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鱼和海葵
【因为,我们都有相似的孤独啊。】
一瞬间,王璐璐被这句话中蕴藏的什么给打动了,像是一种共鸣,又像是一种理解。还没等她想明白,手机另一边的家伙又接着说了。
【更因为,你家有钱啊哈哈哈!】
王璐璐强忍住摔飞手机的冲动,这个卑鄙无耻的穷逼!
王璐璐觉得果然还是不能放任这个恶徒平白霸占掉自己的房子……她至少要回去收些房租吧!
天朗气清,晨光微曦,又是全新的一天。
王璐璐睁眼,愣神地望着卧室的天花板,本该熟悉的场景,却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一天,又是一天,仅仅一天。
有些事变了,可有些事却还是维持着原样,但却没有什么东西会是一成不变的,时间永远往前流淌。也许,所谓的成长,就是等着在未来的某一天,变得面目全非?
楼上传来令自己深恶痛绝的某人的声音,瞬间打散了王璐璐此刻略文艺忧伤的氛围,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想起自己头顶上住着的两名房客,王璐璐不由头疼。
她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惹上那两位大爷!
二楼。
胥如华昨晚几乎一宿没闭眼。
昨日下午三点,权御天便进入了沉眠。等他睡着后,胥如华便一个人进了浴室。
有些事,他并不怎么好奇,但不可以不在意。
脱下上衣查看,胸口的创伤只是做过简单处理,用纱布包扎了起来,但那显然是超过了人类治愈极限的伤口。他的胸口被洞穿了几个大洞,肺叶受损,内脏破裂,放到世上任何医生手中都已是回天乏术。
拆开纱布,此时再看,原本胸口上洞开的伤口却已无踪,留下的只是几道狰狞的疤痕。而这几道疤痕也正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愈合复原。
胥如华取下手表,抽出一把折刀,在左手胳膊上比划了一下,终于狠下心往腕上一割。
“嘶——”胥如华吸气,面孔扭曲,“真是……一点都不疼啊。”
“好吧,没有想象中疼。”
胥如华看着腕上浅浅的伤口,切割时,身体的本能让他迅速缩回了手腕。胥如华叹一口气,照着伤口又补了一刀,从中挑出腕上动脉,割断。
血液滴在瓷砖上,仿佛灼烧一般的痕迹。
胥如华一不想自·杀,二不是自虐狂,所以他看着鲜红血液喷溅的伤口,不由眼皮跳了跳。
他想,是不是该事先做好止血消毒的准备工作?
一般像这样割断动脉后,只需2分钟人就会死亡,可能你的大脑还能多保持几分钟的思维,感受一下生命完全消亡的恐惧。
胥如华思维发散地想着,心中默念着秒数,腕上血流不止,面色因失血渐渐苍白。
时间过去多久了?
胥如华想到这个问题时,方才发现自己思维已然模糊,他倒在了地上。
意识在一瞬间堕入黑暗,冥冥中依稀感觉有个冰冷的视线在毫无感情地观察着自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他于此刻死去。
胥如华忽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权倾天的金色长发,那种耀眼与柔软并存的品质真是很容易让他心动。
本该处于睡眠中的权倾天却出现在浴室,软软趴在胥如华红果果的胸口。
胥如华……额,人生十七年来的良知正鞭笞着他与他青春期的躁动做着艰苦斗争!
他……他才不是个变态啊!
权御天用眼神霸气地盯着胥如华,质问:“为何要离开?”
胥如华揣测着他的思维,然后说:“这个地方暂时是安全的,我想主人睡觉时并不希望有人打扰。”
“以后,在吾沉眠时,你不得离吾左右。”权御天不容置疑地说。
“……是,主人。”
自己的某样东西被眼前的人需要着。
胥如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忽然想起了海底的小丑鱼和海葵的关系——带毒刺的海葵保护小丑鱼,海葵则以小丑鱼消化后的残渣维生,它们互利共生,休戚与共。
他和权御天是如此吗?
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