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秋的时候,白天虽然像往常一般炎热,但是到了傍晚气温就开始骤降,一种凛冽的感觉就从汗毛里流淌出来。我和妹妹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歌,这样的日子我不喜欢别人的打扰,可手机却偏偏跟我作对般的响了起来,那是一连串陌生的号码,不像是骚扰电话的移动号码,我以为是催债的人来询问我关于钱的事,于是心情沉重的滑过接听。
“喂?”
“喂!狗子,你来镇上接一下我,顺便看一下路上有没有人。”这是父亲的声音,那股子低沉沧桑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很明显他又换了手机号码,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的第几个手机号,频繁的换号让我对存手机号失去了耐心,现在只用一个“喂”来试探身份。父亲从市里回家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不想让别人看到。处处提防的样子让我感觉像是做贼一样,夜色成了家里人最爱的环境。
乡下的星空还是美丽的,乡下的夜幕是空旷的。这原野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奔波,经过的玉米地像迷宫的围墙一样,偶尔被风拽起来,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镇上的车站旁等了一会,父亲便从厕所里出来,我和父亲很少多说话,只做事。他坐上摩托车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知道该出发了。这一次回来,家里不知道会发生多少意想不到变故。
家里死了一样的安静,妹妹在外面坐着,奶奶也试图将我赶出去,我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自己站起来淡淡的说“你们说吧,我出去。”说完我听到有人松了一口气。我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这种感觉可真讨厌。
走到院子里,看到妹妹一直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妹妹从来都是最懂事的,很少问,但总是听然后记在心里。自从家里发生这些事后,妹妹似乎是表现得最为乐观的人,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她自己承受了多少煎熬
。我拍了拍她,说“没事,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里面正在讨论,我们继续看星星。”里面还在讨论,大多是奶奶和母亲再发问,父亲有气无力的回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妹妹都躺在我身边睡着了,家里才出来一个人叫我们回去,我轻轻的把妹妹摇醒,把她背着回去,从奶奶身边走过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问,因为从表情是最容易出卖人的东西,即使你想极力的的掩盖,有些东西还是藏不住,因为老天爷想让每个人都做一个诚实的人,赐予了人诚实的皮囊,却改不了人心的善变。
我们还得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