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刘启仓：现在初步估计全县苹果树栽培面积已经超过三万亩了，培养技术力量要常抓不懈。建议县农业中学增加果树班，学员年龄适当放宽，五十岁以下都可以参加学习。生产资料公司化肥的供应要向全县的重点苹果园倾斜。
贺书记：你提的这两点的很重要。现在马上落实，刻不容缓。
镜头特写：贺书记的BJ吉普车在积满灰尘的乡村土路上行驶，汽车后边一路扬尘；镜头特写：贺书记在刘家庄苹果园、城关园林场、县办园林场、外贸苹果基地参观指导；镜头特写：贺书记坐在农家的炕上，看着院子里生长茂盛的苹果树，窗子上贴着摘苹果的窗花。
一九七零年贺书记被调到延安地区担任行署专员，几乎在同时刘启来被任命为延安地区地委书记。两个老战友终于走到一起，为整个延安地区的建设打拼。
在欢送贺书记的宴会上，贺书记无限深情的说：我从一九五二年调到洛川，在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八年。我深深的感觉到洛川民风的淳朴，临走之前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为了感激洛川人民对我的厚爱，我把洛川的民歌唱给大家听：贺书记带头唱起了《信天游唱给毛主席听》，大家跟着和鸣。
南来的大雁北去的风，信天游唱给毛主席听……
主要人物。
刘媛媛：（女，当年二十岁）。
刘金贵：（男，当年十九岁）。
李东：（李晓军之子，当年二十一岁）。
刘银贵：（刘启运的小儿子，当年十六岁）。
李云：（李晓军之女，当年十四岁）。
吉龙公社书记、社长、疙瘩村队长等。
刘启运家，日。
刘启来到南泥湾五七干校以后，何菊香为了女儿刘媛媛不受委屈，把媛媛送回老家刘家庄。
刘启运对嫂子说：大嫂，你也不用走了，咱就住在一起。
何菊香：我得回去。这一阵子形势稳下来了，他们叫我扫大街，生活还是有保障的。
刘启运和侄女刘媛媛把何菊香送上了长途班车，看着汽车走远了，刘媛媛突然哭起来。
刘启运劝道：媛媛，莫哭。咱回家。你爸你妈都不会出事的，这场运动快过去了。家里还有你奶奶，你二妈，你的两个弟弟，你们能在一起耍。
刘媛媛一边抽泣一边跟着二爸往回走。两个人刚走出汽车站，迎面碰见了刘金贵和他的同学李东。
刘金贵碰见爸爸和姐姐，高兴地叫了一声：姐！
刘媛媛赶忙擦干眼泪，答应了一声：哎。金贵，你们干啥去？
刘金贵把李东介绍给刘媛媛：他叫李东，我们是同班同学。
李东朝刘媛媛点点头：我听金贵说过你爸爸妈妈和你。今天见到你真高兴。
刘媛媛的脸微微一红：谢谢。
刘启运问金贵：你俩到那里去？
刘金贵：我听说大妈今天要走，特意到车站送我大妈来了，没有想到没赶上。
刘启运：那咱回家。
然后对李东说：到我家去玩。
李东：我跟金贵商量好了，准备到县办园林场的沟里钓鱼。
刘金贵：姐姐，跟我们一起玩去。
刘媛媛看看二爸，有点想去的意思。
刘启运点了点头。对儿子金贵说：你要把媛媛照顾好，不要耍的时间太长。
刘媛媛答应了一声，高高兴兴的跟上刘金贵和李东走了。
县办园林场的沟底，日。
李晓军汲取了贺书记被毒蛇咬伤的教训，给水池边的草地上喷洒了农药。一弯小溪，一池碧水。看得见山峁上蜿蜒曲折的苹果树林。水池里养鱼，水池两边青草茵茵，杨柳成荫。
三个年轻人来到水坝边，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刘媛媛脱了鞋，坐在池塘边双脚扑打着水面，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李东和刘金贵脱了衣服下到池塘里，像两条鲤鱼在池塘里游来游去。
太阳灿灿的照着，天空里不时飘来片片白云。刘媛媛被一种暂时的平静陶醉了，把这几年来的凄风苦雨丢到脑后。她看见草丛中有许多蓝蓝的鸡蛋花，想起了妈妈做的鸡蛋花麦饭。她把外衣脱下来，穿着短袖衬衣掐起了鸡蛋花。不知不觉掐了一大堆，坐在柳树下双手支着下巴陷入了遐想。
突然，悠扬的口琴声把姑娘从遐想中唤醒，吹的是一首耳熟能详的电影插曲《九九艳阳天》，十八岁的哥哥爱上了小英连……她循着歌声望去，只见李东骑在柳树上，在吹口琴。
听惯了高音喇叭里慷慨激昂的语录歌。猛然间被这清新的爱情歌曲惊醒，仿佛一股清泉流入体内，丝丝缕缕渗入心扉，心田被雨露滋润，颤颤悠悠吐出了花蕊。
刘媛媛放开歌喉，和着琴声唱起来。溪水叮咚，风摆杨柳。三个年轻人完全被陶醉了，和着琴声唱完一曲又一曲。
夏日的暴雨大都从西北角而来，三个年轻人发觉时，黑云已经到了头顶，瞬间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把三个人淋得湿透。
山坡路滑，李东在前，拽着刘媛媛的一只手，刘金贵在后，推着刘媛媛上坡。三个人一股作气，回到半山腰的场部。
李东回头一瞥，刘媛媛被雨淋湿的身体线条暴露无遗。那一刻李东心颤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一个女孩子接触。
李晓军赶忙把三个孩子让到窑里，找出自己的衣服先让刘媛媛换上。
暴雨来的猛，过去的也快，一会儿雨过天晴，满世界一片葱绿，水洗过的太阳分外妖娆。三个年轻人站在窑面墙前稍晒片刻，衣服便干了。
李晓军为三个孩子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吃完饭后天色已晚，园林场确实无法住宿，李晓军嘱咐两个男孩无论如何要把刘媛媛安全送到刘家庄。
新月初上，空气中送来苹果的清香，三个年轻人行走在去刘家庄的路上，半天时间，李东还就是在汽车站上和刘媛媛说了那句客套话。但是他们都心照不宣，互相被对方吸引着。唯独刘金贵浑然不觉，他还为今天玩得尽兴而陶醉。他向李东建议：李哥，把口琴拿出来，你吹，我跟我姐唱。
口琴声又在旷野里响起来。刘金贵忘乎所以，亮开歌喉唱着。刘媛媛却心有所思，被一种情绪所困惑。
刘启运家，夜。
老奶奶站在窑门口不肯进屋，终于看见三个孩子平安回来了，把刘金贵一阵埋怨：你把你姐引到那里疯去了？叫人心慌得不行。我可提前给你把话说清楚，你姐要有个啥闪失，看我怎样收拾你！
刘金贵满脸堆笑：奶奶，再不敢了。明天你老人家把我姐锁到柜子里，她那里都去不了。
妈妈郑腊梅：回来了就好。以后不管到那里都要回来早点，免得大人操心。
刘媛媛：二妈，我们都是大人了，不怕的，郑腊梅：你们说的轻松，看把你奶奶急成啥了。
郑腊梅接着问：你们吃饭了没有？李东你妈身体好吗？
李东：我妈精神着哩。我王娟姐最近回来过没有？
郑腊梅：人家现在是外贸公司的副经理，成了大忙人了。几个月没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