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摔坏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凌馨儿的手术也不知道做完了没。
“喂,你到底回不回去?”我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脸色阴沉的苏墨。
“我不回去,你个扫把星赶紧滚。”他神色恼怒,我知道拉着他垫背肯定不太现实。可是凌馨儿做完手术,找不到我肯定会很伤心。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知所踪,如此还能愉快的做朋友?
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可以看到那些东西,我记得奶奶给我说过,只有心术不正,干过坏事的人才会被鬼缠身。能看见鬼的要么是有阴阳眼,要么就是灵体,当初我也是笑笑了事不以为然。
开玩笑,身为21世纪新时代受过高等教育的完美女性,会相信有鬼?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来了,一次次惊吓一次次身临其境,我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可是我要是阴阳眼或者灵体的话,为什么前二十年从未见过鬼?
我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学的古代哲学,可是也不应该被鬼惦记啊。
我小心翼翼推开门,过道里寂静无声,路灯昏暗。虽然脚在轻微颤抖,我还是迈出脚步,过道里我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心里虽然怕的要命,可是却不得不离开。毕竟一个女生呆在男厕所,说出去怎么也会脸上无光吧,虽然现在医院几乎已经没人。况且凌馨儿才做完手术,肯定急需人照顾。
我不知道念什么有用,只能将所有我知道的大神加在一起,在心中不停默念:“佛祖上帝宙斯,安拉玉皇大帝保佑,诸邪不侵,猛鬼退避。”
“姐姐,你念那些没有用的。”
声音自背后响起,这个音调这个称呼,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过道里本就昏暗的灯光更加暗了,我呼吸粗重,心跳声清晰可闻。
我全身如坠冰窟,头皮发麻,身上似有无数蚂蚁爬来爬去。
“上鬼,哦不对,大鬼。求求你饶了小的吧,你大鬼不计小人过。我是良民,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求你绕过我吧。我灵魂肮脏,味道肯定不好……”由于恐惧,我声泪俱下。
“哟,哟!你个扫把星,你这又是上演哪出啊?”惊叹过后便是戏谑,这声音非常好听,只是主人却非常讨厌。我回过头,果然是苏墨,他脸色苍白用手扶着墙,一身狼狈却满脸嘲笑。预想中的面容惨白,布满蛆虫的女孩并没有出现。
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麻痹,我一直被鬼玩弄,你特么还敢看我笑话。我一把抹去眼角泪水,伸出手就要赏他两记如来神掌以泄心头之恨。反正他现在伤势颇重,又奈何不了我,至于事后报复,我从来没想过。
面容惨白的女孩穿过苏墨的身体走向我,满脸诡异残忍。
“啊!有……有鬼。”我伸手指着苏墨身后,浑身颤抖,脑袋似乎都要炸裂,我两眼一翻,再次不醒人事。至于我晕过去后,鬼凭喜好要对我是生煎还是清蒸还是活吞,我懒得管。
医院不见了,苏墨也不见了。入眼只是一片雪白,天是白的,地面也是白的。白得晃眼,白得渗人。
“姐姐,你是跑不掉的。”女孩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环视四周,白茫茫得一片,什么都没有。我拼命地逃,却似乎一直都在原地未曾移动过。我不知哪里来得勇气,直视着女孩。“既然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刮,生煎活吞随你。”与其一直受精神上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痛快。
“姐姐我不会害你,只是有心愿未了,所以才一直徘徊人世,请你一定要帮我。”女孩蹲在白雾中,啜泣声断断续续。
不会害我就好,起码小命保住了。反正我现在是板上的肉,跑又跑不掉,我胆子也大了些。“大鬼尊上要我替你完成什么心愿?您为什么非要找上我?”
“因为只有姐姐能看到我,我不是什么大鬼尊上,我在世时叫卿芊芊,你可以叫我芊芊。还有,我拜托的事你能不能先答应?”
人在鬼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寻思也只能先答应下来,日后再做计较。“我答应帮你,不知道是什么事?”
“姐姐答应就太好了,不知道姐姐听没听过鬼缠身,若是姐姐食言,我可能就要缠你一辈子哦。”女孩见我答应很是高兴。“7月1号,来北环路丽苑小区14号找我,请一定要记得。”
阳光刺眼,我睁开眼,清晨的阳光正照在我的脸上。我掀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
还是医院,我却躺在病床上,凌馨儿一身病号服趴在床沿上睡得正香。我鼻子一酸,眼睛酸涩。这床是馨儿的病床,她才做过手术,我不但没有照顾她,反而霸占了她的床。
“馨儿……馨儿……”
凌馨儿揉了揉眼睛,面容憔悴,眼睛里面布满血丝。
我心中愧疚,还没开口凌馨儿竟然又开始哭泣。“瑶瑶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处处阴森黑暗,鬼影幢幢,我在一座房子里抱着一个才出生的男婴,他叫我妈妈。”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
“他对着我笑,忽然间化作模糊的血肉,从我指间掉落在地,模糊的血肉中眼睛四肢清晰可辨。我拼命的跑,碰到墙壁上,墙壁竟然是纸糊得……”凌馨儿的话让我如遭雷击,报应啊,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我昨天晚上,见过你的孩子。”
“瑶瑶,你……说什么?”凌馨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泪水泛滥成灾。
“没什么,你听错了,我怎么会在你的病床上,你手术成功吗?”我勉强笑了笑,问出心中疑惑,也成功转移话题。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我做完手术四处没看到你人,我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找你,却发现你晕倒在过道里。医生检查过了,说你贫血,所以晕过去了。”
凌馨儿看着我胸口,我也低头,我胸口的衣服上几个鞋印清晰无比。
肯定是苏墨那个贱人,趁我晕过去对我下手。“没事,估计是有狗从我身上路过,对了手术过后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她的脸色一暗,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恩,医生说早上我就可以回去了,只要好好调理以后并没有什么隐患,手术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