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还在外面逃难的李乐亚看到自己的好不容易种出来,各种显摆,各种优越的竹林被砍了,还要再烧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一颗一棵的竹子被砍了下来,堆在一边。
墨非走上前,看着地上一排排的竹子,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烧了。”他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
这些侍卫一听,还真的吓了一大跳。
这真的要烧吗,这么好的竹子,还是东平王妃的,这东平王和东平王妃在南瑶,那难缠可是全天下都皆知的,这砍了人家的竹子就算了,现在真的要烧吗。
“烧。”墨非走了过去,直接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火折子,就向竹子上一扔,竹子是湿的火一扔下去,很快就已经熄灭了,墨非的皱了下眉,拿些干柴来。
“是。”其它侍卫一听,连忙都去拿柴火去了,不久后,皇宫里的某一角冒了一大串的青烟,就像是着了火一般,而这青烟里面还加着一股子很是清淡的竹香味,容肖隐也是闻到了,但是却并没有理会,因为没有人告诉他的,宫内那一大片竹林,竟然被墨非一声令下给直接砍光了,而且这股子青烟就是烧他的那些那些竹子烧起来的。
这竹子烧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留下了不少的竹子灰,而这些竹灰,就是沈冰宁要的竹炭,当墨非让人抱来了一堆又一堆的竹灰之时,沈冰宁吓的眼睛都是忘记眨了。
不会吧,她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墨非是不是太实诚了一些,她只要一点的,真的只是一点点的,怎么会弄这么多的?
“你到底烧了多少竹子?”沈冰宁低下头,看着这一屋子的竹子灰,天,好多啊,这到底是多少竹子的尸体啊?
全部。
墨非面无表情的说着。
“全部?”沈冰宁咽了一下口水,“全部到底是多少?”
“全部,所有的。”墨非还是一样的回答。
好吧,沈冰宁不再问了,因为她已经明白了,罪非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这宫里所有的竹子,全部的,一起的,都给砍下烧光了,所以才是有了这么多和竹子尸体,也就是竹炭不管了,她现在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去管什么竹子的尸体什么的,她抓了一些竹子灰,这个就是竹炭,看起来和她以前的用的差不多,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恩,不错,就是这样的味道的,很相似。
她拍了下手,将手中的竹炭都是给拍在了地上,然后在衣服上擦干净了自己的手,她端过来了一杯水,从地上抓起了一把竹子灰,也是就竹攻炭放了进去,然后摇了摇,再闻了一下味道,这味道怪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喝死人。
她站了起来,边走边摇着手里的杯子,就见一会整个水都是成了黑色的了。
她走到了龙床前,容肖许已经被扶了起来,脸色越来越青,好像这气也是不够了。
她蹲下身子,秀气的眉毛也是拧的死紧。
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知道。
她将杯子端了起来,这就要给容肖许喝。
“你要给皇上喝什么?”就见皇后一见,声音尖利的喊了起来,活像要把人的耳膜给吵破了不可。
沈冰宁扭过了脸,冷冷看着这个衣着华丽,还是上着妆的女人,都是什么时候了,现在闲心化妆打扮,她男人就要死了,皇后被沈冰宁看有些背脊发凉,“沈冰宁,本宫警告你。”而她拿出了自己的皇后的语气,言辞激烈的指责着沈冰宁。
“如果你敢把这些东西给皇上喝了,本宫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容肖郁却是在这时,拿走了沈冰宁手中的杯子。抬起容肖许的脸就给他硬是罐了进去,这动作快的不要说皇后了,就连沈冰宁都是傻了眼了。
北平王,你,皇后颤抖着自己的手指,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敢这样,把那些东西都是给容肖许喝了。
他敢,他真的敢……
沈冰宁眨了一下眼睛,真的想给容肖郁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她家相公,有迫力。
而这一杯竹炭水被沈肖许给喝了下去,似乎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起色。
半天手,容肖隐站了起来,他闭上眼睛,也是隐住了眸中极致的悲哀了。
是否,真的没有救了,他的皇兄。
沈冰宁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杯子,“会不会量不够啊,要不要再来一些?”她跑了过去再从地上抓了一大把的竹子灰,放在了杯子里,然后跑了过来,一把就给容肖许灌了下去,因为容肖许现在是昏迷着,所以沈冰宁这一杯下去,最多也就是灌了不到半杯,皇后和一干妃子看的目瞪口呆,她们简直就不敢相信,沈冰宁会如此的大胆,竟然给皇上喝这些不干不净的黑灰。
皇上可是万金之躯啊,怎么可以喝这种不干净的东西,难道他们就在连皇上死时,也不能给他留一些帝王的尊严吗,皇后想要上前,却是被墨非和一干侍卫挡住,谁要是敢动一下,就瞪谁。
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也包括一直都是嘴里说着大胆大胆的皇后。
沈冰宁不断的跑来跑去,已经给容肖许灌了下了不少于几十杯了,本来容肖许干净的衣服,现在上面又是水又是灰的,不一会儿,墨白亲自熬的药也是好了,沈冰宁不由分说的,就给容肖许灌下一大碗,这看的墨非的眉头拧的紧紧的,而墨白的嘴角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次了,这也太可怕了了,这药不能这样不命的喝吧,这没死也会被喝死的。
“可以吗?”容肖郁一直都是扶着容肖许,这药和竹灰水都已经喝进去不少了,怎么还是没有效果,人还是以前的样子,好像比起他们刚来时,脸色更加的差了,他轻抚上容肖许的脉相,好像越加虚弱了一些。
“我不知道。”沈冰宁将这些药一碗一碗的给容肖许灌个不停,“反正人都成这样了,我们也只能赌上一把。”
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着怎么样将容肖郁体内的毒给吸出来,如果吸不出来,那么就从下面出来,反正人就是这样,要不是从上面,要不从下面,能不能好,就要看沈肖许的命了。
最好他是真的中毒,可能还有一线的希望,如果他是大病,那么,这些喝下去,也没什么用,最后他也只有一死。
这药已要喝了有好几大碗了,竹炭水也是有几十杯下去的,沈冰宁这一摸容肖许的肚子,好像都快要涨的给爆炸了,这再要是喝下去,可能沈肖许的人没有活,肚子先是爆掉了。
沈冰宁再端来了一杯,刚将杯子放在容肖许的嘴边,这还没来的及给他喝下,就见容肖许突然睁大了眼睛,沈冰宁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人也是傻掉了。
炸……炸尸了吗?
而呕的一声,容肖许一个翻身,就已经吐了出来,呕的再是一声的,他加汤带水,外回那些黑红色的东西,一下子吐了满地都是,就连被子也是没有干净,而他吐出来东西异常的腥臭,臭的简直就连其它人也是跟着作呕了。什么烂鱼烂虾,反正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
呕呕呕,一声又是一声,他不断的吐,都像是要把内脏给吐出来不可。
然后又是噗的一声,沈冰宁还是愣着,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奇怪来着,不久后,再是一声,她突然捂住了鼻子,闻到了一股子很是臭的味道,她就说嘛,这是什么怪声音,原来是放屁了,接着再是一股子咕隆的声音。
她向容肖许那里看了一眼,眼角跟着抽了起来,“你们快出去,快出去。”她连忙对容肖郁的那些妃子摇着手,只留下太医生就可以了,其它人都是出去,这皇上放屁了,也是失禁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丢了整个姓肖的脸,同样的也是丢了她沈冰宁的脸。
她沈冰宁可是丢不起这个脸的。
墨非也是反应了过来,直接就将一干的女人给赶了出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宫可是皇后……”皇后扯开了嗓子大声的喊叫着,可是墨非才不管她是皇后还是皇前的,直接就将人给推了出去,然后用力的关上了门,而他没有直接拎起这些人的领子,就已经算是够给她们面子了,这要是换成了别人,可能这拎领子的事,他都是不屑去做的,而是一脚踢过去的了。
这门一关上,里面的味道就更加的重了,真的可以说是臭气熏天,容肖许还在没命的吐着,还能听到了噗噗的几声,沈冰宁这方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又是泻药,又是竹炭的水的,估计也真是被她给误打误撞上的,还真的让容肖许上吓下泻了起来,不过就是这量没有把握好,可能容肖许没有被毒、死,也要被折磨的脱水了。
这不知道吐了多久,终于的,容肖郁无力的睁开了双眼,就是这个动作让现在的他来做时,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而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瞪着沈冰宁,嘴不断的在动着,却是听不出来他在什么,然后他的眼睛一闭,头一歪,也是直直的倒了下去,“不会吧,死了?”沈冰宁吓的跳了起来,“死了,死了,他死了……”
容肖郁拉过了沈冰宁的手,让她镇定一些,“皇兄没事,不会死的。”
而这时太医也才是反应了过来,连忙的跑过来,握紧了容肖许的手腕,也不管现在容肖许的身上是不是都是沾满了那些污秽之物,还有被子里估计也有不少。
太医忍住鼻子里不时传来的骚臭味道,脑门上也都是冷汗,半天后,他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上的汗水,“皇上,已经……”
死了?沈冰宁心凉了一下……
太医的顺了口气,连忙的跪在了地上,“吾皇红福齐天,所以才能逢凶化吉,他已经无恙了。”
没死,沈冰宁看了一眼,结果容肖郁却是板过了她的脸,“相信我,没人会喜欢自己被看到如此狼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