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圣经故事(第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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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覆灭与流放(1)

经过了长期的在亚述和巴比伦的流亡生活之后,犹太人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从前的所作所为及今后该做些什么。远离家园,散居在分布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村镇中,他们开始研究本民族古老的律法及早期的编年纪事,这在适当的时候,使他们恢复了对耶和华更加诚挚及虔诚的信仰。

犹太人的新统治者属于一个非常杰出的种族。早在汉谟拉比汉谟拉比:伟大的法典制订者,其早于摩西及其《十诫》一千年。——作者注时期,巴比伦人就已被公认为是西亚平原上最文明的人民。

巴比伦人庞大帝国的首都是一座坚固的堡垒。两层高高的围墙防护着墙内占地约为一百万平方公里的房屋、街道、花园、庙宇和市场。

城市布局安排得非常规范,街道又直又宽。房子都用砖砌成,非常宽敞,有的房子盖了两三层那么高。

幼发拉底河正好从城市中央穿流而过,顺流而下可以直抵波斯湾和印度洋。

在城市的心脏地带,一个不高的人工小山上,矗立着著名的尼布甲尼撒王宫。因为有很多阶梯,这儿给人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大花园的印象,并享有神秘的空中花园的美称。这座城市就像今日的纽约一样,当时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指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纽约,作者本书出版时是一九二三年。——译注。

巴比伦商人非常精明能干,他们到埃及和遥远的中国做生意。巴比伦人发明了一套书写方式,经腓尼基人改进,就是我们今天日常所用的全部字母。他们还非常擅长数学。是他们最早提出了关于天文学的科学的概念,并就像我们今天一样,把年划分成月,又从月中划分出星期。他们还设计了即使是现代商业仍以之为依据的重量和计量体系。

巴比伦最先制定了后来被摩西纳入到《十诫》中的道德律条,这也是建立现代教会的基础。

巴比伦人非常富于组织才能地稳健地蓄意扩张他们的领地,但他们对犹太土地的征服,却是个意外,这对他们的扩张策略毫无意义。

事情发生在巴比伦的统治者征服亚兰和埃及的过程中,这个小小的独立国家——犹太,正好处在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交通要道上!

征服纯属军事需要。

除此无它。

对于尼布甲尼撒时代的巴比伦人而言,他们是否确实意识到犹太人的存在,我们对此有很大的疑惑,他们可能看待犹太人就像我们看待普韦布洛的印第安人普韦布洛印第安人(Pueblo Indians)居住在美国西南部的印第安人。——译注一样。就像我们知道有一个土著民族生活在美国西南部的一个什么地方,过着一种半独立的生活,但我们并不确切知道是在哪儿,也并不非常关心,理所当然地认为印第安事务局或者内务部会考虑到土著的需求。因为,我们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事充满,我们每日只顾忙于自己的事情,不会为一个对我们来讲,除了名称和记忆中的几个宗教舞蹈的片断而别无他意的小小少数民族而费神。

你必须清楚地在头脑中意识到巴比伦人的这种态度,因为这有助于你理解接下来发生在犹太人身上的事。

早先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亚伯拉罕和以撒人的后裔最终会在人类历史上充任重要的角色。

世界历史最早的作者对于犹太人只字未提,比如希罗多德希罗多德(Herodotus)古希腊历史学家,被称为“历史之父”,其著作《历史》(即《希腊波斯战争史》)系西方第一部历史著作。——译注,他力图使大洪水大洪水:希腊大洪水,而非古巴比伦神话中关于诺亚方舟的大洪水。以后发生的每件事都有一个可靠的记叙。像多数的雅典人一样,他既宽容又好奇,他想了解一切他周围的人曾经说过、想过或做过的重要事情,并把之载入书中。

希罗多德没有种族偏见,他到处旅行,以期具有第一手资料。他告诉我们关于埃及人、巴比伦人和其他许多在地中海沿岸生活的人民的重要情况,但是,他从没有听说过犹太人,他只是含糊地提到了在巴勒斯坦平原上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富于奇怪但可靠的保有实践经验的种族。

与这些流亡的犹太人同时代的迦勒底人,他们看待这些犹太人就像我们今天看待一小群凄凉的俄国人或亚美尼亚人,正穿过我们居住的小镇,去向一个西部尚不知目标的目的地一样。

所以,只剩下《旧约》是我们了解犹太人的主要信息源了。

那个伟大民族历史的编纂者们(比如上文中的希罗多德),并不是受过训练的历史学家。他们并不关心其在异国他乡的新统治者的姓氏的写法,并对于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也很模糊,没有人能够确定他们在史书中时常提到的一些地点的确切地理位置。

此外,他们还经常特意地掩饰他们所想说的话的真正涵义,他们使用一种奇特的象征方式。例如,他们谈到一条鲸鱼,吞下了一个沉船落水的水手,几天后又把他吐在陆地上——当犹太人想要告诉人们强大的巴比伦帝国是如何征服小小的犹太王国,而且在半个世纪后又不得不释放了俘虏时就这样表达。这种方式,对于两千五年前的人来说当然很好理解,但对于我们这些只知道巴比伦是一堆堆石头与垃圾的废墟的人来说,却不能很清楚地了解他们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尽管如此,《旧约》的后二十卷还是含混怪异地被大篇幅地写就了,不过我们还是有可能基于相当多的正确记叙,重构公元前三四五世纪的真实历史。

如果你们想要理解以后不久发生的伟大的戏剧性宗教事件,我现在将试着在这样一些不太靠得住的资料的帮助下,向你们讲述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情。

这次流亡对犹太国的人民而言,并非意味着受奴役。以世俗的观点来看,从巴勒斯坦到美索不达米亚所带来的变化,对绝大多数犹太人来说是一种进步。一个半世纪以前,以色列人被广为分化在四五个村镇中,被他们的巴比伦邻居所湮没。但是公元前五百八十六年的犹太国人的流亡,则允许他们聚居在同一地点,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犹太人移民区。

他们是一群真正意义上的非自愿移民,从耶路撒冷拥挤的贫民窟迁移到空间开阔的迦巴鲁。他们离开迦南人的故土——贫瘠的土地和山谷,并在巴比伦中部找到了在高级的灌溉系统和花园中的新家。

他们也无须忍受他们的祖先一千年前在埃及所遭受的外国监工的无端暴力。他们被允许保留自己的领袖与自己的祭司。他们的宗教习惯与仪轨未受侵犯。他们被允许与留在巴勒斯坦的朋友通信。他们被鼓励实践他们在耶路撒冷就早已熟悉的古老艺术。

他们是自由人,被授予可以拥有自己的仆人和奴隶的权力。没有任何行业或交易对他们是封闭的,所以不久在巴比伦首都富商的名单中就开始出现了一大批犹太人的名字。

最后,甚至国家的最高职位也向有能力的犹太人开放,巴比伦国王也多次向犹太族妇女讨取欢心。

简言之,除了不能凭意愿自由来去之外,流亡者享受着人间的所有乐事。

因为从耶路撒冷迁移到特尔一哈沙,他们得以抛弃众多在故国时的劣势。

可是现在,哎呀,他们又得忍受一种新的痛苦。它叫做思乡病。自从开天辟地时,这种苦恼就对人类的灵魂有着奇特的影响,它让犹太人投下了对故国愉快回忆的亮丽一瞥;它骤然让犹太人完全丧失了对昔日所受的伤害和痛苦的记忆;它必然将“旧日时光”变成“美好的旧日时光”,并且赠予过去的岁月“金色年华”的尊称。

当一个人成为思乡病的牺牲者时,他拒绝新家中一切好的东西。他的新邻居远不如旧邻居(即使事实上他总是与旧邻居在争吵);新城市是一个差劲儿的、下等的小村庄(虽然比他从前的老村子大十倍,优异二十倍);而新的气候也只适合于野蛮人和原始人。

简言之,所有旧的东西突然都变成了好的,就像所有新的东西却正是不好的、恶劣的和要不得的。

一个世纪以后,当流亡者被允许返回耶路撒冷时,却很少有人利用这个机会。他们在巴比伦待得时间越长,巴勒斯坦就越是成为他们失去的乐园,这种态度影响到他们口口相传及所记载下来的每一件事。

一般来说,犹太人这半个世纪的流亡生活是单调乏味、没有值得称作是重大事件的过程,流亡者每日处理他们的日常事物,同时他们也在等待。

开始时他们充满渴望地期待着突然发生些事情,因为伟大的耶利米关于末世的恐怖灾难的预言,还在他们的耳畔回响。

可是耶利米死了,而且一直没有人能够完全取代他的位置。

在前面的几章中,我们简单提到了关于犹太先知的天性,自从远古时代始,他们就是其人民的精神领袖,在某些时候他们就是民族道德的具体表现。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犹太人再也用不着依赖口口相传的方式而得到他们的宗教指导了,他们现在有了自己的文字,并且他们的语言也已经具有了正规的语法。

这种文字一开始时非常粗糙,它没有元音,在表意时给人们留下了广大的想像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