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清官传(中国古代名人传奇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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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岳飞

岳飞(1103~1142年),字鹏举,相州汤阴(今属河南)人。他出身农家,少时务农习武,喜读兵书,尤其好《左氏春秋传》和孙、吴兵法。后从师周侗学射,能左右开弓,箭无虚发。20岁时,正值金兵大举入侵,中原受到金军铁骑的践踏,民生涂炭,家破人亡。岳飞目睹家乡备受蹂躏的惨状,立志为国家民族报仇雪恨,于是投身到抗击金军的战场,并很快提升为下级军官“秉义郎”。这时,金兵已攻陷汴梁,掳走了徽、钦二帝,北宋王朝灭亡。这就是历史上所称的“靖康之难”。不久,赵构在应天府即位,开始了中国历史上的南宋时期。

由于岳飞胸怀大志,关心时局,他便向赵构上书数千言,反对迁都扬州的退让政策,要求赵构亲率大军北渡,收复中原。赵构见书大怒,以越职罪罢免了岳飞的秉义郎之职。此后,岳飞先是在相州节度使刘光世属下当差,继而投奔兵马副元帅兼东京留守宗泽麾下。宗泽慧眼识贤,很快便提拔岳飞为将军。从此,岳飞如蛟龙人海,鹏举蓝天,抗金兵,败兀术,壮怀激烈,战功赫赫,成为古今称道的常胜将军和民族英雄。

一、报国安民

岳飞离家上前线之前,其母姚氏在他背上刺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期盼他竭尽全力,去收复失地,去拯救百姓。岳飞牢记母训,从此将报国安民视为自己的天职。

岳飞英勇善战,身先士卒。在打仗时,总是冲锋在前,亲自担任“旗头”。将士们见他一马当先,也都斗志昂扬,争先恐后地杀入敌营。

岳飞治军极严。他强调:岳家军要养成“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虏”的作风。在行军或驻扎时,必须对百姓秋毫不犯。如果偶然有士兵践踏百姓农田,损坏庄稼,或者向百姓购买物品不给足价,皆要处死,不予宽贷;如果私取百姓一缕麻或一束草,一经发现,也立斩不饶。所以,岳家军半夜三更路过民居时,都是露宿门外,而不敢惊动主人;即使百姓开门请进,也决不随便进出。

建炎四年(1130年),岳飞被任命为通、泰州镇抚使,兼知泰州(今江苏泰州),负责防守扬州以东地区。不久,金将挞懒率领20万大军入侵泰州。鉴于敌强我弱,岳飞遵照朝廷的命令弃城南撤。这时,因金军尾随在后,岳家军边战边走,屡次打败敌人。遇到粮饷断绝,宁肯“饥餐胡虏肉”,也尽量保证百姓有饭吃。当接近长江边时,岳飞又为掩护百姓撤退,亲自带领200多骑兵在后掩护。

随着岳家军名扬四海,一些奸诈诡谲之徒开始向岳飞拍马逢迎。臭名昭著的万俟卨就想方设法接近他,并向他面陈“足兵”、“足财”、“树威”和“树人”四条建议。这“两足”、“两树”的大意是:让他利用手中的军政大权,不失时机地搜刮民财、扩充兵力,以便壮大自己的个人势力;寻找借口,杀几个大臣向朝廷示威,使之不敢正视;再在自己辖境之内培植亲信,在朝中联络党羽,以作为对抗中央的资本。岳飞没等他说完,便怒斥道:“我为将帅,责在治军;监司之职,自当请朝中选任贤能。庶几军民不相侵,才无畸重畸轻之术。”随后,又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所云,简直是教我以拥兵自卫,割据称雄,我不是王敦、苏峻,如此妄言,免开尊口!”

王敦、苏峻都是晋朝重要将领,他们都曾利用自己的手中军权,专制朝廷,挟持天子。岳飞表明自己“不是王敦、苏峻”,自然是对万俟卨的无情批驳。而万俟离不但没能讨得岳飞的青睐,反而“杀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自然对岳飞怀恨在心。所以,他后来卖身投靠了秦桧,不择手段地构陷冤狱害岳飞,成了千古罪人。

二、严于律己

岳飞身为大将,俸禄丰厚,但他生活俭朴,坚持与士兵同甘共苦。

岳飞经常同士兵同吃同住,酒肉全都平均分配。如果酒少,不能分给全体将士,他便令人在酒中加上一些水,使每个人都能喝一口。如果士兵露宿野外,他也决不一个人住进营帐。若部将带兵远征,他便委派妻子常去他们家慰问,并赠送一些金帛之类。万一将士不幸牺牲,他便亲自主持追悼,并负责抚养他们的遗属。有时候士兵生了病,他也不时地前去探望。一旦朝廷犒赏,他又将钱物全都交给“岳家军”中有关机构,让他们分发给全体官兵,从不私藏分文。

除岳云外,岳飞还有岳雷、岳霖、岳震和岳霆四个儿子。岳飞规定:他们只能穿麻布衣服,不许穿丝织品;平时不准近酒,更不许贪财好色;除读书之外,他们还要拿起农具,耕田种植。对于家中的器具,够用即可,不求精巧美观。对他们的功名,要他们以实际贡献去争取,绝不凭权势去钻营。长子岳云曾随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屡建奇功,但他却常常扣押下来不报。有时因朝廷追问,不得不补报;还一再辞去朝廷对岳云的赏赐等等。

岳飞平生不置田产,不积私财。有一次,赵构赐给他一处住宅,让他在临安安家。他立即上疏恳辞,说:“北虏未灭,臣何以家为!”也有人问他:“天下何时能太平?”他脱口而出:“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命,则太平了!”

在当时的大将中,如韩世忠、张俊、刘光世等人,都婢妾成群,而岳飞却终生不娶妾。有一次,川陕宣抚使吴玠派人给他送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士族少女,装奁也十分丰盛。他看也没看一眼,就隔着帘幕对她说:“我家上下都穿粗布衣服,吃的只是咸菜面。女娘子如果能够同甘共苦,就请留下;不然,不敢收留。”那女子没有答话,只是“哧哧”地笑。他知道她过不惯这种粗茶淡饭的生活,就送她回到了吴玠那儿。

三、公私分明

岳飞一身正气,凡事公私分明。早在他镇守泰州之前,有位名叫傅庆的窑户投奔到他的大营。由于傅庆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深受他的喜爱,很快被提升为前军统制官。从此,岳飞一直把傅庆视为亲密朋友;傅庆也将岳飞看作弟兄,甚至手头缺钱时,也毫不客气地对岳飞说:“俺傅庆没钱花了,给几两银子吧!”岳飞每次都慷慨解囊,如数把钱交给他。然而,傅庆渐渐滋长了严重的骄傲情绪,甚至为了争功求赏,竟公然违反了军纪。岳飞为明赏罚,下令处斩了他。

杨再兴原是敌将曹成手下的一员战将,曾亲手杀死了岳飞的弟弟岳翻。后来,杨再兴被岳飞手下大将张宪生擒,押送到岳飞帐前。岳飞基于当时正是抗金用人之时,又见杨再兴武艺高强,浩然正气,遂不计杀弟之仇,把他的收为部将,而且深信不疑。从此,杨再兴忠心耿耿地跟随岳飞南征北战,成了“岳家军”中一名杰出的将领,最后英勇战死在抗金战场上。

在岳飞的言传身教下,“岳家军”全体将士都严守纪律,乐于效命,深得民心,具有极强的战斗力。金兵曾以“铁甲浮屠”和“拐子马”企图冲垮“岳家军”的阵容,结果都惨遭失败,致使他们谈“岳”色变,闻风丧胆,甚至表示:“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岳飞冤死于大卖国贼秦桧及其死党万俟离之手。直到昏君赵构退位、孝宗赵眘登极,才得以昭雪。乾道六年(1170年),在鄂州为岳飞盖了“忠烈庙”;淳熙六年(1179年),谥“武穆”;宝庆元年(1225年),改谥“忠武”。从此,正式恢复了他的抗金名将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