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最好的爱情,是你通过这个人可以看到全世界,
而最坏的爱情,是你为了这个人而放弃了全世界。
后来,我明白了。
我生在重庆。
那一年,我们第一次遇见。
那一年家里的弄色木芙蓉,开得很好。
我养着它,是只觉得它很像我。因为这种花多变,初开时是白色,第二天变为浅红,花落时为紫色。
这种花象征着早熟与多变的性格。
涉江采芙蓉,欲采寄所思。所思今何在,望断天一涯。
将花照秋水,秋水清且漪。行乐不得再,日暮空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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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上街,在街口处听晚风之声,在巷口赏凄凉之夜。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算起来,我应该也算半个儿童。
可是,我从来没能体会过平凡的快乐。
重庆的繁华地带很是热闹。
年龄不是表达感情的阻碍,那时候的我,敏感,渴望被爱,孤独。
在街道上的我,只看到陌生的人流,冰冷的世界和络绎不绝的人们。
那时候的我,就在想如果我是一粒尘埃,就可以随风飘荡,不再卷入这人世的尘嚣。
我看着不同的人穿着不同的时装走过同样街道,循环,循环,乐此不疲。
我感受不到人们说的温暖。
我沿着街道慢慢的走,感受着世界带给我的一丝一丝的微风,或者稀释着一粒一粒的尘埃。
万家灯火,华灯初上,鬼魅一般的车一辆辆穿过红路灯。
远处传来声音,我走了过去。
平日里并不是特别热闹的广场上,搭起了一个小小的舞台。
过我想象是,上面并不是做广告的传销人员的无聊活动,而是一群表演者。
但他们和我一般大,一群少年。引来许多人围观。
分工的很明确,有演唱和演奏的。
可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抱着古木色吉他的男孩,他有薄薄的刘海,穿着天蓝色外套和白色衬衫。
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大概说的就是他。
他在白炽的灯光下逆光,他的身影,倒影在我的眼睛里,透明干净。
其实不只他一个人,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只记住了他。
《洋葱》
我站在那个少年的对立面,我像是站在了银河的这头,他在银河的那头。
最角落的我笑得多合群
盘底的洋葱像我永远是调味品
……
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他站在高台去,在夜空下,我听到他干净的声音,我觉得他就好像那年开得美好的弄色木芙蓉。
他就像夜空,在那一瞬间,他平静了我的心,像一颗黑曜石,把我支离的心,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融合起来。
干净、安静。
吉他弦的震颤,缠绕着我的心,颤着那样一颗少女心。
不知道他是否看到那天人群中的一道灼热的目光,那样渴望,那样透彻。
他会不会记得那样的女孩,拥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我就是那样一个拥有琥珀色眼睛的女孩。
琥珀也很干净,但干净的不是我。
我想,那样好听的声音,长大以后会不会更加好听,富有磁性。
声音结束了,好像故事也会开始,世界也会继续。
在喧闹的人群中,我竟有那么一瞬觉得世界安静,我听到世界细水长流的声音。
可是我知道,也许这只是我的一个片段,我不可能停下脚步去把他留下。
可是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干净颀长的身影。
很久以前,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后来我明白,那是在绝望边上的人们的南柯一梦。
那个女孩的琥珀眼终于有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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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甚少打扮的我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爱屋及乌。我突然想到这个成语。
可惜的是,我并未和他分到一个班里。
可是这又有什么呢,重要的是,我可以每天都看到他了。
我期待每一个蓝天,每一次黎明,每一次校门口的等待。
我看见每一天的放学,都会有手举灯牌的四叶草,戴着口罩的环肥燕瘦的女生们。
母亲不管我,我也不想学习,我只喜欢语文。
我喜欢古典,喜欢诗句,喜欢古时凄凉的爱情故事,喜欢深宫的女子孤傲自赏,喜欢孤家寡人的惆怅,喜欢孟姜女壮烈的爱情。
因为大量的阅读,我的语文成绩很乐观,成为班上的语文课代表。
下课十分钟,我用一分钟收拾好桌上的书,两分钟从教室的后门跑到楼上的班,一分钟穿过因为王俊凯而拥挤的人流,两分钟抱着班上的语文作业,卡着时间,在最后的两分钟等待着那个颀长的身影,最后一分钟在语文老师的桌子上放下作业,抬头发现办公室门口逆光的身影,最后三十秒我用十秒盯着王俊凯脚下的白色帆布鞋,最后十秒以光速飞到教室,开始漫长的等待。
我喜欢有他在的餐厅,有他在的小路,有他在的世界。
这大概是我做过最美好的事。
但因为他,我讨厌他的粉丝,讨厌每一次粉丝对他的关心,讨厌每一天校门口因为他而堵塞的路。
可是我习惯了。
妈妈躺在洁白的床单,计算着为时不多的日子,安排着我剩下替她过的生活。
爸爸一如既往的忙碌,计算者一点一滴的利益,安排着我从此没有妈的生活。
我从来没想过,只有这种小说才会发生的剧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妈妈走的时候,爸爸守着她,握着我妈妈白皙的手,回忆着过往,然后如同所有电视剧一样,闭了眼睛。
妈说,她不怨,也不悔,只希望我将来能够找个疼我的男孩,不要再像她一样,重蹈覆辙。
我不难过,一点都不,我只会用着爸爸挣的钱,享受奢靡。
在那个早上,我站在学校的一条小路上,看着墙上的残缺,若有所思。我感觉我的眼睛能够折射到那颗青藤的叶子。
我知道我在等什么。
一刻钟以后,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从古老墙那边,踩着青藤,熟练的翻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和露水。他穿着白衬衫和校裤,却出人意料的干净。
“王俊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