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大总裁的出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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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绝望(1)

“诗情?”门外,楚木晨和卓文慈比肩而立,二人年逾五十,却风采依然。卓文慈手里楚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一边用嘴吹开那朦胧的热气,然后温柔的递给她。

“喝吧,诗情?”

柳诗情顿时石化,好多年了,都没有人为她煮过一碗汤?这是她梦里才有的幸福,眼睛忽然有点湿。

可是,当她的目光从卓文慈温煦的眼眸转移到楚木晨慈爱的脸庞时——蓦地一颤,就是这张脸,让她的母亲魂牵梦萦,这分明就是一张凶手脸。他扼杀了母亲的韶华,掐断了母亲和父亲的情愫,让她幸福美满的一家家破人亡。

她恨这张脸,恨之极致。

她调整了感恩的心态,热泪化作苦水吞回了肚里。将那碗汤挡了回去。“不敢受领。”

窗外,雨声停了!

鲜艳欲滴翠色匆匆的芭蕉叶在风中无声的摇摆!

屋内,鸦雀无声!

许久后——卓文慈故作轻松的笑起来,摸了摸柳诗情的额头,一如往常的柔声道:“诗诗,你正病着,外面风大,冷。快回房去睡好,乖!”她对她的疼爱一如当年,她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对待。

“是啊,诗诗,听你阿姨的话,快回去躺下吧!”楚木晨也和颜悦色的小小声呵护这块易碎的玻璃。

然而,话未说完,却听见晴天霹雳的一声惊雷——“楚木先生。”柳诗情刻意保持的鸿沟带来的疏离感,是人都听出来了。

一屋子的人,全都惊呆了。

楚佑寒那张宛如出自雕刻大师绝笔的脸,此刻冷如冰雕。“柳诗情,你有种再说一次?”

犹如一颗原子弹投到广岛长崎,此刻,硝烟弥漫!

卓文慈好脾气的安抚儿子,“佑寒,诗情没别的意思,她这不是生病了,再说她八年没有见到我们,难免生疏了一些。”

楚佑寒冰雕的脸稍微缓和了一些。这个死丫头,生病了还那么气人?

“回来躺下。”他愤愤的命令道。他原谅她对父母的不敬,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教导她的目无尊长。

柳诗情纹丝不动!那娇小的人影,像一座硬化的雕塑,静静的,没有表情没有温度没有思想的杵在那里!

如果是从前,只要他真正生气了,她一定会风一般的溜回到床上去。然后,他喂药给她的时候,再苦再难吃的,她都比吃蜜糖还津津有味。

笑话,谁愿意让他武力威逼着口对口灌药?

喂过后,还要遭受他的意淫,“我们水—交融!真是有缘。”

交融的是口水,好不好?

“诗情,佑寒,他等了你八年,他是真的很在乎你!”楚木晨为儿子求情。

柳诗情的心像被人拿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痛彻心扉!

八年,这八年来,她无时不刻不在思念着他!他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动力,她生不如死的时候,她在寒冬腊月里睡在冰凉得没有人情味的火车站时,只要一想到他,她就有了活着的勇气,只为了,在茫茫人海中再见到他。

可是,见到了又能怎样?

母亲分离的尸骨,父亲死前那失落的眼神……样样绞在她的心坎。

她无力的扒开卓文慈和楚木晨,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兀自向大厅那道橡木大门走去。

“柳诗情,你要是胆敢走出这道门,从此我们就绝——交!”楚佑寒悲愤的咆哮声,绵亘在夜空,经久不绝。

柳诗情嘴角泛起一朵苦涩的笑庵,“我和楚木家,本就形同陌路。”声音低入蚊呐,却像无声的利器,划破了在场者的心。

“好,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无相干!”楚佑寒咬牙切齿道。

柳诗情泪流满面,凝望着脚下的门槛,闭上眼,跨了过去。

“佑寒,对不起。”

一场雨,洗尽了尘世所有的铅华!

袁天辰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刷牙,漱口,不过三分钟,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衣服,打领带却花了足足半个时辰。

最后,色迷迷的望着镜子里衣冠楚楚的男人,吹了声流氓口哨,用很失意很质疑的口气唏嘘道:“这么帅的男人哪里去找?这年头的女人,审美观可真逊。”

袁母在厨房里忙碌着早餐,偶有锅碗瓢盆撞击啷当的声音传过来。袁天辰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乐章。忽然,锅碗瓢盘的声音停止了,厨房里一片静寂。袁天辰眉头一皱。袁母那边的唠叨声便跟昨夜的惊雷似的劈天盖地的劈来。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结交过的女孩子比猪生的崽还多,人家都说一猪生九崽,九崽都不同。这九崽毛色、花色、皮样、胖瘦总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吧?你就不能从里面好好的选一个吗?我是看明白了,你挑女朋友比农民买猪还难!”

“你啊,猴子搬玉米,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猴子是你师父,你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看人家小张挺好,长的眉清目秀,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哎,不过话说回来,你看不上人家也好,免得糟蹋了人家。”

袁天辰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到嘴角,最后渗进嘴里,酸酸的味道。

“妈,我今早有个紧急会议,来不及了,早餐你自己享用啊?”三十六计,逃为上策。这是袁天辰这些年来对付袁母絮絮叨叨的常用法宝之一。

袁母伸了个脑袋出来,望着儿子闪得比风还快的背影,直摇头。“这德行到底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