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穷三代富三代一点儿也没错,因为家中富足所以完全没有逼迫上进的意识,导致家境良好的四爷在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仗着家里有钱有权四处胡混,在他二十岁的时候父亲就病故了,家道中落,他跟着那些狐朋狗友不知上进,最后沦落到变卖家当的地步,将家中传了好几代的古董字画都流入了他人手中。
这也成为他进入古董行业的契机,因为见得多卖得多慢慢摸出了门道,跟着几个行里人收古董挖过坟掘过墓,最后摸爬滚打起来才慢慢地成为了在倒卖古董行业里的一个巨头。
难怪茶楼里的顾客大部分是年纪在五旬左右的人,因为呆在这里用光阴来消磨打趣实在是需要勇气,比如我,现在就感觉到是在浪费时间,心中很是焦躁,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我和麻子陈随便吃了个便饭之后便趁着夜色开始行动了。
之前说过这里已经被开发得和商业街无异了,所以直到是晚上依旧灯火通明,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女在白天压抑工作一整天之后都赶在此刻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一起衣着鲜艳涌上街头,像是雄性孔雀展开屏风吸引着他人的眼球,连夜那浓郁的黑都被他们的朝气点亮了。
而我在麻子陈的带领下从两所房子中间狭窄的缝隙里穿了进去,因为麻子陈之前对这里的地形有过研究所以此刻虽然是在复杂幽深的巷道里穿梭,却也显得如鱼得水,仿若走在自家后院一样,很快便来到了一所宅子背后,一扇有着精细雕花的木头小门紧锁着,好像很多年都没有被开启过的样子。
麻子陈轻轻地摇了两下,已经有些腐朽的木门闪开了一条缝隙,他从外向里窥视着,“后院儿。里面没人。”
这让我觉得有点儿纳闷儿,“你仔细看看,真的没人?四爷的家底儿可不薄,他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不可能没个看家护院的吧?说不定这会儿已经睡了”
“我知道,”麻子陈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观察了一会儿,“确实没有。”
环顾四周,隔壁的院墙比较矮,麻子陈蹲在地上让我踩在他的肩头爬了上去,等我站稳又把他拽了上来,走在院墙上,放眼望去周身都是青砖碧瓦,而我们身着黑衣仿佛是古代的梁上人,不管为了什么正义的言辞也不能否定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四爷家的院墙上,我双手抓住飞檐一个翻身跳到了地上。
夜很静,没有声音。
与我相比,麻子陈就要惨多了,他从墙上翻下来之后双手没有抓稳,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呻吟,我赶紧停止了动作,原地站了两秒钟,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便蹑手蹑脚地往麻子陈的方向走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还能走么?”我轻声说着,几乎称得上是只有口型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