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个不急,我一个人在山林里生活,还能没这点能耐?”叔一边说,一边拿起二胖的手来瞧,一边瞧一边说“折的还挺利索!”一边说还一边轻轻的柔柔,摸摸位置,然后突然“咔!”的一下使劲,我听见清脆的一声,那声音就跟广告里的美女咬薯片似的,特响脆。
二胖疼的直叫“啊!~叔!”还没叫完他就立刻脸色变了变,特喜庆的挥了挥手臂,竟然就这样给接上啦!
我和二胖那个感激和惊奇,“太神奇了,叔,来,吃点东西!”我赶紧的把包里剩下的零食都拿了出来,叔特慈祥的摆摆手,然后对二胖说“你这是刚接好,得固定一下,不然一动又给折回来了,我外头厨房边上有一堆柴禾,我去捡两根棍子来给你固定。”
我马上抢先了,说“叔,我来!”
我一边说着已经到了外头,屋子外头凉飕飕的,山里头,安静的连粒沙子滚一下都能听见,山风吹过来就更恐怖了,一想起刚才的经历,我就直害怕,外头黑乎乎的,只有各种大树怪异的影子,随着风一摇一摆的,我赶紧的挑了两根好点的木棍就往屋里走了,就在进门的那一刻,我无意抬头看见不远的林子里有灯光闪烁,一晃一晃的,像是有人提着手电筒。
我赶紧的进屋,“叔,外头有人!”
“许又是迷路的人!”叔没在意,接过我手中的两根棍子帮二胖夹着干才接骨的那一处,再用白纱布绑的紧紧的,这下好了,二胖总算是接好了骨了。
我心里惦记着外头那几个拿灯的人,不自觉朝外头看了看,怎么几分钟过去了那处光亮还在原来的地方?一晃一晃的,似远又似近。
我有点好奇,问叔“叔,怎么外面那几个人好像走了那么久还是在原地打转啊?”
“也许不是人呢!”叔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们这是山沟沟里头,晚上看见一些鬼火什么的那是正常的事情,你也别太害怕。”
叔这样一说我更加毛孔悚然了,“怪不得这山里头凉飕飕的,原来是有这些阴东西!”
叔一笑,特慈祥的敲了敲二胖的脑袋,“看你们的样子还是读书人吧,竟然也相信那些东西,鬼火那是正常的化学反应,要是这深山里头真有鬼,那我这个老汉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么久,不早就被鬼给带到阴朝地府去了?紧紧是一些磷火而已!”
叔这样一解释,我和二胖才稍微释然一些,不过磷火这种东西总是跟死人有关的,今天又遇见了那些怪事情,害怕多少是有的。
“早点休息吧!”叔说着就躺床上合着眼睛睡了,奇怪的是叔睡着的时候异常安静,安静的连呼吸都听不见。
我和二胖本来就是借宿,也不好多打扰,于是两人并挤着一张床将就的躺下了。
眼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了,少也是晚上两点多了,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倒是二胖睡得跟猪一样,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彻底睡着。
说来也奇怪,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叔,叔穿着一身奇怪的衣裳,看着像古代的,又不完全像,倒像电视里看的古代时候陪葬的那种纸人穿的衣服,反正挺怪异的,只是在梦里,我竟然不觉得害怕,四周一片黑暗,叔站在一座坟头,坟头上冒着白烟,叔一脸慈祥,对着我说,“孩子,我本是一名樵夫,某日上山砍柴不料从悬崖上摔下来死了,葬在此处已经一百二十多年了,本来阴岁已尽,该去投胎转世的,可是离这里一公里处有座秦朝时候留下来的乱坟岗,成千的冤魂,怨气冲天,那些冤魂不得投胎,滞留于此地早已化成了厉鬼,专门祸害生人,我迫不得已,被这些厉鬼缠着,他们藏了我的尸身,在我尸身上施加诅咒,使得我只得和他们一样不能转世,我今天看你们人还实诚,救你们一命,希望你们逃出去之后想办法把我的肉身从他们那里找回来,帮我转世,做人应当知恩图报,知恩图报……”
叔说完还不等我多问什么,他就转身往坟里一钻,消失了。
我吓得一身冷汗,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太阳正透过树枝零星散碎的洒下来,照在我和二胖的身上,二胖睡的跟猪一样,一个劲的打呼噜。
我意识突然极度清醒,因为我发现我和二胖根本没有睡在房子里,也没有睡在竹塌上,而是睡在一个小土包上,更确切的说是坟头上,坟头上还冒着青烟,只是坟看起来已经很久了,且没有人清理,长满了杂草,要不是凸起的小土包和那一块已经看不清字迹的墓碑,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坟。
这太他妈惊悚了,我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来,擦,中邪了!
“二胖,二胖!”我使劲推着二胖,这家伙睡的跟猪似的,我一推他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干啥,别吵!”然后继续睡。
我其实已经被吓的全身冒冷汗了,山里头本来就凉,再说眼前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我毛裤悚然,风吹来说不出的阴凉……
见二胖叫不醒,我急了,干脆直接一脚对着他踹了过去,“二胖,见鬼了,赶紧醒来!”
二胖被我一脚踹的直从土包上滚了下来,二胖顺着草地打了个滚,然后站起来指着我大骂,“沈胜浪……”可是他没有骂下去,因为他也发现了不对,“我怎么睡这里了?不是在叔的小屋子里吗?”
二胖看看看眼前的坟头,那坟上长长的杂草已经被压的倒下去一片,那明显是我和二胖睡过的痕迹。
看到这儿,二胖大概也联想到了什么,全身一个冷颤,然后咽了咽口水,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下来。
“该,该不会是真的吧!”二胖喃喃自语。
“真的什么?”我立即问。
“我昨晚做梦梦见叔了,叔站在一座坟头上和我说话,可是隔得太远,我只看见他嘴一张一合的,听不清,我对叔说,叔,您过来点,我听不清,然后叔就过来了,不过他不是走过来的,是飘过来的,像羽毛一样飘过来,我看见他脸色苍白,像纸一样,然后他说他以前是个樵夫,不小心摔死了,然后葬在这里,然后他被厉鬼缠着不能投胎,求咱们帮他……”
“二胖……”我打断了他,我的心里乱极了,也害怕极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二胖,我也做了同样的梦,梦见叔不是人……”
“怎么样不是人?”二胖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诡异,他缓缓缓缓转过头来,脖子发出咔咔僵硬的的声音,就像折断的干柴一样,听得人心里直哆嗦,然后他歪起嘴冰冷一笑,“是不是这样?”
同时,我看见他异常诡异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苍白无比,就像一张纸一样,苍白,生硬,没有一丝生气,就像,就像死人一样……
“二胖!”我惊恐的喊了一声,往后退去,退远来我才看见,二胖不知什么时候穿了一身蓝色衣裳,是那种蓝,就像古时候陪葬时扎的那种纸人的衣服,而他的双脚是悬空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双脚,他是飘着的,立在坟头,目光阴森森的诡异的笑着,嘴里喃喃喊着,“沈胜浪~沈胜浪~”
那声音拖得长长的,就像招魂似的,喊的同时他还伸出一只手来,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只袖子,因为我根本就没看见他的手,袖管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二胖伸着空洞的袖管,直对准我,飘过来,飘过来……
我本能的往后退去,可是我已经吓的双脚发软,退了没两步就往地上跌去,那一根无限伸长的袖管对着我延伸过来,然后突然一紧,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只感觉喉头一紧,呼吸骤然变得十分困难。
我拼命的挣扎,用力用手掰着那一截袖管,可是我越挣扎那袖管就越勒得紧,一丝气息没法进,也一丝气息没法出。
“救.救.命.”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可是那声音是十分微弱的,微弱到连我自己都听不清,然后我听见“咔”的一声脆响,眼前的景物翻天覆地转了几圈,然后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僵硬的倒了下去,被掐断头颅的脖子不断的冒着鲜血,染红了那一大片草地。
“救命……”我惊愕的从竹塌上坐起来,眼前是四面冷壁,小小的屋子里放了两张竹塌,二胖和叔睡的正香。
我摸了摸满头的冷汗,原来是做了个梦中梦,只是那梦太过于真实,我竟然有点分不清到底刚才那梦是真还是现在所处的是真的。
我推了推二胖,他睡的正香,打着鼾,我一推就翻了个身继续睡,然后我看了看叔,叔也睡的正香,只是叔睡的很安静,安静的没有一丝声息。
说来奇怪,大夏天的,这个时间天应该快亮了才对,怎么外头一片漆黑,一点儿要亮的意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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