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时如誓水,永不回头。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悄悄过去五年,沈幕看着面前依旧火红似火,漫山遍野开的如火如荼的歌离花,忍不住想,自己心爱的人仿佛并没有离他而去,只要一转身,依旧可以看到一个喜欢身着水绿色衣衫的女子,翩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样。
“羽儿,距离上次和你看漫山遍野的歌离花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是我却感觉,仿佛就在昨天一样”灌下一口酒,沈幕微眯着双眼,神情飘忽的看着庭院里面飘落的歌离花瓣,仿佛还能见到一个水绿色身影在树下翩然起舞。
“咳咳……”一阵清风扬起,沈幕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随意披在肩上的衣衫滑落,沈幕眼眸一转,看了看那件滑落在一旁的衣衫,嘴角含笑。
“羽儿,这件衣服还是你亲手做的,如今物是人非,呵呵……”
“和上次一样,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的歌离花全部盛开,这歌离花是否和忘川河畔的彼岸花一般呢?”喃喃自语,伸手准备将掉落在地上的衣衫拾起。
同时,一只细小白嫩的小手,水绿色衣衫下摆的人出现在沈幕的眼中,有些惊愕,甚至不敢做任何动作,怕吓走了那人,当沈幕屏住呼吸,缓缓抬头,看着的是一个和乔羽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孩子。
只是不难看出,这个女孩子还小,脸上都没有脱离那种散发着天真的稚气。
“爹爹,冷……”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替沈幕披好,女孩扬起天真的笑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自己唯一的亲人。
“乔儿乖”眼睛有些涩,感觉鼻尖有些酸楚,在见到沈乔那一刻之后,深深的触及到沈幕最不愿承认的往事。
乔羽,你真的已经离开我了吗?
看着天空,沈幕轻轻合上眼眸,一滴泪水无声的至眼角滑落。
——羽儿,你看到了吗?乔儿她很好,她长得像你,要是你在的话,我们一家人,该是多么的幸福。
心里面默然说道,忽然,扬起一阵清风,将树上如火的歌离花瓣吹落在沈幕的青丝之间,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回应一般。
“爹爹,你别哭……”有些不知所错,沈乔抬起小手,动作轻柔的擦去沈幕眼角的泪花。
——幕哥哥,羽儿一直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幕哥哥,乔儿就是我的延续,是我们爱的结晶,看着她,你就像看着我一样,羽儿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心中仿佛感觉到乔羽的气息,沈幕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飘飘洒洒的歌离花瓣,眼眸之中蕴起悲伤的泪水。
“爹爹,别哭。”
“乔儿,来爹爹这里。”起身,沈幕紧紧的抱着怀里沈乔娇小的身体,浑身不住的发抖,眼眸看着远方飘零的歌离花,嘴角轻笑。
“老爷这样,可该如何是好呀?”
在远处观望的几人都有些伤感,却不忍上前破坏那种气氛。
酝酿看着漫山遍野盛放得如火如荼的歌离花,心中不禁悲凉的想起,乔羽拼命生下沈乔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的歌离花如同封魔一样,齐齐盛放,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害怕。
“哎,我们先走吧,让他们腐女两好好呆着”随时担心害怕,芸娘看着那相拥的两父女,眼眶竟然不知不觉的湿润。
“去吧,出去玩,爹爹好好陪陪你娘亲”
过了很久之后,沈幕才缓缓放开沈乔,眼眸之中带着深深的宠爱,伸手拂了拂沈乔发丝之间,沾染上的歌离花瓣,温润的浅笑,看着那一双和乔羽如出一辙的眼睛。
“恩恩,爹爹好好休息,乔儿先出去了”乖巧扬起天真的笑颜,沈乔对着自家爹爹甜甜一笑后,转身走出房间。
“羽儿,你看,乔儿越来越像你了”看着沈乔的背影,沈幕喃喃道,随后又灌下一大口酒。
“不知道以后没有我,她一个人该如何?”神情瞬间变得更加悲伤,沈幕轻笑,原本苍白的唇角也因为酒水的晕染而有了些许红润,不像刚才那样,看起来就好像随时都会去了一般。
“芸姨,爹爹很爱娘亲吗?”
“是呀,老爷很爱夫人”
“那娘亲爱乔儿吗?”
“小姐,你要记住,夫人是世界上最爱小姐的人”酝酿温柔的看着沈乔,摸了摸对方一头柔顺的发丝,不禁有些伤怀。
“恩,乔儿知道了,谢谢芸姨”对着芸娘浅浅一笑,硕大的眼睛骨碌碌直转悠,笑起来脸上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看起来十分可爱。
“那我现在去帮爹爹把前两天练的丹药拿出来”想到这里,沈乔欢悦起身,蹦跶蹦跶的向着另外一边走去,芸娘见状,也只得无奈浅笑的摇摇头。
“小姐,你慢点,小心别摔着”
药房之中——
‘碰碰——’鞋子在木制的地板上面发出碰碰的声音,沈乔推开药房的门,进去之后,好奇的看着一个冒着青烟的铜炉,一双似水的眼眸之中闪动着好奇,踮起脚尖就想要将炉顶给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给取出来。
“哎哟,小姐,你小心一点”芸娘一进门,就见到踮起脚尖想要揭开铜炉的沈乔,一紧张,芸娘立刻扑了上来,将沈乔抱开。
“芸姨,我乔儿想要帮爹爹把丹药取出来”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含笑的看着芸娘。
“让芸姨来吧,小姐站在一边,别受伤了”芸娘叹息一身,转身将铜炉揭开,云雾缭夭,散发着阵阵热气,云雾散去之后,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小小的丹药。
“来,小姐,将这个给老爷送过去吧”将丹药取出之后,芸娘含笑的俯身,将丹丸装在瓷瓶里面后,小心翼翼的将瓷瓶交给沈乔,慈和的摸了摸沈乔及腰的墨发。
“嗯,谢谢芸姨,乔儿这就去”说完,沈乔娇笑几声,转身朝着沈幕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