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媚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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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又是谁

有些伤不流血了,并不代表就好了,不痛了。

流星拿着电话的手颤抖着,他的心也颤抖着,年年的话像一根尖锐的针扎在流星的心上。“我是谁?你又是谁?”简短的问话却让流星无法回答。自己捂着,瞒着的不仅仅是年年的名字,还有他和年年的过往。

年年同样沉默着,简短的问话仿佛已经使年年的力气耗尽,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年年,我们见一面好吗?”流星艰涩地说。如果一切都要坦白,流星宁愿是自己亲口告诉年年,告诉年年和自己的一切。

“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年年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刚才的愤怒已经吐到空气里散去。

司机把年年从年宅送到流星指定的地点,停在原地等候。年年的保镖贴身跟随年年一起走进E城最大的酒店。现在的年年已经被年老爷子派人贴身保护。年老爷子是怕年年再次失踪。选的保镖是一名退役的特种女兵,年年现在是名副其实地被“保护”了。保镖在检查过房间之后,退到门外等候。

流星一直无视保镖的检查,静静地注视着年年。年年已经焕然一新,再也找不到四处旅游时的简朴与随性,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衣着,还有冷漠的眼神。

年年也同样静静地注视着流星。憔悴的面容,沮丧的神情,除此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是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年年或者别人,他总能在细微之处体现他的优越。最后这一点在以前是年年最骄傲的地方,现在却是年年最痛恨的地方。

这个把自己蒙在鼓里的男人,曾经那样的决绝地伤害自己,又那样的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他究竟要干什么?明明是情投意合,刻骨铭心的情侣,却扮猪吃老虎地假装兄妹。更可恶的是自己竟然以为自己和他陷入了禁忌之恋,痛苦了那么长的时间。

流星一语不发地上前紧紧地抱住年年。

“放手。”年年冷冷地说。

流星不为所动,依旧紧紧地抱着。

“放手,你给我放手。”年年用力地挣扎,“快点放手。”

“不放。”流星把自己的头枕在年年的肩膀上,“我再也不放开你了。年年,年年,你知道我有多么怕失去你,我已经放过一次手了,是你主动来招惹我的。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你放开。”年年生气地加大力气推流星。“你以为你是谁?你告诉我,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的恋人还是我的哥哥?你把我丢进这样一个混乱的身份里,现在又以什么身份来靠近我?你说?你说啊!”

“这就是我的身份。”流星说完,用力地吻住年年。年年,我的身份就是我所表达的。我会用我的一切去爱你,去保护你。辗转的吻一点一点地侵入年年的口中,用力的吸允。流星用手扣住年年的头,强迫年年面对自己的温柔。

熟悉的感觉席卷了年年的理智,年年曾在梦中留恋的吻,像一张网,网住年年,越勒越紧,让年年透不过气来。多么熟悉的感觉,那种心跳,那种彷徨,那种温存,那种缠绵,它们就好像一坛陈年的酒,明知道喝了会醉,还是欣然饮下。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完完全全地沉溺在其中。甚至,在心里叫嚣,继续,继续,继续这个吻,直到死去。

流星同样沉醉其中,一股热流灌遍全身,使得心里的那个愿望越来越强大。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声音着,透过稀薄的空气,扑入年年的耳中。愿望顶在年年的身上,让年年瞬间清醒。这是自己想要的吗?就像父亲说的一样,无论是因为金钱还是因为女人放弃自己,这个男人都不值得自己托付一生。

年年猛地一推,推开流星,冷笑了起来。

“流星,你当年已经放弃了我,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的理由放弃我,但是,我在梦里看到我大闹你婚礼时的疯狂,看到我因为你出车祸时的绝望。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为什么带我走的时候说是我的哥哥而不是恋人或者是爱人,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点爱我,为什么相处一年多都从来没有碰过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是爱我的。”年年心力憔悴地质问着流星。

“年年,我没有办法解释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年年,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不想伤害你,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爱你。”流星急忙为自己申辩。

“你终于承认我就是年年了。你带我离开我的亲人,用虚假的关系来隐瞒我的身份,隐瞒你过去对我的伤害。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爱吗?这种爱,我不要也罢。”年年颓然地后退。转身想要离开。

“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我愿意解释,年年,别这样离开我。”流星的眼中透出绝望,他像沙漠里行走的没有水的旅人,而年年就是可以解脱他干渴的水源。

“我不需要了。”年年绝然地推开房门离开。

流星颓然地站在原地。原来挽留想要离去的人是这么难。流星终于体会到当年年年的那种绝望。

面对一个想要离去的人,无论你说多少挽留的话,无论你流多少挽留的泪,无论你的心有多么的不甘,你都无法留住他(她)的脚步。

流星想起当年和年年在一起的日子。年年就是那样无忧无虑地强占着自己的心,霸道地占据所有,自己也心甘情愿地任凭年年住在自己的心里,给她一切宠爱,给她一切信任,给她一切放纵。自己从来不会想到会离开年年,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年年。可是,当年年的爷爷对自己说,“年年值得更好的,你的离开是对年年的成全,如果爱,就放手。”的时候,自己在一瞬间就投降了,从没有问过年年是否愿意分开,单方面觉得离开是最好的决定。

现在,自己是多么的希望能回到从前,对年年的爷爷大声说,我不放手,正因为我爱她,我更要留在她的身边。我会陪着她走的更远,即使是飞,我也会是她的翅膀。可是,自己就那样离开,不仅带着年年的爷爷给的钱,还和另一个女人举行了婚礼。现在,自己又有什么权利让年年原谅,又有什么权利让年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