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姐的出生很仓促,母亲一个人跑去医院生了她。
父亲是其他省的,母亲去那个省打工,遇见了父亲。
其实母亲不喜欢父亲,但是外婆看她有了小孩,也只好结婚生子过日子了。
但母亲出身好,去打工只是为了自给自足,不麻烦外婆外公。
过了几个月的所谓艰苦生活,受不了了,终于跑回了家。
而在回之前,父亲终于追求到了她,毕竟在艰苦如斯的环境下,遇到一个虽然长得丑没钱,却吃苦能干为你着想的人,她动心了。
母亲想,他这么能干,让爸爸给他找个好些的工作吧,指不定将来靠谁呢。
母亲是个有自我思想的理性女士,至少当时是。
也就再过了几个月,母亲怀着这些心思,装哭着跑回了家。
父亲的未来,她已经规定好了。
当然她谁都没说。
就在她哄动父亲为帮忙给他走后门托关系时,父亲见不到她。
他心里着急,既怕母亲是再也不回来了,又期待她能给他带来惊喜。
只能干等着,他想。
父亲是想利用母亲,为自己获得财力支持,为自己的计划准备进行最重要的一点。
又这么着过了一个月,章小姐也大起来了,当时可不允许什么未婚生|子,生孩子这事,是外婆托关系求来的。
可户口这问题可不得了,没户口不成黑户口了吗,母亲一家急了。
而母亲一人带着孩子,过的也是不方便不快乐的。
养小孩太麻烦了,她想。
此时被忘记了许久的父亲,终于有用了,
后来的故事,正如同狗血言情生子文一样,生孩子了,去结婚吧。
而我也有了户口,姓是母亲那家的,毕竟这桩婚姻像极了入赘。
哦不,就是入赘。
连父亲四十多岁的温柔的爷爷都火了,可是,毕竟他们穷到没办法了。
而那天晚上,父亲也把一切的原因和计划内容告诉了爷爷,爷爷怅叹不已。
“随你,反正我也活不到六十,管不了你,咳咳><。”家族性的肺结核【俗称肺痨】困扰了他的整个生命。
这是一个大家族,却因为肺痨,不仅花光了钱,也死光了人。
父亲一家是最后的最年轻的人了。
照理,大家族的人,一个个连基因都精挑细选,怎么会被认为丑呢?
为了钱,记住,一切都因为钱,却也失于钱。
至于为什么,看父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父亲脸上有一条几乎露出白骨的横跨大半张脸的伤疤,连最善良的小孩,见了他都会嫌弃他,恶心他。
怎么来的?
我说了,因为钱。
父亲小时,约莫七八岁吧,那天,爷爷咳得厉害,父亲看着很着急,可也不能干着急。
是的,他去药店偷药了。
那个年代,偷窃是要受大刑的,但爷爷教书先生的名声传遍四海,也不敢太重。
只好恐吓他,我打你的事,别告诉你爹,不然.
药店老板拿起身旁的切药刀,在他脸上游移。
正碰着爷爷出门找他,叫喊声挺响。
他手一抖,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口子。
这下,他怕了。
爷爷的学生可都是大人物啊。
可他越想越忿恨,他在那个伤口上划啊划的,越来越深,深得惊人。
药店老板哪会不知道结果,自杀于父亲眼前,带着笑意。
父亲这才害怕到了,哇哇大哭,引来了本就在附近寻找的爷爷。
爷爷沉默的处理伤口,一言不发。
父亲颤着胆望向爷爷,他面无表情。
而后,爷爷淡然地解决了尸首。
说了一句,回家吧,别为我伤心,我满足于这一生的短暂,这让我不用去看那些人或惶恐或狗腿的脸,并且,你不应该这样做,回去把字帖写一百遍吧。
抄字帖是爷爷的常规惩罚,父亲安下心来。
可心里,罪恶在悄然的增长,有一种噗次噗次的声音,很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