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我害怕。”我弱弱的说。
“你不是天天看鬼故事么,难道不知道鬼会穿墙啊?在这里不见得就安全,出去弄清楚个究竟死也死得瞑目。”文冰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听她这么一说,我不自主的往后面看了看,立刻把靠着墙上的身子挪开了。看着我的样子,秦霜突然说道:
“你不去我们去了,若雪,如果我们有个什么不测,只求你记得在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过我们。”说完就拉着文冰往门口走,大有“大丈夫一去不复还”的架势。要不是在这恐怖的夜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一定会认为秦霜又在和我玩电影台词了。看着她们走开,我又急又怕,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她们似乎感觉到我的动作,双双回过头来看着我并等我走近时把我拉到了一起。
“好姐妹!”她们看着我,露出了轻微的笑容。就当我们要拉开门是,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们伸出去的手生生的缩了回来,刚才的豪情瞬间消失了。我们捂着扑通扑通跳的心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那声音似乎是我们楼道对面传来的,那里住着一对夫妇。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向我们走近,然后又下了楼,听着那脚步声,没有了平时那位大叔的矫健。
“不管了。”秦霜边说边拉开了门出去。楼梯上的两个身影回了过来,原来真的是那对夫妇,看得出她们也被我们的开门声吓到了。那婶婶看到我们,友善的笑了笑,但是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恐惧。显然,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他们也听到了,现在出门的动机和我们也许是一样的。我们跟在他们后面默默的走着。三楼二楼的住户也都开门出来了,大家的表情和心理应该都一样的吧,我想。当我们快要到一楼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死人啦”的叫喊声。高分贝的声音把大家着实又吓了一跳。走出楼我才看到,整个住宅区的屋里的灯都亮了,看来今天晚上的发生在我们这栋楼里的事情并不只有我们听到。我们跟着人群,猥琐的走去那个有死人的地点。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我这辈子绝对称得上空前绝活的恐怖景象:
从他的身形看,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我们楼上那个壮如施瓦辛格的有点黑的男子,但是现在看他的样子,别说是他的父母亲戚认不出他,如果阎王爷事先不在生死簿上钩了他的名字,怕是到阴间报道连阎王爷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谁了。他的那张脸,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脸了,而是像绣了十字绣一样的伤痕,制造那伤痕的利器,我只能想到的是猛鬼街里的那只鬼的爪子。他的头皮被从左边环割,到达右边有几厘米的粘连部分,然后被翻扯过来头发在内血肉在外的披到了右边的肩头上,留下了森白的带有几丝血迹的头骨;他的眼睛最诡异,透露着暗黑色的血红睁得圆圆的,似乎一直看着极度恐怖的景象知道死亡;耳朵没了,只有两个黑色的洞在那里透露着畸形;嘴巴大张着,露出黄白的牙齿,看不出那表情临死前这是笑还是叫;双手双脚已经与身体分离,似乎是被活活的撕掉的;小腹以下被抓的粉碎,看着就让人头昏目眩,有心脏病的人我相信这个时候一定病发了。最恐怖的是他裸露的身上的血字:活着的时候眼睛只用来看着女人,那么死了也睁着吧;活着的时候嘴巴只用来调戏女人,那么死也张着吧;活着的时候耳朵只用来享受女人的尖叫,死了留着何用;死了手脚不能再动女人了,也收了吧;那残害女人的家伙,来世也别想复原了。
我细看,这些字不是写出来的,是在皮肉里一丝一缕的挑出来的,直看得我心惊肉跳,不自觉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如果他是死于人手,在他落地到我们到来只有3分钟不到的时间,这根本不可能完成,唯一的解释是--鬼魅所为。想到这,我不禁有颤抖了起来,想起了那凄厉的让人足以心力衰竭的笑声。看着他身上的那些字,我突然想到了我们隔壁的被杀害的穿睡衣的女子。
“不会真的是冤鬼索命吧?”我拉着文冰的衣服问。还等不到她回到,就看到秦霜转过头哗哗的一阵呕吐。她一开这个头,在场的许多人都回头掩面发出怪声音。看着这令人窒息的场景,感受着这让人忐忑不安的气息,我真的相信这是鬼魅所为了。
忽然,有人指着墙叫道:“快看啊,墙写字了。”墙写字了?我听得一头雾水,这个人该不会是过度紧张表达错误了吧。我抬头一看,让我无法相信的一幕血淋淋的发生在我的眼前,我看到其他人抬头看墙上的那一刻就都面如土色了。是的,墙写字了,确切的说,是墙上有字出现了,一个字一个的就像有人在写一样,一笔一划的出现了。我强支撑住快要瘫倒的身子,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在墙上凭空出现的字:
人间太黑暗了,百年前的黑暗为何还要延续到今天?人世间没有了公道,上天不给人间天理,总是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今后你们人间的人若有人间带来的冤屈,来到这里告诉我,天不除他我出他,你若要他三更死,我绝不留他到五更。以此男为证--寒星。
看着这带有热气的血字一个一个的出现在墙上,我惊奇的嘴巴张得干涩。
“寒星?”当看到“寒星”二字的时候,我和秦霜、文冰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这个传说故事里的名字,这个我们将要淡忘的名字就这样自己出现了。正当我们惊奇得无法想象的时候,一个老人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怎么可能是寒星,都近百年没发生这些事情了,不可能是她,这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回过头一看,就听得秦霜叫出了声来:“甘道夫?”
“电影看傻啦你,甘什么道夫。”文冰对着秦霜说道。看着老人自己默默的吟这走出人群,我们三个来不及想这布满在四周围的恐怖气息跟了出去。结果我们的心再一次被挑战了:像上次一样,老人一下子就消失了。我们呆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尖叫着在原地里打转,真的不知道我们这个时候该做什么,该去哪里,该怎样安慰自己的心了。
一声警笛长鸣,划破了这里的恐怖气息,原来有人报警了。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车上下来,立刻驱开了人群,拉起了警戒线。看着警察熟悉麻利的动作和他们的精神抖擞,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随时枕戈待命了。看着地上的尸体了墙上的字,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的警察这次也有些不适应了。询问了我们一些事情后,警察露出了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意去相信的表情。他们之后驱回了人群,叫大家随时准备配合案子的调查。
这一夜,我们三个人几乎是抱在一起睡的,灯开着,用被子把整个身体捂得严严实实还拿着个手电筒在里面照明,生怕被子里也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不知到何时,带着疲惫不堪的心睡 入梦中。在梦里,我没看到恐怖没得场景,而是看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子在和我对话,她告诉我,她是寒星……
她很娇艳,虽然模样和我相似,但是那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高雅气质,却是我这个受过教育的现代人所不能比拟的,即使在梦里我也不相信刚才那血腥恐怖的一幕是她一手打造的,我宁可相信我不知道曾经是不是真存在过的白胡子老者口中的善良的寒星,也不相信在现实中制造恐怖的那个是她。她的笑貌,真的足以倾国倾城,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想我要是只注重女人的样貌,我也一定会被她吸引得不知道自己老爸姓什么了。看着她似有忧伤的离去,我居然有抓住她的冲动,但我知道自己在梦中。
梦醒了,我真不敢相信遭遇昨夜那犹如梦幻一般的恐怖之后我们三个居然可以睡得这么死,九点多了还没一个人有要起床的动静。我默默的回忆着昨夜梦中的情形,想想发生在现实的血淋淋的事情,我这样也把这件事和寒星联系在一起,寒星的气质和这恐怖事件反差太大了。传说中的云游道子当年说过寒星是不怒不怨的,不是说时间可以消磨掉仇恨么,不可能过了百年她突然想报仇了。难道是因为我们隔壁的睡衣女子?这就更不可能了,这百年的时光中造次厄运的女子不在少数,怎么可能就为了这个人和重燃复仇之心呢?绝对不可能!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不管昨夜的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去相信是寒星所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