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年夜饭，服务员撤了桌子，送上甜点水果。
三个人继续窝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
唱歌跳舞看得挺热闹，可是戏曲相声什么的，不说冉冉不感兴趣，芳华也不喜欢。
冉冉喜欢什么，喜欢猴子。
前几天刚带她去过动物园，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上蹿小跳的小猴子。
房间里也没有西游记的碟片，咨询了一大一小，芳华就拿了金刚的碟片来看。
这大了几个号的猴子，看得小姑娘哈哈大笑，孙悟空会打妖怪，它的同族还会谈恋爱呢。
芳华也看得很欢乐，因为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盗版影碟，居然有弹幕。
冉冉认识的字不多，这红红的字一出来就让姐姐念给她听。
三不五时出现一条，看看大家的热心评论也是挺热闹的。
到了金刚爬上摩天大楼与飞机对战那段，两人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啊。
“姐姐，那个红红的字怎么念？”
“‘做男人就要像金刚一样，为了心爱的女人站在世界最高的大楼上打飞机，哈哈哈……’，就是说，他很爱那个女人，愿意为了她和那些人去战斗。”
“是的啊，他好厉害好勇敢的，你看你看，一只手就把飞机给拍飞了！”
“对啊，太崇拜了！”
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在看，旁边的夜幕染差点被酒呛到。
看着那紧张到连东西都忘了吃的一大一小，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思想有些猥琐。
还是说，他已经跟不上潮流了？
看完了金刚，芳华又翻了一部小鬼当家来看，过年嘛，就是乐呵乐呵。
“爸爸，金刚很厉害对不对？”
“对，金刚很厉害！”
“爸爸，你也是男人啊，你也会为了心爱的女人打飞机么？”
夜幕染内心在抽搐，可是面对孩子纯真的眼神……
他只能努力的从她的视觉去看问题。
“爸爸也想，可是爸爸没有金刚厉害，爸爸爬不了那么高！”
“是啊是啊，金刚太厉害了，打飞机一打一个准，可是金刚死掉太可怜了，为什么不能把它送回到大森林里去呢，那些人实在太坏了。”
看不得小姑娘沮丧的样子，芳华赶紧把她抱过来哄。
“那是打的麻醉针，只是让它晕过去，然后再把它送回到大森林。”
“真的么？”
“当然了，金刚那么厉害，它要是醒着的话，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啊，金刚太大了，不能在城市里生活，只能把它迷晕之后送走。”
“哦！”
知道很厉害很可怜的金刚不会死，冉冉也不再纠结了，继续窝在芳华怀里。
——
夜已经深了，调暗了灯光，冉冉很快就睡着了。
小心的把冉冉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亲了亲她的小脸，芳华这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今天是大年夜，夜幕染说过要守岁，自己也睡不着，干脆一起守岁了。
两个成年人，肯定不会看小鬼当家守岁，春晚又被接受了。
还好，过年嘛，图个热闹。
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芳华，安静乖巧，时不时被电视节目逗得直笑。
喝了点酒的夜幕染，眼睛根本舍不得转开，心思也跟着浮动了。
“小华，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金刚那样的！”
刚看完金刚，和冉冉一样，芳华也还沉浸在金刚的感情里呢。
“恩？为了他的女人打飞机？”
“对啊，多有勇气多实在啊，它虽然不会说话，可人家用行动说话，我就喜欢那样的男人。”
“怎么说？”
“忠诚又可靠啊！”
咬着一块点心，说起金刚，那是满心的钦佩和向往。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破坏女孩子的美好梦想，可是夜幕染觉得，这种类似于常识的基本问题，自己还是有这个义务和必要稍微给她提醒一下。
如果她一直不知道，下次再谈论起这个话题就不知道是什么场合了。
“小华，你知道成人说的，恩，‘打飞机’，是什么意思么？”
“还有别的意思么？”
眨巴着大眼，芳华很诧异的看着夜幕染，她早就已经成年了啊，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别的意思。。
“乖，先把手里的点心吃完，我拿电脑你自己百度一下看！”
看到夜幕染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芳华把手里的店心全都塞进了嘴巴里。
拿纸巾擦了擦手，疑惑的接过了电脑。
打开百度，刚输入打飞机三个字，下面就有‘打飞机是什么意思’的选项。
--打飞机又称打手铳，佛曰：“非法出精”，因为男子在**时将自己的生殖器握住，##时会飞出一定距离，故而有此戏称。
生物学家以为，是男性肾上腺素刺激导致的“****”，意我们所谓的“￥￥￥##”。
当然，女性也会有**行为……
看着那百度来的解释，脑袋里回想着之前的一问一答，芳华瞬间愣在了那里……
脸红了……
耳朵红了……
脖子也跟着红了……
怪不得刚才看到那条弹幕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一连串大大的哈哈，原来……
是有歧义的。
“那个……夜大哥，我有点困了，我去陪冉冉睡觉！”
许是太紧张的缘故，从沙发上蹿起来往卧室冲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那实木茶几。
好疼啊……
可是，留在这里会更尴尬。
深吸了一口气，芳华快速的提着一只脚狼狈奔回了房间里。
直到关上了门，隔绝了一切，芳华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她发誓，长到这么大，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尴尬过。
她发誓，她刚才听到夜幕染的笑声了。
行动有些不方便，为了不吵到冉冉，芳华踱着步子在房间里转悠了好几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心内那大喷发的窘迫，脑子慢慢沉静下来她才发现。
自己的脚……
好疼！
不是一般的疼！
撩起裙摆一看，伤着了！
刚才那一下撞得狠了，现下只是有些红肿，可是按照她的经验，明天一定会瘀青。
抱着自己的脚，芳华好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