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坐下吐纳!”铁君又道。
百里天邪闻言顿悟,坐下来运转体内的灵力,以便最大程度地去吸收血灵丹上散发出来的灵力。
两种灵力一接触,便开始激烈地融合,而这个融合的过程,却又令百里天邪有了一种刀割般的痛,不过,他苦苦咬牙一声不吭地扛了下来,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时辰之久,百里天邪已然是全身大汗淋漓,脸上都因为强忍疼痛而有些抽搐变形了。
一个时辰在煎熬之中过去了,血灵丹上的灵力完全地被百里天邪吸收,身体忽然又充盈舒泰了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这力量胀得他忍无可忍,也不管铁君同不同意,他径直飞奔了出去。
而这一奔之势,就连他自己也是大奇,速度竟比他之前全力飞跃的速度快上了一倍。他不由大喜过望,尽全力飞出,一鹤冲天,直跃起数十丈之高,再御风飞而十里之外,竟然还是余力十足,这才高兴地连连仰天长啸数声。
他这边刚刚长啸完毕,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冷哼:“百里天邪,老子回来了!”
百里天邪一听声音便知道张宁回来了,大惊之下,立马掉头就往“听雨轩”逃遁。
一阵寒光过处,张宁已然御剑飞到了他的前面,满脸皆是仇恨之色,那神情看起来恨不得把百里天邪生吞活剥。
百里天邪暗叫不妙,张宁那滔天的恨意令他不寒而粟,尽管这张宁现在修为大跌,但也还不是他所以招惹得起的。所以,他立即选择从侧旁飞掠而过。
张宁眼见他的速度快上了一倍,不由大感惊讶,喝道:“没想过才过一个夜晚,你的修为竟然达到了凝气期第二层,看来一定是师父给了你什么灵丹妙药了,师父实在是太偏心了!百里天邪,我发誓非杀了你不可。还想逃,我看你往哪里逃?”
百里天邪听到张宁这么一说,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得了血灵丹相助,竟真的提升了一个层次的修为,现在达到了凝气期第二层,难怪御风而飞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
大喜之下,更是发力斜飞而出,急飞之中,但觉耳边风声锐啸不已。
张宁修为已跌到第三层,但是第三层与第二层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所以几息之间,张宁已然赶上了百里天邪,一边冷笑着一边将飞剑倒转在手中,挥手一剑,劈出一道虚幻的剑芒,望百里天邪后背斩落。
百里天邪慌忙向侧一闪,堪堪避地一击。
张宁随之暴喝一声,飞快地又挥出数十剑,顿时,数十道剑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以骇人的速度和尖啸之声罩向百里天邪。
百里天邪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这闪电般袭来的剑气,此时就算使出师父赠的玉符幻化成飞剑,也是逃脱无望的。
张宁眼见一击就将成功,脸上已经有了复仇的快乐之色。
“你害得老子修为大跌,去死吧!”张宁狞笑着吼道。
百里天邪以全力飞行,却终究快不过那已然寒意袭体的剑芒,大惊之下,眼见还离“听雨轩”有二十里之遥,求救已是不及,不由长叹一声:“我命休矣!”
“张宁,放肆!”一个声音字字响彻云霄,如迅雷一般传来,百里天邪只觉双耳有种被刺破的感觉,那袭来的剑芒在这一个声音袭来之际,顿时碎裂消散一空!
张宁脸色大变,虽然不甘,可是也不得不臣服在这天威一般的力量面前。
两人再度抬眼时,但是一个中年男子虚空而立,长衫无风而动,威严之态令得张宁也不由低下了头了。
“师父,你……你太偏心了,为什么百里天邪一入门,你便不再管我,我就是恨他!”张宁十二分委屈地冲铁君说道,仿佛他追杀百里天邪是天公地道之事。
百里天邪也急忙恭恭敬敬地向铁君行了一礼:“多谢师父相救!”他不再说张宁的不是,因为一切事情的根源,张宁已经全部说了出来,那就是争宠!
铁君淡漠地扫了张宁一眼,冷哼道:“真没出息!你除了要师父宠着以外,便没办法修练了吗?你这副模样,只会令我更看不起你!哼!”
张宁还是随师修练五年,一直都得师父的宠爱,哪曾受到过师父这般数落,当接触到铁君那冰寒的目光之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这寒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更是心灵上的。因为,他总算明白,自己再怎么争也争不回师父的宠爱了,甚至,从此之后,师父对自己的关爱程度比一般的师兄弟都将不如,更别提和百里天邪相比了。
“师父!”张宁双目含泪,十分失落地看向铁君!
铁君背过身去,蹑空虚渡向“听雨轩”,冰冷的声音似来:“看在你修为连跌五层,已受应有的惩罚的份上,我这次暂且不追究你的罪责,如敢再犯,定取尔小命,哼——”声落,人已闪入了“听雨轩”,这二十里的距离对于他来说,等于虚无。
张宁看着师父远去,满腔怨恨地仰天狂吼了一阵,再狠狠地盯着百里天邪,欲言又止,终于万分不甘地掉头而去。
“百里天邪!终有一****会将你碎尸万段!师父,从此刻起你不再是我的师父!我会下山别寻本领比你大的人做我的师父,你们今天这样对我,将来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哼!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张宁一路喃喃自语,御剑飞出了绝情宗,向着逍遥宗所在的方向飞去。
百里天邪暗暗感叹一了一阵,得师父宠爱难道也是错吗?他也知道,张宁这一去定是离开了绝情宗了。在修真宗派里,本是一个凡人很难进入的圣地,如果有人进入了却不懂珍惜或者吃不了苦头而离开,那是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