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学院平时是没有休息日的,只有到了重大节日和战场上打胜仗时,才会酌情放假。
重大节日一共有六个,分别是上巳节、端阳节、中元节、中秋节、冬节和春节,其中除了春节是放假一个月之外,其他五个节都只放假一天。
由于元宵节被并入春节假期,严格意义上说上巳节是春节过后第一个节日,颇受重视。
邱元龙讲完课之后,通知大家明天就是上巳节,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可以自由活动,明天天黑前回到学院即可。
同学们欢呼雀跃,连续上了一个多月的课,早就想要放松一下。
特别是来自外地的学生们,报名当天就被勒令不许外出,到现在都没上过街,没看过国都的繁华景象。
他们三五成群商量着游玩国都的事情,很快便有了结果。
叶云扬没有参与其中,他对逛街没有任何兴趣,许菱走过来问道:“叶同学,你也加入我们吧,下午一起上街。”
“我就算了吧。”他笑着婉拒,说:“笨鸟先飞,我的等级落后大家那么多,得抓紧时间修炼,不然的话会拖咱们特训班的后腿。”
许菱马上反驳说:“谁敢说你拖后腿我第一个跟他没完,连曾经排名年级第一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而且你还打败了殷子时和吴俊彦,谁敢说你差?教谕们说过要劳逸结合,总是闷着头修炼也不好,你说呢?”
几个同学也过来邀请他,实在是盛情难却,他只好点头说:“行,一起上街。”
许菱喜出望外,高兴的说:“那就先去吃饭,然后学院大门口集合。”
叶云扬吃完饭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大门口集合,而是回了一趟宿舍,小秋是越来越懒了,每天趴在青莲静心炉旁边,有的时候一整天都懒得动一下。
以前叶云扬摸它脑袋的时候,它会流露出不满的神色,甚至挥舞小爪子表示抗议,现在就算把它的毛摸的乱糟糟的,它也不会有意见。
离开之前,他惊奇的发现,小秋原本黑亮黑亮的大眼睛里,多了一种宝石般的墨绿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用手捧起小秋,疑惑道:“难不成是跟长时间跟香炉待在一起,起了什么变化?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抽空我得去问问美女教谕,谁让咱不具备进藏书阁查阅资料的资格呢,学院的这条规定也太坑人了。”
国都学院的藏书阁里用有数万册各类书籍,其中有很多都是流传了数百年的古籍,但学院规定玄光境的武者、大巫师以上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违令者开除学籍。
十分钟后,特训班的十几名学生一起上街,刚刚离开学院范围,叶云扬就看到两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在各自跟班儿们的簇拥下,耀武扬威的走在大街上,这两个家伙一个叫吴俊彦,一个叫殷子时。
他俩在学院的时候都很老实,一离开学院便真性毕露,叶云扬有种交友不慎的感觉。
他不打算跟他们打招呼,可是吴俊彦的那双眼睛很贼,几乎在叶云扬看到他的同时,也看到了叶云扬,马上扯着嗓子喊:“叶兄,你也上街啊,真是太巧了,不如我们一起吧。”
叶云扬脸一黑,没好气道:“一起充当你俩的跟班儿吗,别做梦了。”
两人穿金戴银又佩玉,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再看特训班的这些学生,多以寒门子弟为主,穿着十分普通,甚至都比不上他俩的那些跟班儿。
殷子时笑着说:“叶兄严重了,我们怎么敢让你们特训班的人充当跟班儿,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和俊彦当一回地主,毕竟我俩是在国都城长大的,对这里很熟悉,保证带着你们玩儿的很开心。”
叶云扬哼道:“说实话,我很嫌弃。”
吴俊彦两手一摊,信誓旦旦的说:“我们也不想搞这么大的场面,都是被逼出来的,作为官二代,我们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反而会让人怀疑为沽名钓誉,这是一种淡定处事的方法。”
跟叶云扬混久了,二人学会诸如“官二代”、“傲娇”之类的口语。
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吴俊彦,当面揭老底:“可得了吧,为自己的无耻行径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觉得脸红?”
殷子时耸耸肩,回头吩咐跟班儿:“你们可以解散了,本少爷要跟同窗们共游国都城,就别跟着碍事了。”
吴俊彦也马上照做,许菱笑着说:“有二位加入,我们不用担心迷路,有劳了。”
“许班长客气了,都是同学,一点儿小事而已。”殷子时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许菱不但是特训班的班长,而且还是班花,就算是拿到整个一年级,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所以殷子时会讨好她。
多了两个纨绔家伙的队伍继续上路,每遇到一处名胜或者是新鲜事物,二人就会滔滔不绝讲述与其有关的内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到下午四点,他们来到城中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东市,也就是叶云扬报名那天穿过的市场,和上次一样这里还是那么热闹。
但也有不和谐的地方,比如前面不远处,几名身材壮实的家丁正在围攻一名少年,少年被打倒在地,双手抱头不停的求饶。
旁边不远处,一个胖子趾高气扬的说:“给打,往死里打!你个不长眼的乡巴佬儿,居然敢冲撞本少爷,让你知道知道国都城的规矩。”
叶云扬皱了皱眉,吴俊彦说:“是袁子宣,仗着自己老爹是管国都城治安的都尉,经常在这里欺负人,我跟子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太欺负人了,这种事没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我就得管!”叶云扬加速朝前走去。
殷子时劝道:“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你管得了这次,管得了下次吗?袁胖子不是省油的灯,当着你的面也许会表现的服服帖帖,可等你一走他马上会变本加厉,吃亏的还是老百姓。”
叶云扬反而走的更快了,在距离二十几米的时候开口喝道:“住手!当街打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袁胖子没想到有人冒刺儿,自从他收拾了几个爱管闲事的人之后,很长时间都没谁敢捋他的虎须,阴阳怪气道:“谁啊,敢管本少爷的闲事……”
他转过头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一双小眼睛瞪的滚-圆:“你……你你,怎么又是你?”
上次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但袁胖子仍然记忆犹新,事后他派人去调查过叶云扬,得到的结果是此人颇受东方平泰的器重,不得不放弃报复的想法。
没有主子的命令,那些家丁当然不会停下来,叶云扬面色一紧,瞬间开始识海玄力,刑天盾凭空出现,将距离最近的两个家伙拍倒在地。
其他人赶紧住手,一脸机警的看着他。
袁胖子怒了,上回的事情我已经不追究,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又管起了本少的闲事,这里可不是国都学院,我不会像上次对你那么客气。
这时,倒在地上的少年语带惊讶的说:“云扬哥,真的是你吗?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
叶云扬低头一看,虽然少年一身的灰土,脸上满是血污,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忙上前将其扶起:“虎子,你怎么会在国都?”
少年正是王虎,袁胖子心道原来你们认识,怪不得会为他出头,那本少爷就更不能饶了他,哼道:“姓叶的,这小子刚刚冲撞了我,打碎本人刚从古董店买的一件瓷器,所以我下令让家丁揍他,你要为他出头是吧,那好啊,先跟我赔礼道歉然后赔偿我的损失。”
王虎赶忙解释说:“不是那样的云扬哥,我根本没有撞到他,是他自己失手打碎了瓷器,非说是我撞的。”
袁胖子眼睛一瞪:“不是你撞的也是被你吓的,否则我怎么失手?”
叶云扬松开扶着王虎的手,跟这种不讲理的人根本用不着废话,而是直接动拳头,他怒目望向袁子宣,悬在空中的刑天盾猛然砸下,将其拍倒在地。
他只有启灵境观形期的实力,叶云扬的大力盾击连赏意期的李彭泽、闻声期的吴俊彦都扛不住,更别说他了。
袁子宣惨兮兮的趴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国都学院的学生当街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
叶云扬冷声道:“你也知道王法,刚才打我兄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世上有王法?”
袁子宣怒斥家丁:“你们还愣着干嘛,上去把他抓去送都尉府处置。”
正好追过来的殷子时哼道:“我看谁敢!”
袁胖子心道今天管闲事的人怎么这么多,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殷子时,说:“姓殷的,你少管闲事,你父亲只不过是一方将领而已,都尉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
“袁少爷好大的口气啊,不知道我能不能管这事儿呢?”这次说话的是吴俊彦。
“吴……吴少爷……”袁胖子彻底傻眼了,吴俊彦的父亲是太尉吴瀚,总管东平国兵事,都尉府是管都城治安的衙门,因为下辖三千城卫军,所以也归太尉节制。
吴俊彦出面,再加上一个殷子时,看来这顿揍又要白挨了,袁胖子气的差点儿没吐血。
叶云扬见局面已经被吴、殷二人控制住,他对二人报以感激的眼神,然后转而问王虎:“你来都城是为了找我吗……虎子,你怎么穿着孝衣,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虎上身穿的是粗麻布衣,头上戴着白色布条,加起来便是所谓的披麻戴孝,面对叶云扬的询问,他带着哭音说:“云阳哥,前天晚上我家遭遇大火……呜呜……”
他赶紧问:“王叔王婶呢?”
“他们……他们都死了!”王虎悲怆万分的大哭起来。
“什么,王叔王婶死了!”他的眼前出现一阵晕眩,又问:“为什么会着火,就算着火他们为什么不逃出去,以王叔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被烧死,到底是怎么回事?”