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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晴晴的天赋

三丁目的街头网球场,其中一个场地上观看比赛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原先在另外两个场地边上轮候打球的人差不多都聚集到这个场去了。因为在这个场地上对打有两位全国级别的球手不二周助和桃城武。这场比赛用了二十分钟就完成了,比分是6:2,不二与桃城组合的双打获胜。时间虽短,但毫不影响这场比赛可观性,不少人看完之后还是很满意的。

桃城和不二带着网球拍离开球场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坐在场边的杏。她笑着跟他们两个招一下手,说:“恭喜啊,轻易获胜了。”闻言,神尾也走过来在一旁暗暗吐槽道:“若不是有不二さん在,桃城怎么可能赢这场双打?”神尾是刚才与他们对打的双打组合的其中一人。

“你说什么?”桃城和神尾又找到了吵架的新主题了。

不二没有理会他们问杏道:“Sarah呢?你们不是一起回来吗?”

杏笑着说明道:“她特地在酒店订了房换衣服去了,还叫我先回来,不用等她。”

“那可真是时间刚刚好啊……”不二微笑地看着才刚刚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的女生。她才踏上最后一级阶梯,在场所有人注意力都不自觉地被她牵引着,他们或是光明正大地看着,或是装作不经意地偷瞄着。晴兰穿着很正式的网球装束,连黑色的鬈发都整齐梳理,斜编成法国辫搭在右肩垂至胸前,一副干爽利落的样子,整体上看去很是专业的。而且在气质上,她跟之前黑白分明的典雅淑女完全不同,此时那粉蓝色的网球连衣裙将她变成可爱度十足的运动女孩。更重要的是她卸妆了,那张脸变回平时那张面孔。

晴兰走到杏坐的木凳前放下网球包,她低头拉开拉链从网球包里拿出一支球拍。这个时候竟有男生来搭讪道:“你好啊,你是第一次来这里打网球的吗?”

“是的,”晴兰抬头瞥一眼前来搭讪的黄色海胆头,然后就不理他直接面向不二,问道,“现在场上没人,我们可以开始打吗?”她问得有点迟疑,因为看不二的样子,他似乎刚刚才打完一场。

“没问题,”不二微笑着,他转头问一下在场的人说,“可以单打吗?”他刚刚玩双打时才知道这场人多就只能玩双打的默认规则。

桃城、神尾、杏等人还是处于“可爱女生等于化妆师小姐”这个震惊之中,只有前去搭讪的黄色海胆头对不二的问话反应最快。“这个场只能打双打,”黄色海胆头自以为很帅气地撩一下头上的“海胆刺”,看着晴兰含笑说道,“要不,我和你一队吧?”

“我拒绝。”说话向来直接的晴兰极快地给予答案,黄色海胆头像是被一块棱角分明石头狠狠砸在脸上,正在木然流血中。瞧见他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晴兰难得开金口给他解释道:“抱歉,我不和陌生人玩双打。”

“今天难得有别的女生来打网球,那就破例一次吧。”橘杏笑着跟大家说道。她的这个建议也获得大部分男生的附和,其实对大部分男生而言网球是其次,看打球的人才是重点。

“那开始吧,”晴兰右手握着球拍走进场地,叹气说,“但愿不二不会后悔答应跟我打球。”

“怎么会?”不二也走向场地,他微笑着提醒道,“Sarah忘记放下手机了。”晴兰平时挂着胸前的手机还没摘下来。

“不,我要等电话。”穿着得极专业的晴兰坚持着这个很不专业行为。

凤晴兰和不二周助的单打比赛正式开始。站在底线的不二微笑着往下抛着网球,“嗒嗒”的声音随着网球抛下弹起而有节奏地响起。他看着对场的晴兰微笑着问道:“消失的球是指这个吗?”不二的左手五指抓住黄色小球,手指动作熟练地将手中的球一拧,那球旋转落下,并被不二利落地挥拍送了出去。

黄色的小球气势凌厉地从对场飞来,迅速落地朝晴兰旋弹而起。晴兰从容地引拍做好接球的准备,但是那挥拍的动作还没有做下来,那球就在晴兰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消失了。当众人再次看到那个黄色小球时,那球就已经再次落地了。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就桃城一人笑了一下说:“真不愧是不二前辈啊。喂,神尾,界内球哦。”

“知道了!”神尾瞪了桃城一眼,大声宣告道,“15-0”一开场就被对方打了一个ACE球,但晴兰从上场后就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看到那个球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她也不曾露出惊讶的神色。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真的很有……亲切感,桃城如此想着,笑着道:“やれやれ,真像手冢部长啊。”

不二微笑着开始第二个发球,这次他又故技重施,向下旋转着网球,准备再次向大家展现消失的魔法球。球发出去了,但晴兰没有改变速度,她还是那般从容地上前引拍,而这次晴兰还挥拍了。那球再次在大家的眼前消失,而这时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忽然“啪”的一声,那个网球在晴兰的拍面上出现了。

她挥拍将球往上送去,那姿态很优雅的,完全没有比赛时的紧张感,只是动作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力度。被晴兰送出去的球高高地飞向空中,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那球在高空消失了!晴兰叹了一口气,说:“我就说,那球会消失的……”

全场寂静。一阵凉风吹过,直至听到枝叶间“唦啦”一声,神尾才恢复过来开口打破了寂静,他道:“30-0”众人无力地叹气。晴兰没说错,那球真的消失了!而且完全消失在球场上!那球在高空直飞到球场外的树丛里,大概此时它已经飞奔到斜坡上的某个灌木丛里卡着,甚至沿着斜坡滚飞到大街上去了。

“第二球就已经接到了吗?”不二的蓝眸看着对场看似很悠闲的人,心里不像那些观众那般看轻晴兰这次的回球。可是实际上,是不二多虑了,同样手法的第三次发球,晴兰还是将那个球给飞到树丛消失掉了,看得众人一脸无奈的。

终于这一局毫无悬念的由不二胜出。在交换场地时,晴兰的pokerface上看不出任何沮丧或者不忿的情绪,似乎给对方连续打出四个ACE球也没什么大不了。经过木凳附近,杏有点担心地笑着鼓励道:“Sarah,がんばつてい!”(ganbadei)

黄发海胆头也不放过这表现的机会,他也连忙开口安慰道:“是啊,那个消失的发球能接到就已经很好的了,就是我也未必能这么快就能接到那个球呢。がんばつてい!”

“消失?”晴兰停下脚步,转头看了黄发海胆头一眼,然后又目无表情地往前走了。

第二局是晴兰的发球局,第一球挂网,第二球又直接消失掉了,第三球终于打到不二的场上了,但是给不二给轻易回球得分。于是乎大家终于清楚晴兰的水平了,但是全场没有一个人说晴兰打得不好,大家都不停地鼓励她。不二也故意把球回到晴兰的可以打到的位置,鼓励性质地让晴兰得了几分。不过无论是失球还是得球,晴兰的表情都是一个样子的,不喜、不怒、不悲。二十分钟之后,这场纯粹看美女的比赛终于结束了,毫无悬念是不二胜出了,但结果是有点意外的6:4。

比赛之后,他们二人都坐到一旁的木凳上休息,而杏则和那些男生上场玩双打了。晴兰拿出一条新毛巾擦一下汗,问道:“怎样?不二是不是很后悔跟我打球?”

“不后悔,偶尔这样打球也挺有趣的。其实Sarah的网球技术只要稍加训练就会很出色了。”不二微笑着说道,把球拍放进自己的网球包里。那二十分钟里不二纯粹是陪练的样子,还愣是半点汗都没出。

晴兰看着他那张似是万年都笑眯眯的脸容,她语气淡淡地道:“不二真温柔啊。”

不二但笑不语地看着球场,问:“有个问题我很好奇,Sarah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到那个发球的?”

“那个发球?那个在着地反弹后突然加速的发球?”晴兰的视线也放在网球场上,这里的第二名女生橘杏,先不说杏的球技是不是要比她出色数倍,但至少人家看上去是出尽全力拼搏的样子,不像她动作是标准而且优雅了,可是就是没什么体育比赛的竞技激情。

“是的。”不二说道。

“为什么接不到?那个球的力量也不是很大,很容易接到啊。只是我回球时老是犯拍面角度不准确的错误而已……”晴兰非常的有自知之明,控球技术可是要长期训练才会有的。

听到这里,不二觉得她的话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嘴角那似乎永远不变的微笑渐渐消失了,那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他看着晴兰迟疑地说出自己的猜测,道:“Sarah从一开始就不觉得那个发球会在加速时消失吗?”他想,如果是这样,那Sarah的动态视力可要比越前和菊丸都强啊。

“没有消失啊,”晴兰皱一下没转头看着不二,瞧见他那副认真的神情,她就侧一下头想了一下,用不大确定的语气详细解释道,“可能是我的视力很好,对运动状态的事物尤其敏感,所以看得到那个变速的发球吧?”

“原来如此啊——唔……”不二还没回应一把陌生的声音就这样冒出来,又被捂了下去。不二和晴兰同时转头向后看去,就看到几个陌生的男生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偷听着。其中黄色海胆头更被站在旁边的长发男生捂住了嘴巴,几位男生“哈哈”地干笑几声,脚步很统一地离开了。

晴兰不受影响地把头转回去,看着网球场上的比赛,道:“对啊,不二,其实我觉得自己挺有天份打网球的。其实除了视力好之外,我还对声音很敏感,而且记忆力很好哦。如果你打出一个球,并且告诉我那个球叫什么名称,我就可以凭着声音辨别那个球是哪个类型的球了。”

“真的?”不二对此很感兴趣,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微笑,“那如果加强训练,那就可以闭起双眼也能打网球了。”

“对啊,Raymond就是这样的了,”晴兰嘴角一弯,露出了很明显的笑容,“这种视力和声音记忆力可是我们鳯氏家族遗传的呢。”那语气非常的自豪,那是来自于家族的优越感。

不二被她发自内心的愉悦而感染着,那嘴角的微笑更深了些,他说:“那Sarah努力练好网球,到时候再跟我打一场吧。”

“唔,其实我比较喜欢看网球比赛,不太喜欢自己下场玩的说,因为打网球很累啊。”晴兰心里感叹着,这种费劲的运动要玩得好可需要长期训练,“不过,老实说,是不是Raymond忙得没空跟不二打球,所以不二才退求其次找我当对手?”碧蓝的双眸用视线无言的逼问着。

“呵,大概有点吧,”被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不二也难得不玩神秘,老实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对了,Raymond老师将那把折叠伞转交给Sarah了吗?那把手冢让我转交的折叠伞。”不二像是忽然想起来地问晴兰,将话题从网球上移开了。

晴兰也难得表情丰富地撇一下嘴,她无奈耸耸肩,说:“Raymond那家伙居然将那把伞弄丢了,到现在还没买新的给我呢。我想,早知道就让你直接交给我吧。唉~”

“这样啊……”

不二和晴兰坐在同一长凳上聊天,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若不特意走到附近偷听是听不到他们的聊天内容的,但是他们还是被不少人注意着。尤其是当晴兰展颜一笑的时候,刚好有拿着手机的男生给他们拍照留念了。男生们同时被惊艳和打击了一把,当中那位表现积极的黄色海胆头更是躲到一角画圈圈去了。

在杏邀请晴兰和她上场玩单打后,长发男生更帮队友前去问不二,究竟美女化妆师是不是不二的女朋友。结果,不二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道:“不是,但她有男朋友了。”

于是,正在给女生们当裁判的黄色海胆头被重重打击了,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的。不二则微笑着看着网球场上的两位女生,他心想Sarah的手机还没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