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小地主的绝色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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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老爷心愿

刘少堂走进倪家院子。

院外篱笆圈起一方菜地,地垄覆盖草帘,温暖了一垄垄准备过冬的蔬菜。土坯小院简陋却整洁,当院一株合抱粗的刺槐虽落尽残叶,一窝喜鹊跳跃于枝头,喳喳叫个不停。

正屋三间土墙苇子顶,两侧各两间。鸡、鸭舍垒于檐下,早起庭院洒水清扫,干干净净,鞋不沾尘。

喜鹊急促的喳喳叫声,唤出倪瑞轩的爹妈。

也许看家狗也跑去野外寻欢,搁平时有陌生人进院子,早就呲牙发出狂吠引出主人。

“刘老爷,您来了。”倪老爹趋步上前握住刘少堂的手。

“老哥,以后别叫老爷,咱们是一家人。”刘少堂握紧倪老爹的手。

“进屋说话吧!外面风凉。”瑞轩娘说。

“天刚蒙蒙亮喜鹊就在枝头报喜,原来是有贵人进门。”倪老爹脸上洋溢着喜气说。

“哈哈,亲家公言重了。”刘少堂说。

倪瑞冬立于当院,恭敬的叫:“刘二叔好”。

“好。”刘少堂嘴里应了,接着说:“对了,圩子外,田里狗打架咬死一条,去捡来炖了,中午在你家里喝酒吃狗肉!”刘少堂对倪瑞冬说。

“噢,我这就去。”倪瑞冬一声欢叫,跑出院子。

刘少堂随俩位亲家走进堂屋。

室内陈设简陋很整齐整洁,显出主妇的勤劳与持家。墙上挂一幅单色手工画,胖娃娃骑着如胖娃娃一般肥硕的鲤鱼,小嘴笑得像鲤鱼嘴。

刘少堂看着也咧嘴笑了。

“这幅画好,喜庆。”刘少堂说。

“街边一个铜子买来,过年图个热闹,喜欢就送给刘老爷。”倪老爹说。

“哪能说好就要呢?咱们是亲家。”

仅是张年画,随口夸奖几句便要送给自已。刘少堂感动于倪老爹的朴实,面上近似木纳内心却善良与宽厚。菊妹今后与这样的人相处,虽平淡却安稳踏实。

“我今天来是为瑞轩和菊妹成亲的事,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刘少堂落坐后说。

倪瑞轩爹妈尽管知道此事,还是对望一眼。

“只要孩子们愿意,我们不反对。”倪老爹说。

“是是。,我们不反对。”瑞轩娘说。

倪瑞轩的父母喜欢刘菊妹当自己家儿媳妇,在他们内心深处如果不是地主家的闺女会更好。这种想法无法让他俩用理论表述,只是隐伏在心底的想法或直觉,隐约有些担忧。

倪瑞轩父母满足于自耕自足,不希望儿子今后的生活立于风口浪尖。

“我有个请求,瑞轩婚后住在我家吧!家昌生死未卜,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里没男人支撑,家会塌的,何况刘家败落,菊妹和瑞轩今后将受影响。”刘少堂言词恳切,他还从来没对圩子里谁家低三下气。

倪瑞轩爹妈没有即时表态,倪老爹将烟锅装满了,独自抽着,浓烟喷出,遮掩了苍老的脸。

刘少堂眼巴巴望着他,担心倪家回绝。

“原本我们也不会那么死板,孩子过的好是做父辈的心愿。但是圩子里规矩您知道。让瑞轩这么过去住,我们面上过不去。”倪老爹沉着脸说。

瑞轩娘不吭声,她知道这时候不要插嘴,男人家自有男人家的道理。

刘少堂有些窘迫,陷入沉默,他听出了亲家言下之意。

倪老爹抽完一锅烟,磕尽余灰说:“我有个提议,婚后小俩口在婆家住一段日子,三两个月也行,然后搬去你家。这样对俩家面上都过得去,也顺理成章。”

“好!还是老哥想得周全。”刘少堂闻言即时表示赞同,老脸灿烂如花。

瑞轩娘心里说,想不到老头子平时如闷芦葫,关健时还是有主张的。心情开朗了,话越说越亲,之后商量婚事的诸多细节。

不一会,瑞冬将死狗拉回来,挂于树杈剥了皮洗净斩块放于大铁锅中,狗皮用竹签钉在墙上,冬天用来做狗皮褥子很暖和。当锅内的水煮沸翻滚,狗肉香满院飘浮随风四溢。

“叫瑞轩、菊妹,还有你盈月姨都回家来吃狗肉!”倪老爹吩咐瑞冬。

“好呀!今天和亲家迎小寒!”刘少堂说。

瑞冬说:“叫团圆饭”。

“瑞青和家昌都在家才是团圆饭呢。”瑞轩娘说。

几个人听了这句话,沉默不语。是呀,瑞青去土梁村也有几个月了,光听冯锦汉说好了很多,却未亲眼见到。

还有家昌,没了娘又生死不明。瑞轩娘竟而唏嘘抹泪。

“他爸,接瑞青回来过年。”瑞轩娘说。

“让瑞轩尽早去接回来!”倪老爹说。

其实倪瑞轩父母心中还藏着一件事,瑞青亲事退了,男方知道她的病因,立马来退亲,瑞青知道这事,病情是否再次复发,瑞轩娘叹了口气。

这天倪家篱笆小院热闹异常,两家人围坐一屋喝酒吃狗肉。

瑞轩敬刘少堂酒顺利叫爸而不脸红,只是叫盈月为姨时心里隐隐起伏,自那晚梦中盈月与菊妹交替出现,时常回忆其间细枝末节,他想找出一丝真实的情节来,却又朦胧混沌一片。

刘菊妹也改口称瑞轩爹妈为爸妈。

刘少堂与倪老爹碰杯时互称兄弟,如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

瑞轩娘想起女儿倪瑞青,对倪瑞轩说:“瑞轩,你姐在土梁村有些日子了,还是接回家来吧。”

倪瑞轩想起姐姐也想起冯锦汉,连忙答应。

倪刘两家如此热闹,惹恼刘少舟,天傍黑,他独自去了临河镇。

屋脊高的土梁横越整个村子,直通运河长堤。村落沿南坡逶迤而建,刺槐树包围了整个村落。土梁顶形成一条官道,两侧是梧桐树,深秋叶尽梁子显得有些荒芜。

各家院子尽皆柳编蔬篱,

土梁子是隋朝隋炀帝下令开挖大运河堆积的河土,后来渐渐形成村落,故而得名土粱村。

冯锦汉家在土梁子中间,一水青砖到顶四合院,显示冯家在土粱村的显赫和富有。

瑞青在土梁村生活两月有余,俊秀的脸颊复又染上胭脂红,瘦削的身体渐渐开始圆润,全依赖冯锦汉父母待女儿般的悉心照料。倪瑞轩和冯锦汉是结拜兄弟,也让瑞青抛却诸多顾虑。初入冯家与冯锦汉姐弟相称,对冯信之老俩口渐而如亲生父母,消除埋藏心底的陌生与障碍,心头的阴霾抽丝般疏云见日,灿烂生辉。

冯锦汉的姐姐,出嫁多年已为人母,自瑞青来家里,便也常回娘家走走。姐姐见了俊俏的瑞青立时打心眼里喜欢。一晚俩人吹了油灯同忱而眠,姐姐搂住瑞青说做我弟媳就美了。黑暗中瑞青脸烧如落霞,双手抚胸似百鹿狂奔。

倪瑞青喜欢冯锦汉,初时是对弟弟般的感情,被姐姐撩开心扉才知道早已超出姐弟情。但她时刻守卫自己不要超越了,因为有了婆家,原定年前来迎娶。她对要嫁之人没多少印象,一面之余初时还有想起,慢慢便觉大脑搅拌浆糊一般,再也浮不出他的眼鼻嘴脸。

可是冯锦汉小自己三岁,乡下曾风靡过女大男或童养媳,但这种婚配形式,大多发生在女多地少无法填饱肚子的庄户人家,尽早把女儿嫁给有钱有地富人家做童养媳,少一张吃粮的口。时代在变,剪去辫子裁短长袍,童养媳风气渐渐削弱,几年间便销声匿迹恢复如常嫁娶。做父母渐也意识到童养媳害了两家儿女。

水乡人家童养媳事例较少,家家自给自足还可度日,田里粮填不满肚子,可下河去捞。正可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倪瑞青想,尽管有别于童养媳,仍有诸多顾忌。

“妹妹,你看我弟弟如何?”冯锦汉的姐姐问。

“我把他当弟弟的。”倪瑞青脸上仍在发烧,黑暗中看不见早已染红了。

“我能看出来,瞒不了我,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