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感悟父爱故事(青少年阅读故事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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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享用一生的父爱(1)

父爱与麻糖

父亲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离我而去了。桌上放着父亲留给我的一包麻糖,这竟成了父亲的遗物!一看见麻糖,思绪就被牵到遥远的童年……小时候,父亲在县城工作,我和母亲住在农村。父亲每次上县城之前,总要问我:“想吃什么,乖女儿,爸下次回来捎给你。”我每次总要麻糖,因为那段时间我最爱吃麻糖。捎的次数多了,父亲就说:“你老是吃麻糖,吃不烦吗?”我说:“不烦!不烦!”

随着年龄的增长,吃过的东西多了,也知道了有许多东西要比麻糖好吃得多,但父亲一直认为我最喜欢吃麻糖,所以便问也不问总是给我买些回来。有时候想对他说我想吃奶油蛋糕想吃巧克力等等,但一见父亲那得意的神情,我想说的话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知道此时的父亲最想看到的是我狼吞虎咽的情景。就这样,麻糖伴我一天天、一年年地长大了。

师范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所乡级中学教书。学校离家有十来里路,女孩家来回跑不方便,便住校了。父亲对女儿不放心,每隔几天都要去学校看我。家里包饺子,他自己顾不上吃,盛一饭盒,蹬上自行车给我送来,饺子送到学校,竟还没凉。当然,麻糖更没少送。父亲说他不能看见卖麻糖的,见了就想买,买了就马上给我送。我自己吃不了,就和同事一块吃,大家都羡慕我有个好父亲。

要结婚了,对象也是个教书的,家里很穷,还是独子。只有父亲支持我,父亲说关键是要人品好。父亲支持了,全家人便都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结婚后,我和丈夫感情很好,只是家里依然很穷。父亲背着哥嫂给我们买了彩电、洗衣机,被嫂嫂知道后大闹了一场,结果分了家。从此父亲和母亲孤零零地生活着。

后来我有了孩子,父亲来得更勤了。每次来的时候照例都要带麻糖。那是给外孙女买的,其实也是给女儿买的。毕竟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孩子吃了几回,就不吃了,而且还到处乱扔;对此,我一定要打她几下的。但孩子一哭,父亲便护她。从那以后,父亲来的时候,就注意多买了一些其他东西,麻糖却仍是必不可少。我们吃不完,便存放起来,一包一包摞着,像小山一样,我知道里面包含着父亲无穷无尽的爱。

偶然的一天,丈夫说:“爸爸好些天没来了,你看,这小山变成丘陵了,你回去看看吧!”

我回到家,才知道父亲病了,病得很重。他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竟一直瞒着我;而他的女儿也真傻,直到这天才想起去看看他,在她的心中,父亲永远是健康、魁梧、开朗、风趣,走路一阵风,吃饭一扫光的。

这一见竟成了我与父亲的最后一面!父亲此时已病入膏肓了。

没想到父亲临走时会单独把我叫到床前。他让我打开桌子上的抽屉,我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包麻糖。父亲说:“早就买好准备送去,却再也不能了。”啊,父亲!我强忍泪水收拾好麻糖,父亲又用手从怀里颤巍巍地拿出一个纸包,说:“我死后,埋我时,又少不了要花钱的,我知道你手头紧,给你准备了2000块钱。”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泻,父亲,您让女儿无颜苟生啊。

表面上看,父亲临终前留给女儿的只是一包麻糖。但其实已经与麻糖无关。在那包麻糖里,肯定有着父亲无数的牵挂,有着父亲无数的祝福。他牵挂着女儿的生活,也祝福着女儿以后的日子能越来越好。麻糖终有吃尽的一天,父亲也总有离开的一天,但父亲的爱,却永远会陪在女儿的身边,足以让她享用一生,感受一生。

父爱无言

夜,已经很深了。

隔壁传来了爸爸的几声咳嗽,我披衣下床,来到爸爸的床头,伸手摸了摸爸爸的额头,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借着窗外投来的月光,我看见爸爸轻轻地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我回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睡意早已全无。拧亮台灯,目光又停留在桌上一张发黄的相片上,那是爸爸的相片。爸爸的头发浓密,眼睛细长,鼻梁高耸,虽算不上英俊,但也说得上眉清目秀,一身戎装衬得爸爸更是神采飞扬。

窗外繁星点缀着静谧的夜空,当年妈妈告诉我的许多往事一下全都复活了……爸爸是抗日名地江苏刘老庄人,15岁那年,他目睹了82名无畏的中华男儿和十几倍于他们的日军,从早晨战到黄昏直至拼尽了最后一滴血那惨烈悲壮的一幕。这就是著名的刘老庄战役。民族的怒火激沸了爸爸的一腔热血。在一个寒冷的早晨,爸爸挥泪告别了家人毅然参加了新四军,从此,便踏上了一条艰难而不平凡的道路。从华东地区到东北平原,从抗日战争到辽沈战役,这之中,爸爸历经了无数场浴血拼杀的生死考验,身上至今还残留着战争为他烙下的令他骄傲了一生的枪伤和冻伤。

抖落了一身硝烟走入和平年代后,爸爸成了一名军校的教官,然后在众多的热爱军人的姑娘中一下挑中了有着一双黝黑大辫子的妈妈。再后来,爸爸又把背包背进了渺无人烟的茫茫戈壁,完成了另一段特殊岁月。当蘑菇云升腾在西北空旷的天空时,我,似一片报春的嫩叶轻轻地点绿了爸爸妈妈那间简陋的小屋。就像一棵比别的种子晚发芽的小苗,我似乎从爸爸那儿得到的阳光总是格外的多。

我出生不久,当我小小的身子静静偎在爸爸的怀里时,那可爱的睡态和满怀的乳香令爸爸兴奋不已,久久不忍放下,以致竟把我养成了一个放在床上就号啕大哭的毛病。为了不惊扰四邻的休息,爸爸妈妈经常轮流抱着我靠在床头,一人只睡半宿。有时妈妈太困了后半夜没有醒来,爸爸就披着军大衣一坐就是一个通宵,直到晨曦吻上我的脸颊,爸爸才匆匆地洗把脸赶着去上班。生命在我面前静静地展开了一条美丽的小路,无论天涯海角我的手仿佛始终都牵在爸爸的手中。那是我刚学会走路时,头上得了一种不知名的病,直流脓水,去了很多家医院都不见效。头发几乎都脱光了。爸爸心急如焚,他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头发意味着什么。幸好一个叔叔不知从哪儿找到了一个偏方,可其中一味药是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医院又偏偏没有压碎它的机器。爸爸二话没说,就用一只小小的药臼,用了整整两个晚上,硬是一点点地把一块顽石碾成了细细的粉末。他手掌上那一层层的血泡换来的是我像妈妈当年那样令人羡慕的一头秀发。

父爱是无言的。多少深切的感动都蕴藏在平凡的生活中,这简单的幸福汇进了岁月的小溪,缓缓地滋润着我滚烫的心田。“感激”这个词用在亲人之间似乎不太适合,但我翻遍了所有的词典,也找不出任何词句可以表达。伟大的父爱,使我懂得了这世间还有着一份无法替代的情怀。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无时不撒满了爸爸那慈祥关注的目光,多少年来,不曾离它一步。它是我每日早上的第一声祝福;它是我感到委屈后深深的关切;它是我已成年后出门时纸上画满的路线图;它是大雨中车站上那溅满裤脚的泥点和伞下翘首渴盼的焦急。

那是上班后的一年,我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记忆之中除了腹部阵阵的翻痛外,就是爸爸一路上握住我的那只手,我感到他的手很凉。因为是深夜,医院里电梯停了,病房又在顶楼,一愣神,爸爸已经毫不犹豫地在我前面躬下了腰要背我上楼,看着爸爸苍老的脊背和满头的自发,我的心猛地抽紧了,酸酸的眼泪慢慢涌出了眼眶。

后来我躺在病床上无意间听见爸爸和一个大夫聊我的病,喉咙中我只听清了一句:“真是把我吓坏了。”

我心一惊!爸爸,你也会害怕么?在我的心目中,爸爸是连死都不曾畏惧的呀。只要在我惶恐疑惑时,能看见爸爸那紧闭的嘴唇和坚忍的眼神,面前就不会再有任何阴影能够笼罩住我。有谁能知道,在他那坚强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一样柔软的心呢。这和常人一样所具有的脆弱,却因了我而在那么不经意时流露了出来,让我看见了爸爸那更加真切的身影。我突然明白了,那天爸爸的那只在我需要时总能抓住和支撑我的手是为何如此冰冷了。

多少值得珍惜的痕迹都珍藏在永恒的记忆里,但父母为我捧起的家却使我真正感受到了生命的实在与宝贵。

我一直认为爸爸的身体很好,就像钟表一样看不出走过的每秒之间有何不同。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真的不知道生命安排给我们每一个人值得回味的片段是那么的有限。当病魔没有丝毫征兆地把爸爸击倒时,我忍着心被撕裂般的绞痛,冒着大雨冲进急救室,木然地望着被许多条管子包围着的爸爸躺在大大的病床上。爸爸的双目微合,我听见了重重的喘息声,那是我自己的。

我的心里此刻只装着一个简单而固执的愿望:只要能抓住系着爸爸的那条生命线,只要能挽留住爸爸渐渐远离的脚步,我愿代您在这通向死亡的沼泽上踯躅前行。也许是我的祈祷感念了上苍,爸爸真的醒了。可是脑中的血块已阻断了他体内的大部分机能也包括语言的功能。

我永远忘不了,当爸爸那飘忽的眼神定在我被雨水湿透的身上时,嘴唇张了几张,很含糊地发了几个音,我没懂,爸爸又指指我身上,我还不懂,我递了他一支笔,爸爸很吃力地握住,颤抖抖地在我手上写了很久,当我展开掌心:

冷——不——冷——?三个像甲骨文一样的字印在我汗湿的手心……我不禁潸然泪下!噢!我的爸爸,这就是您,如果这是您生命中的最后的一刻,您依然是把我的冷暖,我的一切抱在怀中不肯放下。爸爸,这就是您生命之火即将燃尽时的唯一聿挂吗?爸爸最终不能开口说话了,病魔隔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交流。今后,也许您还能听到女儿阳光灿烂的笑声,可我却再也听不清您亲切温和的语音了。爸爸,生活中我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向您讨教;还有太多属于您的故事没来得及去了解,我们之间的话就这样戛然而止了。成长的滋味,就在这一刻品尝到了。

当我每天清晨上班前,跟他微笑着告别时,爸爸的眼光总是在门口滞留很久,每当快到下班的时间,爸爸的眼神又骤然明亮,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挂钟,期盼着早一点儿看到我的身影。常常地,爸爸依然用消瘦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眼睛里充满了难言的光泽,无尽的留恋都化作了不能用语言表达的爱传给了我。

在生命中给了我一切的爸爸,虽然活着却不再能享受生命的乐趣了。纷忙的生活和快节奏的社会渐渐拉开了我们和父母之间的距离。我们总是把自己投进繁忙的工作和没完没了的应酬,追求着永远追求不完的追求,却无暇顾及到身边父母那渴望而期盼的目光,无意间冷落了他们多少次话到唇边的需要。人生中有些很珍贵的东西,竟然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让它悄然地流走了。

丝丝缕缕的记忆都零落在轻柔的小雨中,当漫长的夏季缓缓走过,沉淀下来的是无尽的遗憾。

生命是一条曲折的路,是爸爸风雨中伴了我一程。爸爸,今天没有了您的庇护和扶持,我会默默地独自面对我的人生,坚强地向前走。我从您深深地凝视中看出,这也是您一直所期望的。

夕阳总是在落下前瞥过最后一抹目光,余味深长。多想时光能够重回,再坐在爸爸的膝头,用细细的童音,为他们也为我自己唱一支美丽的歌。父亲终会老去,直至永远的离开,但即使是阴阳相隔,咫尺天涯。那份无言的父爱,却依旧会围绕在女儿身边。为她轻轻地披一件衣服,与她共同分担生活中的烦躁和忧愁。父亲去了,但父爱却长存。因为它已经渗进孩子的血液。与她的心跳同步。

命中的三个女性

母亲与父亲相遇在水电站。

母亲的家庭出身是“地主”,按照今天的想象,应该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了。然而,母亲并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福气。所谓的“地主”,其实外曾祖父是一位当地闻名的老中医,抗日战争胜利以后,他以为今后能够过上好日子了,就把终生的积蓄拿出来买了十几亩地。谁知,就是这块地毁了他的后半生。由于外曾祖父是“地主”,外公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这一祸害还一直牵连到母亲这一代。

16岁的母亲初中刚刚毕业,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华。我在一本发黄的影集里,看到过那一年母亲照的照片,大眼睛、圆下巴、宽额头,还有两根乌黑的长辫子。母亲穿着碎花点的确良短袖衬衫,这是母亲唯一的一件漂亮衣服。那少女的欢笑里却有一丝忧郁——那时,家里再也供不起母亲念书了。于是,母亲招工去了大渡河上的龚嘴水电站,小小的一个女孩儿,干起了最艰苦的体力活。好在还年轻,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苦虽然苦,但是每个月有15元的工资,应该算是丰厚的收入了,一半自己维持生活,另一半还寄回家里供养弟弟妹妹。

母亲是个最爱清洁的女孩。一下工,还来不及休息片刻,她便端着一大盆衣物到河边洗洗涮涮。尽管衣服上打着补丁,她永远是工地上一大群女孩中最干净、最显眼的一个。父亲刚刚从大学毕业,主动来到穷山沟里参加修建水电站,跟工人们在工地上同吃同住。那时的大学毕业生,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跟“民工”之间有什么不同。就在那时,父亲注意到了姑娘们当中那个爱看小说、爱唱歌的娇小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