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潘又安后,司棋很快回来了,我看她羞红的脸,打趣道:“咱们司棋姐姐真是比桃花还漂亮呢!”她却正色到:“姑娘抬举他,让他做掌柜,实在是天大的恩德。姑娘不知道,我父母嫌他穷,不让我们在一起,现在我们都看到希望了!”
几天后,好消息传来了,我们绣庄的第一批荷包和手绢等绣品被一抢而空,很多没有买到的太太们还留下了定金,这个消息让我和司棋都狠狠的高兴了一把,我趁胜追击,又画了一些衣服的样本和现代QQ公仔图案拿出去,谁知道比第一批货还抢手,一时之间,京城里的太太小姐们都以拥有一件新奇绣庄的绣品为傲。这个消息让我的嘴怎么也合不拢,晚上在贾母的上房吃饭时,惹得大家频频看我,连贾母和王夫人都注意到我了,我忙收敛笑容遮掩过去了。
当然,园子里的姐妹们我也没有忘记,每人都送了一套衣服和一个公仔荷包,连鸳鸯、平儿等大丫头也没有漏下,一时之间,人人都交口称赞说二姑娘会做人!
次日早饭后,我正想着去探望一下黛玉,去完成我破坏宝黛爱情的艰巨任务,贾母房中的珍珠来回说老太太请姑娘们去有事,我只能暂时搁浅我的计划,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到了上房才知道,原来初二是凤姐儿的生日,贾母怜她平日理家辛苦,且今年人齐全,打算替她做生日,要学那小家子让大家凑分子,大家好好乐一日。我在心里叹息,贾母或者是真心疼爱凤姐,可是却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凤姐平日里管家就够得罪人了,这些人甚至包括她的婆婆。其实我始终觉得,王夫人并不是真心关心凤姐,也不是真心让她管家,只是现在没有合适的管家人选,所以只能让凤姐上位。现在贾母让这些做长辈的凑分子为她过生日,焉知不是为她树立了更多的敌人?
因为是贾母的意思,众人谁不凑这趣儿?一时之间竟凑了一百五十多两,偏凤姐还嫌不足,弄得赵姨娘周姨娘也各出了二两银子。贾母又吩咐,生日宴由尤氏来办理,让凤姐好生受用一日。我知道贾琏就是趁此机会与鲍二媳妇偷情的,说起来那贾琏还是迎春的亲哥哥呢!凤姐也是个苦命人,摊上这么一个丈夫,我得想办法阻止一下,起码让凤姐不知道此事,被欺骗是让人难过,但总比在自己生日这天将丈夫捉奸在床好些吧!
展眼已是凤姐生日那天,园中人都打听得尤氏办得十分热闹,不但有戏,连耍百戏并说书的男女先儿全有,都打点取乐顽耍……李纨又说今儿是正经社日,当好生做几回诗才好。一听作诗,我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我穿的是原就没有什么诗才的迎春,要是穿成了黛玉那是真的露馅了!我正在沉思,就听见贾母一连声的叫找宝玉,我马上想起今儿是死去的金钏儿的生忌,贾宝玉必是出去祭奠她了。真是风流的贾府二公子呢,黛玉的一腔爱恋真是不值得!因为宝玉的缺席,黛玉也没有作诗的兴头,大家只好作罢,都各自看戏玩耍去了。
我走到黛玉身边,想了一想才道:“妹妹从七岁上京到现在出过府里吗?”黛玉想不到我会这样问,顿了一顿才道:“出府是有的,我爹爹去世时我还回过苏州呢!”“那不算,我的意思是妹妹到这京城的街市去过不曾?”我又问道。她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吃惊道:“姐姐怎会这样问呢,像我们这样的闺阁千金,怎能随便见人呢?那会让人笑话说不懂规矩的!”我忘了短时间要扭转她这样从来就是养在深闺中的小姐的观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又想了一下才道:“妹妹,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妹妹,天底下好的东西、好的人多了去了,你是因为没机会见到,所以才把破铜当成了真金!走出去,还有另一片天,那片天更广阔!”我知道黛玉是个聪明人,所以点到为止,说完我就去找其他姐妹了,留给黛玉一点独处的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吧!
又等了好一会儿,宝玉才回来,钻进贾母的怀里,逗得她越发高兴。我在心里不屑,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撒娇,真是羞也不羞!这时,大家正在看演荆钗记,都是泪水涟涟的。鸳鸯等正劝凤姐儿喝酒呢,我知道她快回去换衣服了,忙叫司棋让平儿过来,对她耳语了一阵,平儿本就是一个极聪明清俊的上等女孩,一说就懂,很快就找个借口回去善后去了,只是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我恍然大悟,那贾琏也算是平儿的丈夫啊,真真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拖住凤姐,留给平儿足够的时间了。于是我拉上黛玉探春等,上前斟酒道:“平日里二嫂嫂管家已是辛苦,还要关心我们姐妹们,今儿我们就借花献佛,敬二嫂嫂一杯!”说完一仰头喝尽杯中的酒,黛玉探春依样学样,也是一饮而尽。凤姐儿见平日木讷的迎春说出这翻话,吃惊不小,随即想到最近的传闻都说二姑娘变得比以前开朗大方了,当下也不疑其他,亦是一饮而尽。湘云宝玉本是爱玩爱闹的,见我们这样,也上来凑热闹,一时那些管事的大丫头,执事的管家娘子们也上来劝酒,真是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很快平儿便回来了,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事情已经办完了,便独自退了出来。现在才发现酒劲上来了,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一下子想起了我的父母和我的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有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欲绝?今生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越想越难过,为避免失态,我小跑着回到我的紫菱洲,趴在床上狠狠的哭了一会,哭着哭着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