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情却不依了,冲他大吼大嚷,“靠,楚佑寒,你虽然矮,但是不可能是透明的。你的出现总让人扫兴。”
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楚佑寒终于忍不住眼泪横飞,他将自己的名字刻在旁边那颗泪竹上,祭奠自己多情总被无情伤的岁月。
时隔八年,那曾经纤瘦的小竹子如今已经俊逸不凡,在遒劲飘逸的‘楚佑寒’旁边,不知何时添加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柳诗情的最爱!
只是,楚佑寒一直没有勇气去看那曾经祭奠他多情总被无情伤的岁月。
劳斯伦斯,忽然癫狂起来,疯一般的向前面疾驰而去。
20小时后。劳斯伦斯出现在A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个小时后,楚佑寒与著名心理医师兼临床主治医师陈子墨狭路相逢。
楚佑寒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位绝对堪称经典宜古宜今宜韩宜日的帅哥,脸拉得老长。柳诗情的桃花运一直让他大跌眼镜。那丫头总和这些俊男美女有缘。
陈子墨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楚佑寒,呃,对美一向不感冒的他终于打了一个喷嚏。这人过分完美的五官,过分深邃的眼眸,加上身上散发出的高深莫测的气质,委实让人吃不消。他给人君临天下的霸气感。
握手就不必了,对于两个将时间看成生命看成金山银山的人来说,切入正题是王道。
“你是医生?”楚佑寒将陈子墨上下打量了一遍,狭长的秀眸眯成一条线,“我能看下你的职务证明吗?”
陈子墨笑,他是第一个怀疑他能力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包,取出自己的证件,递到他手上。
“原来你就是毕业于哈佛大学的著名心理医师陈子墨?”楚佑寒将证件递回来。轻描淡写的说。
陈子墨微笑看着他,“我能看下你的身份证明吗?”他一直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总觉得,长得这么好的男人,应该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花花公子。虽然,他看起来确实不太像。但是,病人情况特殊,他得保证万无一失。
楚佑寒却不领情,“我没有那个义务。”
陈子墨一愣,随即笑道:“你若不出示你的身份职业证明,抱歉,我的病人你恐怕就带不走了。”
楚佑寒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温不火道:“是吗?”他才不会将柳诗情交给一个心理医师。他还知道什么叫对症下药。
“你可以试试。”陈子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楚佑寒大踏步向着住院部走去。
见到柳诗情,楚佑寒整个人呆了,傻了,失去知觉了。
她坐在靠窗边的床上,蜷缩着身体,神情呆滞,双目空洞,目无焦点。她的头发凌乱,好几天没有洗所以纠结成一团,身上穿着大号的病服,但是纽扣扣错,犬牙交错成一条歪歪的线。她嘴里念念有词,但是没有声音,不知道在喊什么,分明是重复的喊着一句话。
楚佑寒整个人就虚脱的依靠在门栏上,想叫,叫不出;只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那张曾经青春俏皮的容颜,转眼间堪比黄花瘦!他望了望门牌,那上面写着神经科,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那一刻,他竟然,不能自已,径直奔过来,将她拥进怀里。
他在哭,可是没有声音,他的身体抖得很厉害。抖得柳诗情感到不安了,她一把推开他,看清楚他的脸后,她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他呜呜呜模糊不清的喊。一边喊一边畏畏缩缩的躲在床的角落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膝盖里,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
陈子墨疾奔进来,对柳诗情采取了安抚的措施,然后耸耸肩对楚佑寒说:“病人的情况,你现在看见了?我想你是带不走他了。她怕看见你。你是病人不安的因素。”
楚佑寒迟疑了一瞬,缓缓的摸出自己的钱夹,将身份证取出来递给他。
陈子墨接过来一看,星眸圆睁,“原来你就是国内知名的建筑设计师楚佑寒?”又道,“我立即帮她办理出院手续。”
楚佑寒举手制止,“不用,在国内,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做她的主治医师。”
他原以为,她感冒了,贫血晕厥了,竟没有想到,竟得了这样的病。
陈子墨一怔,嘴角勾出一抹胜利者的嘲笑。
楚佑寒盯着他咬着牙恨恨道:“我恨你,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
陈子墨听出了他诙谐的弦外之音,同样的口气奚落道:“我对你的恨可不比你少。”
楚佑寒一怔。
陈子墨笑道,“我的身家性命,全押在你设计的那栋海景别墅上了。而且,更要命的是,我买不起它却喜欢它,为了它我成为了房奴,你说我不该恨你吗?”
两人相互觑着,然后都讪讪笑起来。
在咖啡厅里,陈子墨和楚佑寒面对面而坐,初见面时的硝烟弥漫变为无言的对峙。
陈子墨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楚佑寒酗咖啡,一杯酗一杯。各怀心事!
咖啡厅往来的客人都不时的拿眼瞄这两人,他们一个帅,一个酷,五官都纠结,像两个闹别扭的情侣。
是同志吧?怪可惜的!
“面对她,我有压力。”陈子墨率先开口。
“我能为她做什么?”楚佑寒问。
“她患有及其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楚佑寒错愕的抬起头来,其实在医院见到柳诗情的那个场景,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由权威的医生宣布出来,他还是感到万分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