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通一巴掌扇到赵连的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红,蓝蔚蔚看得大快人心。
“你个孽障,你将阿兰掳到外地一个多月,你还想着人家怎么对你好啊,既然和赵梅结婚,你难道还想将阿兰当小的养啊,我们赵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小兔崽子,啊!”说着赵通一把老骨头扇了赵连一巴掌不解恨,居然狠劲用腿踹几脚。
在远处的几位族人一看,情况不对,将赵通家主扶到了一边,对现在院中的情况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能悄声说着话。
“你们都出去吧。”赵通瞬间像老了几岁,声音里都有些沧桑,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泪眼浑浊。
“是,赵伯。”几人年龄正年轻,对族里的老人还是有些尊敬的,听到赵通的吩咐,鱼贯地出了赵家古宅。
当天,赵连仍被绑在赵家庭院中,蓝蔚蔚无聊地喝了一肚子矿泉水,幸好她还带了几块压缩饼干,没被饿死。
下午的时候,赵通到市临近郊区小店里,买了祭拜先祖的一应事物,将赵连五花大绑着摆到了大厅前。
蓝蔚蔚觉得赵通很上道,或许是请太多相关术士的原因,她也呵呵哒。
既然赵通把一切都办好,她就乐得自在。
这场消孽障,蓝蔚蔚在古宅里等到下半夜。
第一天夜里的时候,蓝蔚蔚仍旧在房间里休息,外面开始人声鼎沸,当然这种热闹别人可是看不见,蓝蔚蔚听得清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这还让不让人睡觉。
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阿兰”又出现了,现在的她整个人开始绝望到极点,因为赵家开祠堂,那么就没有它的份。
无怪乎院子里的阿飘都少了好多,蓝蔚蔚见拐角处还有两个眼熟的,一个是曾经将手伸进她胸口,另外一只阿飘是古装扮相的公子,两人脸上甚至闪过一抹幽怨,便被吸引到祠堂,接着就消失不见。
“阿兰”整个人飘在古宅里,自从见过赵连后,整个人像失去魂魄,不对,她本来就是魂魄。
“阿兰”有什么特殊,蓝蔚蔚暂时还看不出,但它暂时不疯魔,是对蓝蔚蔚最好的保护。
轻轻披上长袍,蓝蔚蔚落地无声地去了赵家祠堂。
现在祠堂里人山人海,或者是为了壮声势,几乎整个赵家族人都过来了,众人看见蓝蔚蔚都点头示好。
赵通恭敬地拜在正中央,连跪三拜,赵连则捆在赵通后面,五体投地绑着,以敬先者。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安神的香味,或许是赵家的祭祖特例,蓝蔚蔚感觉心中很舒服,这种舒服并不是她的眼睛所见,而是一种各个地方环境的势,最起码今天,蓝今就感觉到整个古宅的势很顺,通顺祥达,一派安宁。
所有的跪拜仪式完成后,蓝蔚蔚站起身来,她腿也麻了好嘛。可是别人都恭敬地躬身,她又是蓝氏后人更不可能撇身事外,只好找来一个蒲团盘腿坐在上面,装成世外高人,差点成了萝卜腿。
一切好像因为赵通的另一个祭祖仪式画上了一个句号,可也有另一句古话,叫做好事不过晚。
祭拜过祖先后,赵连被一起过来的族人,给五花大绑扔进了隔壁房间里。
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可是明显得都疏远了他。
赵连整个人像是屋外的烂泥一样摊到了床上。
屋里凉气渐起,像是连绵的红纱布,火红火红却伴着凉意,透骨的凉,在初秋的半夜,一点点的浸进了屋子里。赵连一天滴水未进,脑子有些迷糊,喃喃道:“阿梅,是你吗,是你来找我吗,只有….你对我最好。”
窗外的阿兰本来有些挣扎,脸上血肉一块块向下掉落,纷纷掉在地上成了一滩血水,脸上幸福和痛苦交织,经过一翻的挣扎,终究是甜蜜表情占了上风。
“阿兰”走进了房间,赵连还在闭目沉睡,好象刚才的轻声呢喃不是出自他口中。但“阿兰”确切地听见了。
一袭白裙,崭新如当年,“阿兰”整个人依偎到赵连的身边,缨红小口,轻轻地啜上了赵连的脖子,留下一点点红印,赵连整个人在无意识里,身上燥热,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可是就是醒不过来,嘴里无意识地念着赵梅。可能赵梅是他一生里对他最好的人,一切都满足着他对女人所有的幻想,不管是床.上的还是床.下的,赵连贪心地想着,有句话怎么讲的,就是关于白玫瑰和红玫瑰,赵梅就是那妖艳的红玫瑰,而阿兰就如那高洁的白玫瑰,哪个更诱人更舒坦更唾手可得又不扎手,当然是赵梅。
在睡梦里,想到了什么,嘴边露出出下.流的表情,赵梅知道他动了情,身上衣衫尽落,皮肤如玉般无暇,露出了自信又得意的表情,她慢慢地覆上了赵连的身子。
一如记忆中的模样,阿梅和赵连同时露出了解放.欲.望的闭目沉醉。
阿兰一直在闭目,突然在赵连又无意识喊出一个名字的时候,又眼睁开眼中一片挣扎。怨恨地双眼一闪而过,“阿兰”又变了样貌,整个房间里血色浓郁得像是要爆炸。
他喊的是阿兰。
赵连好像也感觉有些不对,刚刚温香暖意像是突然消去,冰凉又瞬间冰冷了身子。
赵连突然惊醒,“阿兰”像是从血污里钻出来,一缕缕黑发滴着水,一步步走向赵连。
“你...你不要过来。”赵连惊恐地向后退去,可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阿兰一步步走得很慢,从喉咙里出来的咕噜声,虽然混淆,但在要命的关头,赵连还是听清楚了。
“用你的命来换我儿子的命,哈哈哈,赵连你个畜生,呵呵,还我儿子的命,哈哈哈!!!”说着,向赵连肚子处抓来。
“不要,阿兰你滚开,不…不是,你拿开手,有话好说,当年孩子是意外的,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啊!”
“意外,哪里来的意外,你能说你不知情吗,你只不过千算万算,没算过我也因此丧命而已。”
“这都是赵梅的主意啊,你又不想要那孩子,去了不正好。”赵连笨拙地为自己找着借口,以证明都不是他的错,他只是顺着阿兰的意思。
“呵呵,即将落地的孩子,你怎么能狠心。”阿兰提到孩子更加疯狂。
“赵梅,赵连,你们两个要了我孩子的命,我也要你的命来偿还,你要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再惨烈凄狠的声音,也道不出阿兰十年的怨恨,她脑海里疯狂的念头直闪,一双手伸向了赵连不能动作的身体。
一生的时间很长,一生的时间也很短,在临死前的赵连,看见阿兰的脚下,好像有个眼睛圆溜溜像葡萄样的小男孩,那眼睛可真纯洁透亮,瞪着看着他,这也是他最后的一念。
一念生,一念死,他好像看到了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