,所谓习惯成自然,辉月凌这才喜欢上一乐拉面——就算没有鸣人的陪同,也会时不时前去吃上一顿。
秋天的傍晚不长,出门不久后,天色便越来越暗。而这时,木叶的繁华的便体现了出来,错落的点点灯火各自悄然闪烁亮起,阑珊各色的店铺开始揽客临门,饭后出门的行人悠哉悠哉,孩童言笑晏晏。身处和平年代,又处在最强又繁华的木叶忍村的村民,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批人——至少在现在是这样。
来到木叶十多年了,此时辉月凌处在其中,竟是不自觉的也感到自豪与幸福。
“快乐与幸福是能够互相传递的。”
辉月凌脑子里无由来冒出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突然对所谓的火之意志有了自己的理解,或许火之意志指的就是这些幸福就像火一样,不断蔓延开来,最后迎来天下大同。
想到这,辉月凌不禁缓缓轻念出一篇名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若是从此看来,木叶还真是亚圣的理想世界的缩影,历代火影无一不是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火之意志之下,为了这个村子,无数忍者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初代为了保护还是幼苗的木叶,豁出性命也要制止挚友,二代也是为了后一代忍者能够成长,牺牲了自己,四代更是以自己的孩子为容器,拯救了整个木叶;而在村子的制度之下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这些也都能做到。
接着着无数灯火汇聚而成的微光,辉月凌远远眺望火影岩,上面历代火影的雕像在最高处注视着整个木叶,就像父母殷切的看着孩子一般。
而辉月凌默默的看着其中的千手柱间,心中的佩服无以言表,
“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竟也有人能够领悟到亚圣的精髓,不仅以毕生实践出了这个理想,更将此一代代薪火相传。若是亚圣有知,想必也会将千手柱间引为知己吧……”
就在辉月凌分神之时,眼角处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回过神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这个熟悉不已的背影借着拥挤的行人,匆匆几个转折间便要消失不见,辉月凌心中勾起的不安开始强烈起来,
“难道是我的原因,鸣人没有入套?”
若是连剧情的开始都已经改变,他熟知剧情发展的优势将不复存在,那么对于此时实力低微的他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由不得他不着急——他看到的身影却是应该早在树林里等待鸣人的水木。
所谓关心则乱,他却是忘记了水木在森林里找到鸣人乃是夜晚,绝对不是此时的傍晚过后。
可此时陷入思维误区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有误,秉承着就算有所改变,自己也要知晓情况的想法,辉月凌一咬牙,远远吊在水木后面,跟了上去。
若是正常情况下,中忍的感知和反侦察能力当然不是初出忍校的辉月凌可以比拟的,所以按理说来,辉月凌是不可能毫无知觉的跟踪到一个经验颇为丰富的中忍的。但是好在此时行人众多,水木也是心里有鬼,外表镇定自若的他实则此时是他这辈子最紧张的时刻,那种神经的绷紧感无以言表,这些大大制约了他的发挥,以至于以至于他不仅没有发现被辉月凌跟踪,反而两者的距离在渐渐的缩短。
水木到底是心里有鬼,隐私之事不能见人,所以渐渐的便尽挑在小巷中穿行而不走大街,这却难到了辉月凌——大街中人多尚可借人群掩护,在小巷中一眼便能看到尽头。
辉月凌心中疑惑更甚,他此时更是想到水木乃是大蛇丸的手下——虽然更准确的说是一步闲棋,一颗废子——那么此时借着天色行色匆匆,说不准便是私会大蛇丸。
“难道说大蛇丸亲自前来夺取封印之书?!”
“不,不对!”
“这是局!”
辉月凌面露惊色,手脚冰凉,再也不想跟踪水木,扭头便向来处飞奔回去。
捕蛇的大网已经张开,他这个小蚯蚓可不想错当第一个猎物!
想走,却已经迟了!
密密麻麻的手里剑已然撕开灯光无法照到的夜幕,凄厉的划破空气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