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凌似乎眼前有着模糊的影像却始终看不清楚,他晃了晃晕沉得厉害的脑袋,那种晕沉感终于减缓了一些。
他这才发现眼前的景象居然十分熟悉!
是在楼顶,是暴风雨中的楼顶,是被吸入黑洞前他喝酒的那个楼顶!
他的念头一动,眼前的景象像是被出现了漩涡一样开始扭曲起来,四周涌动的狂风、密集的雨滴、杂乱的酒罐犹如飞蛾扑火一般飞速被吸入漩涡中心,最后……他也旋转着将要进入中心的黑洞!
恍惚间,似乎有一个个文字飘入他的脑袋……
可凌只感觉到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再也忍受不住那种天旋地转的晕眩,猛然痛苦的叫起来,然后昏了过去……
在梦中昏了过去……在现实中醒了过来……
凌一阵心悸的猛然睁开眼,这才记起自己是被弥给打晕了。他脸色苍白的看向四周,却发现了不远处的办公桌后面带着斗笠的老头子,而他背后的窗户之外……
那是栩栩如生的火影岩!
凌愕然看着这老头,万万没想到自己与火影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原来,弥最后的未尽之意却是这个!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弥只是爆发出一股查克拉,三代就能敏锐的感觉到,果然不愧是有“忍雄”之称的强者!
可凌绝然没有想到,他脑子里“只是一股”的查克拉,在火影的感知里蕴含有多么恐怖的力量!那是不下他全力一击的力量!最重要的还是弥的查克拉对于三代来说,陌生之中却隐约带着些熟悉的意味。
那给他的感觉就像那个最为天才的疯狂弟子回来了一样!这才是三代火急火燎派出暗部飞速前往木叶树林的缘故!
凌自然不知道火影的想法,却也不敢再在显然是火影小憩的软榻上扮死躺尸,像被火烧了屁股的猫一样赶紧跳了下来。
“不用紧张,凌。”
听到跳下软榻的脚步声,三代火影停下了办公,抬头对凌和煦的微微一笑,那样子若是没有这套火影的服饰披在身上,就像是邻家老爷爷一般的慈祥。
“那人没伤到你吧?”
就算凌有着以前的记忆而一直在心里处于成年人角色上,可他到底过去只是一个生长在和平环境之中的普通人,此时面对这位老而弥坚“忍雄”,还是很有压力的——就像天朝大BOSS很亲切跟民众家长里短,一般人还是会紧张不已的。
或许是火影的态度很平和,并没有摆出最高领导人的威严,凌不由得也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而被三代火影问及,凌这才发现,尽管之前打斗的时候被弥击飞两次都没能爬起来,可那更多的是查克拉耗尽的缘故,此时竟发现除了额头略微肿痛外,全身竟是完好无损,不禁在心里再次为那个自称为弥的神秘人收放自如的力量控制感到心惊不已。
不过面对着火影,凌到底不敢太过出神,马上应声回答道:
“没有,那人应该是不想在木叶惹出事端。”
火影吸了口烟,眼睛里的光芒一闪而逝,若是不想惹事怎么会袭击你?
“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学校上课吧,凌。”三代火影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过多纠缠,微微一笑之间仿佛只是关心凌学业的一句闲谈却是直抵问题的关键。
若是你不逃课,那么也就不会有没有遇到弥的一幕!
只是同学之间的预演练习,你还是获胜的一方,却似失败者一般独自消失!
在三代火影看来,这一连串的巧合里,实在透着一股无法解释的蹊跷,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一般。
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眼前的孩子是间谍……
至于为何会被击晕,他那位弟子可不是按常理能够推断的!
想到这,三代烟气背后的双眼幽深了起来,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危及木叶!
任何人!
而凌此时心里一惊,面对三代这单刀直入的疑问顿时变了脸色!
难道他竟然能看出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还是说,在昏迷期间已然被检查过,出了身体的报告?!
凌独自面对三代的的心理压力还是太过于大了,内心又有着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被这压力一激竟是完全无法藏住内心的情绪波动。
看到凌脸色阴晴不定,三代仍是笑容不改,一副慈祥模样,但是眼中闪过的寒光却表明若是凌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那凌的下场绝对会凄惨无比!
凌丝毫不知三代火影并没有识破他为之隐藏的秘密,却已然快将他一些有心人刺探木叶情报的间谍。
说到底,两人的想法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归根结底是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
三代作为一个军事组织的最高领导人,尽管一再强调“火之意志”的概念,可他的位置决定了他行事不可能处处都光明正大,阴私黑暗的一面也是一个领导人所必须具备的素质。处在这个位置上,他就必须对村子的所有人负责,很大程度上不能由自己的感情以及喜好行事。
而凌却只是一个平民,在思想上就没有那些高度,所想之事必然也是偏向自己的利益,更重要的是,潜意识里受原著火影对鸣人的态度非常友善的潜在影响,下意识认为这个老头子是个宽厚仁慈之人。
可有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他忘记了——他叫辉月凌,不叫漩涡鸣人!
原著里他站在的是鸣人的角度去看火影,三代火影固然宽厚仁慈。可此时他却是木叶的辉月凌!三代或许仍然宽厚,而仁慈却值得商榷了!
——任何一位在忍界扬名的忍者,无一不是踏着其他忍者的鲜血铸就的血腥阶梯,到达荣耀的忍界顶端的!能在忍界闯下“忍雄”这样偌大名头的三代自然也不会例外!
也就是说,换一个角度看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他同样是称得上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别看这个看着干巴巴的老头子,一副笑呵呵的可亲模样。可他却是个能下令将为木叶立下汗马功劳的宇智波悍然连根拔起,连自己最为器重喜爱的弟子都能下格杀令的绝世狠人!对豪族、弟子尚且如此心狠手辣,更何况凌只是一介与他毫无干系的平民?!
良久,凌深深呼出口气,颓丧不已,决定将实话说出来,在他看来既然已经被三代看破,在遮遮掩掩也没有什么作用。
“火影大人,其实……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凌不得已,只有满嘴苦涩的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不过他也耍了个小心思,将自己自己无法增加查克拉的原因归结于他偶然发现灌注查克拉可以短时间内令身体强度得到增加,却因为一次没控制好受了暗伤之上,并没有老老实实地把其实是身体无法增强这个根源道出。
因为忍校不培养无用之人!他却还不想放弃!
一旦火影知道他身体已经无法增强而导致查克拉没办法再增加,很可能会将他从忍校劝退,就像原作里红劝退八云一样!
而凌这样陈述至少在火影看来还有办法可以医治,不会停止他在忍校的课程,还保留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火影听着凌的述说,虽然还有犹疑,心却慢慢放了下来,至少凌说了情况,这都是些可以查清楚的事情,只要有了调查结果,那么凌是否说谎,是否是某些人的间谍自然真相大白。
同时他一边听,心里也越来越惊讶,眼前的辉月凌竟是敢在自己身上实验出灌注查克拉,能够短时间提升身体素质,还差点就让他独自研究成功了!
要知道,人体内部的经脉可是很脆弱的,只要查克拉一个没控制好,那么下场就是爆体而亡!相比死亡他辉月凌却只是受了暗伤,甚至都看不出来!
小小年纪,查克拉控制力就如此了得,竟已经能够在查克拉一途研究至此,是何等的勇气,又是何等的天赋?
不过在联系到凌在忍校一向努力,理论成绩一直遥遥领先于其他学生后,这一切在三代眼里似乎就能够解释了。
说到底,勤能补拙,天赋并不是唯一决定前途的东西!
可他却是高估了凌,若凌只是一般的木叶村民,断然是无法做到这一步的,可他却有着前世的记忆,依着雷影这个大葫芦画出来的瓢,就算再难看,也还是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