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的地星,这是个与地球自然环境和文化历史相近的星球。
龙国,靠近海边的乡村两层小楼房里,住着一位气质优雅的美女漫画家风翎,她是个带着五岁男孩的单亲母亲。儿子一出生,受不了婆家月子里的折磨,她便和前夫分居并离婚,这些年一直独自抚养儿子长大,仅靠微薄的插画稿费支持两人的生活。
“妈妈,过两天有流星雨,我要去后山山崖上看流星!”五岁的儿子幻雨俊美的小脸上,扑闪扑闪着一双充满期盼的大眼睛。
“好!妈妈带你去看。”风翎抚摸着幻雨圆圆的小脸答应道。
“记得带天文望远镜!”
“好!一定记得。我们先去上幼儿园,不然迟到了。”风翎催促着幻雨背上小书包,骑着小电动车送他到了幼儿园。
飞翔漫画编辑部内,风翎正坐在自己的画桌上,依照故事情节绘画出美轮美奂的人物情景插画,她一直梦想能主笔绘出一整本情节连续的漫画绘本,但主编一直不愿给她这个机会,因为她是一位单亲母亲,会因照顾孩子影响漫画的进度,尽管她的画功在编辑部内数一数二。
“风翎,最近的员工体检单下来了,这是你的。”一位同事将前些日子编辑部组织的体检结果单递给她。
风翎接过体检单,细细地看了起来,看到癌细胞检测那一栏惊呆了,栏上注明阳性,即是体内有癌变细胞。而B超检测那栏显示肝部有一个5平方厘米的肿瘤。
“怎么会这样!?”风翎眼中充满泪水,双手颤抖地握着体检单,心想:我要是死了,幻雨怎么办,他还这么小,谁来照顾他?前夫一家人根本靠不住,这么多年都没给过抚养费,我曾经试过单独将幻雨放在前夫家5天,接回来时,幻雨头部、手部多处见血的伤口,被饿得面黄肌瘦。从此,我便发誓永不让幻雨单独与前夫家人相处。但我娘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亲人,只要我一死,幻雨必定要跟随前夫,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商量后事,毕竟虎毒不食子。
风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拨打前夫杜鑫的电话,“喂,杜鑫,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晚上有空出来坐坐吗?”
“好啊,我也刚好有急事找你。晚上7点,就定在必胜客,带幻雨来一起吃顿饭。”杜鑫冷漠地回答,然后急促而无礼地放挂断了电话。
风翎拿着手机,静静地靠在墙边,回想着和杜鑫的恩恩怨怨,如果性子急些的女人早就会在见面时与他对骂,可自己温和的性子根本就骂不出来,离婚后的这么多年,见面从来都没有对他红过脸,总是沉静地忍受他对幻雨的不闻不问和拒付抚养费,但内心却被硬生生地划了无数的伤口。她总是那个隐忍到忍无可忍都不会爆发的人,一直把悲伤隐藏得很深,从来不敢将往事翻出来回忆,因为她怕那些无助、恨意、愤怒会吞噬良知,使她变成恶魔。她明白日子总要过下去,带着恨过,不如带着爱过,她还有幻雨要照顾,不能让恨毁了自己。
可如今她却要去求杜鑫,求他能在自己死后照顾好幻雨,这让她如何放心将幻雨交给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呢?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因为他将是幻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夜晚,必胜客里一桌桌的情侣和家人们在温馨地用餐,而风翎三人也像平常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别人不细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不会发觉其实是前夫和前妻带着孩子在会面。
“这是我的体检单,早上刚拿到,你看一下,以后幻雨只能跟着你了。你要怎么做才会让我放心。”风翎将体检单递给杜鑫。
杜鑫拿着体检单粗略地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傲气地说:“你放心地走吧,幻雨当然是跟我。只是你的遗产要全部划入我的名下。”
“遗产只能是幻雨的,我明天就去公证遗嘱,你若待幻雨好,就会得到每月6千元的房租收益,足够幻雨的生活所费,剩下的你可以自由使用。我会去政府做登记,将会有儿童保护机构定期上门查看,若你待幻雨不好,他们有权收回你对他的监护权,收益的处置权也会被收回。”风翎计算了祖屋和现在海边小楼将来的租金收益,打算委托出租公司代为打理,将收益做为幻雨将来的生活费。
杜鑫低下头沉思了许久,抬起头伪善地说:“你既然这么决定,我也只能同意。放心吧,以后幻雨就交给我吧。”
“幻雨的事就这么定了,你说有急事找我,是什么事?”风翎问。
“啊!现在没事了。”杜鑫假笑地掩饰。
“爸爸!这个星期六晚上有流星雨,陪我到后山看流星好吗?”在幻雨幼小的心灵里元华的分量很重、很亲,这是因为他太小,根本不懂分清好坏,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父亲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流星雨?!在后山山崖看吗?”杜鑫狡猾地转动眼珠。
“是啊,我们会带天文望远镜去,在那里才看得清。”幻雨天真无邪地回答。
“哦!好啊,爸爸陪你去!”杜鑫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马上同意陪同。
“好吧,让爸爸一起来。”风翎心想:趁我还在世,让他们父子培养好感情,待我离开时也会放心些。
“嘢!太棒了!爸爸、妈妈一起陪我看流星咯!”幻雨一直都是个重视亲情的好孩子,心里一直希望父母能住在一起。
风翎含着泪慈爱地看着幻雨,抚摸着他头发,心想:孩子,妈妈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以后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两天后,海边后山的山崖上,幻雨努力地安装好天文望远镜,眼睛紧贴着望远镜,搜寻着天空中的星星,等待着流星雨的降临。风翎和杜鑫席地而坐,迎着海风,望着无边无际的墨色之海。
“你的祖屋和现在的小楼房产证在哪?现在值多少钱啊?你会不会卖了去治病?”杜鑫试探地问道。
“不卖,这个病治与不治都一样。房子留给幻雨,等他长大了,要留学或做生意,就卖了做资金,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他的了。算一算,祖屋值100万元,小楼值300万元吧。你问这些做什么?不会想占为己有吧。”风翎警觉道。
“怎么会,我只是了解一下。”杜鑫干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