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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顽强抗争(2)

不过,就在这个故事开始前7个月,土耳其人已只能龟缩在希腊北部的几个要塞里。

1827年2月,希腊人已在从安伯拉基湾直至阿蒂卡的范围内获得了独立。土耳其旗帜只能在密索罗奇、伏尼查和纳巴格特的上空飘扬了。

在3月31日,在柯奇恩爵士的影响下,希腊北部和伯罗奔尼撒不再在内部钩心斗角了,他们在特莱采纳召开了统一的全民代表大会,决定把一切权力集中到一个人手中,这是一个外国人,一个生在希腊的俄国外交官,原籍科孚,名叫卡波第斯特里亚。此时,雅典还在土耳其人手中。

6月5日,土耳其人占领的城堡投降了,整个北部也被迫臣服。7月6日,法、英、俄、奥签署了一个协定,一方面承认奥斯曼政府的宗主权,另一方面承认有一个希腊国家的存在。

此外,还有一项秘密条款,即如果苏丹拒绝接受这一和平安排,所有签字的各强国保证联合予以制裁。这是那场血腥战争的一些情形,读者们应该记清楚,因为这和我们要讲述的故事有着直接关系。

现在就要谈到这些特殊史实。我们这个戏剧性故事中的著名人物和默默无闻的人物都和这些特殊史实直接有关。

首先要提的是安德罗妮可,也就是司塔克的遗孀。这场争取独立的伟大战争,不仅孕育了英雄的男子汉们,而且也涌现出不少巾帼英雄,她们的名字足以与这个时代一同永存世间,光耀史册。

我们还应该认识波波丽娜。她出生在纳夫普利翁湾入口处的一个小岛上,1812年她的丈夫被俘,给押解到君士坦丁堡,苏丹下令处以桩刑死去。1821年,波波丽娜自己出资武装了3艘船,发出了独立的第一声呐喊。

正如亨利?贝尔先生从一个老游击队员那儿听来的,她在船上高悬一副写着“有我无敌,有敌无我”的大旗。她的船出没于地中海小亚细亚沿岸,专门截获和焚烧土耳其人的船只。

后来,她慷慨地把她所有的这几只船都交给了新政府,自己去参加特里波利斯之围,组织了纳夫普利翁湾周围的一次长达4个月的封锁,终于迫使这个城堡投降。这个妇女的整个一生简直是一部传奇,可惜她最后竟为了一点家庭细故,死在她兄弟的匕首下面。另一张不能忘记的脸庞是莫黛娜?马弗洛尼丝,同样的事情常常会引出同样的结果。苏丹一道命令在君士坦丁堡绞死了她的父亲。莫黛娜立即投身起义,她号召米戈纳的居民起义,武装自己的船,组织游击队,由她来统率。她把舍阑?帕夏的军队阻截在佩利翁山隘里面,在弗蒂奥迭德山地峡一带不断骚扰土耳其人,一直坚持到战争结束,她的成果辉煌,成绩骄人。

还要提到卡依朵斯,她用炸药炸毁了维里亚的城墙,在圣?维纳昂德修道院以不懈的勇气战斗。她的母亲莫斯考斯也跟她的丈夫一道并肩战斗,把土耳其侵略者消灭在山岩地区。

还有德皮斯,为了不落入伊斯兰人的手中受辱,自己与女儿、媳妇和孙子们一起点燃炸药,同归于尽。

苏里奥特地区的归女们和支持新政府的妇女们,都从驻扎在萨拉米的新政府那里得到船只,自己指挥。贡斯当斯?扎莎丽亚,在拉科尼亚平原揭竿而起后,就率领500农民向莱奥达里直扑而去。

还有其他的妇女,她们在战争中不惜流血牺牲。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可以看到希腊妇女后裔干出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业。

老司塔克的遗孀干的是同样的事,她用安德罗妮可这个名字,她不愿在自己的名字上面加上被她儿子玷污了的姓氏,她同时怀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本能和对独立的热爱而投身战争。

她像波波丽娜一样,丈夫也是为了拯救祖国而被处死的,她也像莫黛娜,像扎莎丽亚一样,她没有财力去武装一艘船或组织一支队伍,但是,她把自己整个人交给了这场惨烈的伟大事业。

从1821年起,安德罗妮可参加了玛涅人的起义,这是由被判了死刑,避难在艾澳尼雅诸岛间的戈罗高托尼领导的。这一年1月18日,她在斯卡达慕拉登陆。她曾经历过在塞萨利进行的第一次阵地战,当时戈罗高托尼对聚居在鲁菲亚沿岸的福纳里和卡利代纳依附土耳其人的居民进行了攻击。

她还参加过5月17日瓦尔特丘的战役,使慕士塔法?拜全军败绩。尤其了不起的是,她在特里波利斯之围一役中战功卓著。围城双方交战时,斯巴达人把土耳其人称作“波斯胆小鬼”,土耳其人则把希腊人称作“拉贡尼的兔崽子”,不过这一回,“兔崽子”可占了上风。

由于土耳其船队无法帮其解围,10月5日,伯罗奔尼撒的首府只好宣布投降。尽管原先订有协议,可还是无法阻止血与火,3天里,奥斯曼人不论男女老少,付出了上万条生命的代价。

在第二年的3月4日,安德罗妮可参加了缪乌利斯海军上将统率下进行的一场海战。经过5小时激战,土耳其船逃之夭夭,土耳其船只跑到赞特港躲藏起来。

她却在一艘船上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司塔克正驾船帮着奥斯曼帝国的船只穿越帕特雷湾!这一天,她心里感到蒙受了奇耻大辱,于是向炮火最激烈的地方猛冲过去,想一死了之,死神却不肯收留她。

可以肯定,司塔克在罪恶的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几个星期后,同那个向西奥岛和西奥城开炮的卡里—阿里纠结在一起的不就是他吗?

参加可怕的大屠杀,其中有23000名基督徒死亡,47000人在斯米尔纳市场上被卖做奴隶,不也有他的份吗?

一艘船把不幸的人们运到北非沿岸,不正是由安德罗妮可的儿子管带的吗?司塔克是一个卖掉自己兄弟的希腊人!

在以后的日子里,希腊人继续与土耳其和埃及联军对抗,而安德罗妮可这时仍然继续效法前面谈到的那些女英雄,打击侵略者。可悲的时代啊,特别对于摩里亚来说更是如此。易卜拉欣刚刚发出了他那彪悍的阿拉伯兵,他们比奥斯曼人更凶狠。希腊方面,安德罗妮可一直跟随戈罗高托尼率领的部队,他已被任命为伯罗奔尼撒部队的主帅,身边有4000名战士。

可是易卜拉欣,当他的11000人在美塞尼亚湾登陆之后,首先就致力于解除科隆和帕特雷的封锁,然后攻占了纳瓦里诺,这里的城堡成了他的根据地,这地方的港口成了他舰队的避风港。

接着,他火烧阿戈斯,占领特里波利斯,直至冬天,他不停地蚕食周围地区。特别是美塞尼亚湾遭受荼毒更甚。因此,安德罗妮可为了不落入阿拉伯人手中,不得不时常逃到玛涅内地。

就这样,她也从未想过要休息,在一块被压迫的土地上能安心休息吗?人们在1825年和1826年的几次大战中,如凡尔伽地峡战斗中又看到过她。此战之后,易卜拉欣退至波利雅拉服斯,在那儿,北方玛涅人又将她击退。

其后,在1826年7月舍达里战役中,她隶属于法布维埃上校的正规军。她在战斗中负了重伤,亏了援希志愿军中一位法国青年的勇敢,她才能从丘达奇残酷的兵士魔掌中脱险。

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安德罗妮可一直处于垂死的边缘,她原先健壮的体质救了她,但直至1826年底,她体力还没有恢复,无法参加战斗。

就是在这种情形下,1827年8月她又回到了玛涅,想回去看看维铁罗的老家。一个奇异的机缘使她的儿子在同一天也到来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见面的情形和结果,也知道她用怎么样严厉的诅咒把他从家门口赶走的。

现在,既然故土令她留恋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了,只要希腊有一天没有得到独立,安德罗妮可就仍然要继续战斗下去。

至此,1827年3月10日,当安德罗妮可去玛涅与伯罗奔尼撒的希腊人会合时,这些希腊人正步步为营,与易卜拉欣的兵争夺着他们自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